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究竟
“天权少爷,您不能进去……”不出预料地被守在门外的家丁阻拦,闻声而出地还有瑶光的贴身侍女春兰。
“我来看我瑶妹干你们何事?让开!都给我让开!”天权不听劝阻继续向屋内闯去,却正好撞到了刚刚走出来的春兰。
春兰微微行礼,对着天权道:“天权少爷,瑶光郡主今日出嫁,按照规矩是不能见除郡马以外的其他男子,还是请您先行回去吧!”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她哥哥,为何不能见?”天权被这样一劝原本在偏厅刚刚消下去的怒火,又被重新点燃了。
“天权少爷,您就别为难我们做下人的了,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我们也是照着行事。更何况……”还好春兰反应迅捷,一捂嘴没有把后半句君极交待的决不能让天权踏进房门的话说出来。
天权见面前侍女欲言又止,多半也意识到了出何原因,只提高了嗓音对着房内叫道:“瑶妹,天权只是有几个问题不明,可否让哥哥进去一问?”
这话叫得突兀,春兰连同守门的家丁片刻的呆愣后,便紧忙上前拉住天权,好言相劝想让其尽快离开。可是,天权又怎会听从他们摆布,不但没走,反而一撩衣袍坐到了门前台阶上。这次倒是不急不缓地背对着屋内道:“瑶妹,天权就坐门外等你,等你想回答的时候招呼我便是了……”
这还得了,要是被君极知道的话,这一干下人都该没有好结果的,无奈他是主子、是少爷,谁又敢强迫他离开呢!
所有人围着天权转来转去,有的四处张望生怕传到君极那里,有的俯下身对着天权苦苦哀求。可是,忙了良久仍然不见效果,天权仍然坐在原处漫不经心地一边望着天空,一边等着瑶光的回答。其他人已是心急火燎,正当人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春梅从房内走了出来。
低声唤了一句“天权少爷”便对着房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青年嘴角微微勾起,起身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便随着春梅走入了屋内。
“瑶妹……瑶妹……我就知道你会让我进来的……”
天权大摇大摆地刚走到屏风前,就听到内间传来了瑶光的声音,“天权哥哥,就请哥哥在屏风外叙话吧!瑶光今日不便接待哥哥,还请哥哥见谅!”
“瑶……”天权一怔,这话语间似带着一股莫名的生疏,脚步顿了顿想要继续上前,又被一旁的春梅拦住了。
不情愿地立在了屏风前,这样的对话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天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怎样都觉得不自在,望向屏风后隐隐约约看得的那席红衣,心中更感惆怅。
在屋内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坐在了他常坐的那个位置,手中握着一只空茶杯,不停地揉搓着,眼睛却时不时地撇向那扇屏风。
“天权哥哥刚不是说有话要问瑶儿吗?”瑶光的声音再次在屋内响起,外间的人和那房顶上的人同时将视线投向了声音的发源处。
是的,没有看错,确实是将视线投去。就在天权随着春梅走近房间时,沐兮已将一块瓦片启开,从房上看下去时,正是屏风之后的内间。一席红衣少女静静地坐在床边,头上蒙着大红盖头,满屋子的红色,本该是喜庆的代表,可是,此刻的沐兮却未感觉到半点欢乐。
瑶光的声音同平日里一样,似乎还不如平日里开心,只是淡淡的口气询问着屏风外的人。
天权犹豫良久最终还是问出了口,“瑶妹,今日的婚事可是那老儿强迫你的?你与哥哥说实话,哥哥定将你带离出去……”
未等天权把话说完,瑶光就接话道:“天权哥哥,这婚事是瑶儿自己的主意,爹爹并没有强迫瑶儿,还请哥哥……”
“这不可能!”天权蓦地站起身来,刚向屏风走近了几步,一旁的春梅就警惕性地挡在了屏风前面。
“瑶妹,你与沐公子不是早已定下了终身吗?为何你如今又要改嫁他人?而且,那完颜沧绾又不是我们大梁国人,瑶妹要是嫁过去恐又是和你那两位姐姐一样的命运。”
“哥哥,不要再说了,瑶儿已经决定了,还望哥哥成全。”
“什么成全?!我不能看着你踏入火坑,不行!瑶妹,你现在就和哥哥走吧!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回到竹林,我们一起去其他地方也可以的,只要瑶妹开心,去哪里哥哥都陪着你。”
“天权哥哥,不要说了,瑶儿怕是再也去不了竹林了,从今以后瑶儿便是有夫之妇了,凡事还是要问过夫君的……以后也请哥哥少来看瑶儿吧!”
“瑶妹,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哥哥,为何不能来看你?他完颜沧绾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一样想借着我们君家的势力帮他夺取皇位,也不知那老儿怎么想的……”
“哥哥——”瑶光的叫声止住了天权的话,房上的人看清了红衣少女颤抖的身躯,扶着床棱的手紧紧地握着,泛起了一道一道的青筋。
“瑶妹,你就和哥哥说句真心话,是不是那老儿强迫你嫁给完颜沧绾的?”天权焦急地探头望着屏风,左右踱着步,声音也更是急切中带着无可奈何。
屏风后的少女面颊上已是泪珠,盖头似有若无地阴湿了斑斑点点的水迹,只是,这红盖头后的事情,房上之人是察觉不到的,唯一知晓的是瑶光那一句比一句更冰冷的声音。
颤抖的身子,握紧床棱的手……如果没有满面的泪珠陪衬,又会被她人理解为何意?要是再加上那坚定的回答,平淡的语气,冰冷的口吻呢?
不再等天权问出答案,或许已然不需要什么答案了,那小小的一块瓦片已经被沐兮盖回了原处。仅有的一丝联系,唯一的一条通道,此刻被完全的封锁。缓缓地溜下房檐,未去观察周围的一切,不去管有没有守卫,不去管屋内的天权又问了些什么,不去管那面院墙外还有没有人看守。
沐兮似已无泪,面上惨白一片,心中却是被割得生生作痛,那一抹抹喜庆的大红色,仿佛此时已流进了沐兮心中,它不再代表欢喜,而是,一刀刀割心的痛、一滴滴鲜热的血。
走吧!一切都已结束,也许,不该回来!可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只拉扯的手,牵着沐兮的意识又回到了这里。再一次地被击倒,同前世一样,而又不同。痛得更深更彻底。
“哈哈哈哈……”沐兮仰天长笑,只听过喜极而泣,而此时的沐兮面上无泪,只笑自己被上天再次戏耍了一次。
走吧!可是,又该往哪里去呢?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下一步又该落在何处。低垂的眼眸盯着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长靴,正如她此时的这副皮囊。“我是谁?谁又是我?这是哪里?我又该去往何处?”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个下雪的夜晚,高耸的岩壁上挂着的不再是一具鲜活的生命。而是,一颗已死的心,一副挖空的皮囊。
不知走了多远的路,或许,只是围着那熟悉的小路走了无数遍而已。夜幕随着晚霞的褪去而登上了天空,一轮明朗的弯月悬在星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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