看看自己碗里的饭,他迅速抱好碗蹲到地上,就着被摔到地上的饭快速吃了起来。
“他被打了还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现在都这样了,而你还打了他……我……我不能要,待会儿你吃晚饭就把他的东西送回去……你再掂量着给他买点什么,向你裘叔叔好好道个歉……咱们家,不想欠他。”
黑眼镜默不作声把地上残余的饭吃完,再将自己碗里的饭吃完。
“好。”
他不想见裘德考。
从记事起,这男人就在他的生活存在了。
他母亲的私生活十分混乱,他在幼时目睹了太多男人在家里进进出出。
这个男人也是进进出出的一份子,可能唯一不同的是,他从来不在他母亲屋里留宿,反而是在他的小屋里,抱着他哄着他睡觉。
跟他母亲的其他男人都不一样。
他打心眼喜欢他。
也曾满心希望这人是他父亲,带着他和母亲离开逼仄的筒子楼,偏偏裘德考同自己母亲的交往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寡淡无味,只是对孤儿寡母的一种照拂,情爱更谈不上。
后来也不知是何原因,家里突然来了一大群人打打闹闹,好好一个家被他们弄的乌烟瘴气乱七八糟,他母亲准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养活儿子,家族遗传病却不偏不倚的发作了。
她瞎了。
家里的很多吃住补贴都是由裘德考垫补的。
要问他想要什么,他也不说,只是一味对他们孤儿寡母好。
然而就是有别人这样照顾,他的母亲也在这幽闭不见光的情形下生生憋出了精神疾病。
今天能够口齿清晰逻辑合理的骂他已经算是进步,很多时候她只是单纯地要打他来发泄她心中的积郁。
裘德考也被她经常骂着不让上门,然而每一季的生活补贴一概不落。
家里领着他的好,又觉得无以为报。
因为裘德考无所求。
或者说,他和母亲以为他无所求。
感觉到别扭是从黑眼镜决定要为吴邪去买MP3的时候开始的。
他去找他,因为平常他总是不着家,他们差不多有两年没有见面。
而当再次碰面,裘德考双眼就是一亮。
他亲昵地搂着他的肩,言谈举止都有说不出的暧昧。
这次黑眼镜去求他帮忙,为他们乐队找一个场子。裘德考欣然答允,并未出现什么异常,直到某天傍晚。
在他和吴邪躲酒吧后台的僻静角落忘情接吻后不久,裘德考一脸春意盎然地来找他,裘德考十分兴奋而又十分遗憾地告诉他:乐队不能在这里唱了。
想往下唱,得答应他的条件——
把吴邪从乐队踹出去,同时,上他的床。
他说他等了他很多年。
他说他从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喜欢他,现在终于等到他长大。
他说他已经看出他和吴邪有猫腻,同性恋到底不是好事,他应该同吴邪分。
随即他对他说,他想干他。
如果不答应,他有的是方式让他们乐队身败名裂。
他本以为裘德考在冲他开玩笑。
这人同他那么亲密,就算是反对自己同吴邪在一起,也不必提出让他来陪他上床这样古怪的要求。
再者说,谁会为了乐队能不能再酒吧唱歌就会莫名其妙来献身而且还是他相识许久的好叔叔的央求……
他当下拒绝。
当晚,他们的乐队被酒吧拒绝上台。
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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