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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温彻斯特。”打头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恶魔，他看起来很注重穿着，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就像饥饿的野狼看到了猎物。“温彻斯特家的人在我这里总是很受欢迎的。”说完，他就像刚刚看到站在萨姆侧前方的克劳利。“克劳利，不要以为莉莉丝什么都不知道。你今天敢出现在这里应该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吧？”

“莉莉丝会把我交给你？阿拉斯泰尔，我倒是很怀疑这一点。”克劳利说着歪了一下头：“不过你确实是我最后一个想见到的人。抱歉了，萨姆。”克劳利说着，还没等恶魔们和萨姆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从众人面前消失了。

“你真是找了个好帮手。”阿拉斯泰尔笑着说：“怎么样，萨姆，还是不要反抗的好，难道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吗？如果你安安静静跟我走，我甚至可以让你见一见迪恩。”

可是萨姆看着阿拉斯泰尔，感觉他的表情和语气甚至是在希望他反抗一下的。“相信克劳利这件事真是蠢爆了。”萨姆心里快速掠过这个念头，但是他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听阿拉斯泰尔的，因为面前的阿拉斯泰尔给他了一种有点恐惧又恶心的感觉，于是萨姆没有吭声，依然保持着防御的姿势站在那里。

阿拉斯泰尔向前走了几步，萨姆握着猎魔刀，紧张地向后望了一下，他距离岩壁只有一步之遥，已经没有退路了。而阿拉斯泰尔更不会浪费体力去和他肉搏，轻轻一个响指，萨姆就被摔在了岩壁上，虽然他努力地握着猎魔刀，不要脱手，但是阿拉斯泰尔身后两个看起来就像是打手的随从紧跟着赶了上来，其中一个稍微一用力，就将萨姆的右手扭脱了臼，他的右臂软软地搭了下来，手里的猎魔刀也滑落在了地上。阿拉斯泰尔就像没看到这件对恶魔们来说极度可怕的武器，也许对他来说，一把猎魔刀算不上什么。他一脚把刀踢到了一边，示意手下将萨姆押走。

萨姆咬牙忍着疼痛，被推搡着向前走，心里则猜测着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也许是迪恩的所在，阿拉斯泰尔没必要在这一点上说谎，萨姆也明白，温彻斯特家不知道有多少仇敌就在地狱里，有这个折磨他们兄弟俩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现在的问题只是：没有柯尔特，没有猎魔刀，也没有恶魔陷阱子弹，就算见到了迪恩，自己能救出来他吗……该死的克劳利，选择了大概是最差劲的一条路，如果能晚点被发现……

萨姆没有想过能不被发现地救出迪恩。就算克劳利计划帮助他，他也没指望克劳利会信守诺言，而不是出卖自己。不过现在看起来，克劳利确实没有出卖盟友，只是运气非常差的选了一条有人看守的路。

萨姆和阿拉斯泰尔等人走在一条窄窄的石梁上，他们离开了那一小片开阔地之后，又穿过了一个小的岩洞，萨姆也看到了更多的火光：下面沸腾的岩浆在翻滚着，上方，能听得到痛苦的嘶吼。萨姆微微抬起头，看到空中很远的地方，似乎横着很多条黑色的绳索，还有些黑色的小点，也许是人被挂在上面。

“欢迎加入地狱豪华游，萨姆，希望你还喜欢这个地方。毕竟你要在这里住上很久了。”阿拉斯泰尔冷冰冰地笑着说。

萨姆抿紧了嘴唇，没有回答。向前又走了不远，就是一个房间，门外站着几个恶魔作为看守。

“去吧，去见见迪恩，然后我这里还有点好东西在等着你呢。要知道，我也有把不错的刀。”阿拉斯泰尔说着，示意手下为萨姆打开门。

萨姆迟疑地走进房间，他不确定现在迪恩是个什么状态。但是阿拉斯泰尔应该不会好心到让一个活蹦乱跳的迪恩住在里面。

这个房间就像一间中世纪时的刑房，萨姆在某部纪录片里看到过这样的房间，满满的，都是各种刑具，其中很多他都说不上是用来干什么的。房间的最里面有一张台子，或者是床，一个人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看不出是生是死。萨姆加快了脚步，想走近来看一看。当他走到离台子几步远的时候，他才确定躺在上面的就是迪恩。

迪恩的全身都是血迹，看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原来即使只是灵魂也能受到这样的伤。”萨姆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了这个念头。

闭着眼睛的迪恩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嘶哑着嗓子说：“阿拉斯泰尔？如果你是来问我的，那么我的答案依旧是不。”

