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轻轻抚着这处残损的痕迹。
粗糙地,就如老环卫工手上的老茧。
一下又一下,心头的尖刺渐渐伏了下去。
过了几分钟,她掏出手机。
“喂,小王,帮我取消下周去纽约的机票,对,取消。”
她的语调平和,不喘不慢。
“然后再订趟四月三十号的航班。”
“两张,去伦敦。”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节奏会缓一些,转为传统正序,但同样,请系好安全带……(^з^)小真空再一次感谢看文的宝宝们,大纲已修正好,人物将一步步按着路线自己走,但实际会额外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一起见证。
☆、偏南风
公寓里什么灯也没开,窗外绚烂的夜景倒是无拘束地穿透过落地窗,映照在屋里人无神的眼瞳里。
那双眸子就这么躲藏在幽暗的角落里,外头那些虚假的光斑,在这些年里从没有一次欢脱地属于过它们。
而欢脱是什么呢,眸子的主人也早已忘记了,或许并没有,只是她不愿去想罢了。
她手里端着已经冰冷的咖啡,此时的凉意并不能再侵蚀她什么,她的掌心,四肢,胸腔,已与这杯冷嗖嗖的液体融为一体,分也分不开。
她的全身,已成一滩冰凉的死水,在漫长的岁月里,无论外界如何风吹草动,也不起一丝涟漪。
她将马克杯端至嘴前,茫然地吹了吹,仿佛杯里的液体还是炙热地冒着白气,她又轻轻往上头的虚无里弹了几下,幻觉里那些雾气,在四下消散去,然后,雾气那头显现出一张人脸来,眼角噙泪,满脸鲜血地看着她,是她的血。
那张脸越凑越近,泥泞的下颚滴落着朵朵殷红,对她说,别走。
别走。
别走啊,小予。
她霎时杏眼圆睁,将臂一甩,手里的杯子摔了过去,穿过了面前可怖的脸,砸在雪白的墙面上,啪嚓一声,和那张脸一起碎成了无数残片。
她深深喘息着,伏着身子,对着一地狼藉迷茫。
外头绚丽的色彩又照了进来,在地上棕色的液体表面戏虐地闪动着,嘲笑着。
她索性将身背过落地窗,任凭那些炫彩的光斑在身后不断挑衅,无力的身体顺着窗体玻璃滑落下来,坠在冰冷入骨的大理石地面上。
整整一天了,从早上一身狼狈地回来,到现在,她什么事也没干,就这么站立在落地窗边上,看着窗外,看着路上,那一对儿一对儿的人儿,车水川流不息,间或有不知名的鸟飞掠而过,叽叽喳喳地,她仿佛听到了声音,但,全都与她无关。
如果昨晚那人并没有出现,或是直接开走了车子,大概她还会顽强一点,继续机械似的过着死人一样的日子,但那人没有,那人居然跳下车来,把落魄的她带进了车里,她居然也意外地上了她的车,迷迷蒙蒙地,她看着一语不发的她,心底深处地狱里的呐喊声越来越大,不可名状的撕裂感渐渐侵袭了全身,再然后,她受不了了,甩下一地的烂摊子,甩下身后依旧无言的她,又一次,逃离了一切。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如当年一样,僵直地站着,由着她真的走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难道她要自己跑回去吗,她不是拴着缰绳的狗儿,主人放了绳子狗儿还是会回家,她不会,她怎么可能回去呢,怎么可能就这么洒脱地放下这七年间的痛苦与桎梏,就这么欢脱地跑回去呢?
太可笑了。
她僵硬地勾了勾嘴角,面部神经不得已地抽咧了一下,又恢复了死寂。
周遭也跟随她一起,陷入在垂死的黑暗里。
大概,从今以后,不会再遇见了吧,上天能给几次巧合?
这样也好,正好,她也能洒脱地告别了。
再也不要有任何念想。
没人会记起她,也不需什么人记得她什么。
突然,“咚咚咚”地,房门那边传来了敲门声。
她依然朽木似的坐在落地窗边。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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