“迪恩.温彻斯特，我不是来问你答案的，我是带人来劝说你改变主意的。”阿拉斯泰尔的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门口语气里带了一点愉快地说。

迪恩猛地睁开了眼睛，震惊地看到了萨姆。“萨米！”迪恩用力地想挣脱铁链，但是完全徒劳无功。

阿拉斯泰尔打了个响指，萨姆就被抛向了墙角，一个恶魔拉过墙上的铁链锁住了他。萨姆被碰到脱臼的手臂的时候，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迪恩皱起眉，第一次露出了担忧和慌乱的表情。

“嘿！小子！离我弟弟远点！”

“迪恩，我觉得你还是先担心自己比较好。”阿拉斯泰尔转过头来笑着说：“看起来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我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优待。如果你说yes，今天的例行工作我会全部取消，甚至我说不定还会放了萨姆；但是如果你说no，那么今天我就会从萨姆开始。”阿拉斯泰尔走近了萨姆：“他可是带着肉身来的，如果弄坏了，啧啧。”

“迪恩，不管他要你答应什么，都不要同意！”萨姆甩了下因为疼痛而汗湿的头发。

“对了！其实萨姆你来做也是一样的，毕竟你们是兄弟啊。”阿拉斯泰尔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想让我做什么？”萨姆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做我的弟子，学我这一门艺术。”

“什么？”萨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听起来不是什么坏事，就算是权益之计也可以说yes的。但是迪恩宁可受着折磨也不愿意答应，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

“不要听他的，萨姆，他想要你去折磨无辜的灵魂。”就在这期间，迪恩身上的伤势逐渐减轻了，看起来几乎只剩一些皮外伤。

“说起来，我认为能到地狱来的灵魂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阿拉斯泰尔露出牙齿笑着：“毕竟天堂那边也在想尽办法和我们抢生意呢。”

“但是你为什么需要我们去折磨人？难道你认为只要我们那么做了就会加入到你们的行列吗？”

“一个好问题。看到一个猎人去违背自己的本性去做一件邪恶的事确实很有趣，而且折磨人是一门艺术，我相信迪恩能很好地掌握它。”阿拉斯泰尔说着，抽出他的那把小刀，薄薄的刀片反射着昏暗的光线，在他手里灵活地转动着：“我看还是从萨姆开始吧，再废话下去，今天都要过去了。”

“萨米！”迪恩更猛烈地挣扎了起来，努力扭过头看向萨姆的方向：“FxxK！阿拉斯泰尔，放开我！你要是敢动萨姆，我保证会让你把对他做的事从头尝一遍！”

阿拉斯泰尔不为所动，甚至还回头笑了一下：“记得吗？只要说yes，一切就都解决了。”

“不，迪恩，不要听他的，我不怕他。”

“萨米！”迪恩心乱如麻，他知道自己不能答应阿拉斯泰尔，但是那个该死的恶魔找到了他的弱点，他无法容忍阿拉斯泰尔伤害萨姆，即使是最微小的伤害。

迪恩完全没有想到萨姆会来到这里，看起来萨姆应该是和克劳利达成了某种协议，但是克劳利也许是出卖了萨姆，也许是见势不妙趁机逃跑了。后面能指望克劳利吗？迪恩竭尽全力想要找到逃脱的机会，但是总是无法控制地望向萨姆的方向，担心着萨姆。

迪恩所在的角度并不能完全看得清萨姆，但是他能听得到萨姆刻意压抑着的呻.吟，迪恩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揪成了一团，他完全了解阿拉斯泰尔都有什么手段，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尝试得足够多了，更何况阿拉斯泰尔还满怀恶意地边动手边解说，迪恩感觉自己脑子里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

“够了！我同意。”迪恩嘶哑着吼道，这时阿拉斯泰尔正在琢磨着要对萨姆的眼睛做点什么才好。听了迪恩的话，阿拉斯泰尔停了手，萨姆用力咬着牙，现在感觉上下颚已经麻木到无法自由地活动了，他从嗓子里咕噜了句什么，只是连他自己都无从分辨自己说的是什么。

“放了萨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出这句话，迪恩感觉轻松了很多，原则什么的都无所谓，本来做了猎人这一行，迪恩就没打算自己能安然地退休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只要萨姆平安无事，只要萨姆。

“比我预计的答应的还快，你真是很爱你弟弟。”阿拉斯泰尔说。看着迪恩突然别开的脸，“噢！”阿拉斯泰尔贴在迪恩的耳畔嘶声说：“你还真是……”

“闭嘴！”迪恩突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