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的女人将手腕上的东西丢给售票处里头的人后就跑了进去,他不奇怪。
他将时间一秒一秒地往前调,生怕错过一帧,他此时心脏砰砰直跳,他隐约有了答案。
他与秦予晴通电话的时候,老实说,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是半遮半掩的实话,而掩盖掉的部分,才是关键的部分。
那时安乐突然跑开后,他也跟了过来,跟着她后脚进了酒吧,然后她被困在舞池中央的时候,他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个竖着高领的人。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人推开旁人的时候,晃动的袖口下边,隐隐约约露着的,是青色的印记。
他当然认得这个印记。
一条竹叶青的蛇头。
如果说安乐前几天一直缠着秦予晴,那么,他缠了那个人,估计也有一整年了。
画面调出来了,高领上方一双虎豹般的圆眼瞪着正在看监控录像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OvO..新人物后面要出来了……感觉我要加快剧情了,不然怕拖太长到过年都写不完……
☆、涡流
张飞这人,他妈生他的时候,他爸狂迷三国传,于是给这娃崽起了个名,叫张飞,结果小时候瘦不拉几猕猴一个,到了青春期发芽了后,也还是这个怂样子,尖嘴猴腮,哪里是身长八尺、声若巨雷、威风凛凛的熊虎之将,可张飞长得怂,性格不怂,哦不,严格的说,是在一般人跟前一点都不怂,没办法,谁让他是富商家里的公子哥,小学时候尽收买一些牛高马大的货色跟在他身后给他撑面子,谁敢说他长得像猴子,他小手一挥,身后的牛马吼吼冲上去,定叫那人不敢再嘲讽他第二次。
可后来啊,猴子总不能称永久的霸王啊,那时的隔壁班有个女娃,长得像个瓷娃娃,小公子注意了她好久,可她从来就不看他一眼,有次六一节,小公子忍不住了,叫他背后的猴孙们去演了场戏,什么戏,英雄救美!他滑头得哩,让其中一个胖猴子当坏蛋去欺负瓷娃娃,盘算着正当危急时,他带领一帮猴孙嗖嗖出现,打败胖猴子,化身成齐天大圣,抱得瓷娃娃归。
胖猴子听话地去了,正当风起云涌之时,他带着一堆猴孙嗖嗖赶到,一瞧,哎?这剧情不对啊,胖猴子被踩在瓷娃娃小红鞋之下嗷嗷叫着求饶,他正疑惑呢,瓷娃娃一见他来,嗖嗖上前,对着他那挺立的猴鼻子,就是一个猛踹!他捂着一鼻子血懵掉了,身后的一堆猴孙也懵掉了,那瓷娃娃盛气凌人的模样,哪里是等待英雄相救的美眉,是往猴群里扑咬的恶狼还差不多!
再后来啊,猴公子摇身一变,变为小狼崽身后跟着的小狐狸,小狼崽去哪,他率猴孙跟到哪,后来被小狼崽打怕了,更被小狼崽身后护着的大公狼吓唬怕了,就此打消任何对小狼崽图谋不轨的念头,忠诚地,当起一只跟在狼屁股后头摇尾巴的乖狐狸来。
他这欺软怕硬的属性,跟着他一路长大,直到小狼崽成为小母狼,在隔壁山头结识了只小鹰隼,后和小鹰隼比翼双w飞,他这怂性子本是不敢在她俩前胡作非为的,但有次不幸的是,他醉得稀里糊涂,冲小母狼发癫般地看了几眼,就此小鹰隼不悦了,小鹰隼一不悦,小母狼连带着一个月没理他,他这冤枉的哟,他只是只小狐狸啊,小狐狸平时跟着小母狼,这下失宠后跟只丧家犬一样,他不是对小母狼有什么想法,他只是纯天然地想仗着些狼威混得块肉吃,何况,小狐狸长大了也有秘密,这秘密是他自己发现的,他发现他后天的天性啊,只会对公的发情,小母狼多少知晓得一些,但小鹰隼眼里只有小母狼,哪注意得到他的秘密,他有理也说不清,又不好明讲,只得自己出了狼窝到外头找肉吃。
再后来的后来啊,小鹰隼为了救被囚禁在山牢里的老秃鹰,扑扇翅膀震得天边掉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正巧砸中了狼窝,大公狼奄奄一息,就此,小母狼和小鹰隼分了家,这一分啊,就是好久,他去找过小鹰隼,没找成,又去找了小母狼,小母狼差点把他一对狐狸耳都咬下来了,他也不敢再多管闲事,在森林里到处晃悠,晃悠来晃悠去,欺负这只小兔子又追追那只小浣熊,有一次,又是很不幸的,招惹来了只虎崽子。
张飞那时正在一家常去的夜总会里逗舞女玩呢,他也是闲得慌,逗逗而已,情趣根本不在此,那舞女也还只是刚发芽,估计是读初中没零钱才来这地方混,谁知隔壁桌应酬的一位圆寸先生,也许是见他把那幼女往身边的老板怀里塞,两步上来,将他那一桌数落了一顿,又将那幼女带了出去不知训斥着什么,张飞不管这一出是道德模范救济良家少女还是什么的,他身边带来玩乐的老板不高兴了啊,他护面子得很,当即带了两个马仔出去,对那圆寸先生就是一通狠话要挟。照平时吧,一般人都会跪地求饶陪个不是,哪知那位圆寸先生并未等闲货色,大手一挥,瞬间出现了一堆彪形大汉,把张飞他们打个半死,张飞气得哟,你砸我场子还揍我,这叫什么事,他回去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查清了圆寸先生的来头,姓顾名泽,本城某洗护品牌主理人兼总裁,也算是个小老板,不过这破品牌跟他家族经营的公司来比,名声简直差远了,他没当回事,隔天又带了一拨人马冲上圆寸先生办公的写字楼,砸遍里头隔板办公桌,见谁揍谁,圆寸先生那天出差刚好不在,等他回来后看到自个公司里的场景,张飞正在足浴店里乐呵得呢,全然不知好日子到头了。
再后来的后来的后来,简直就是张飞辛酸的罗曼史了,他正裹着浴袍泡着脚,被一群来势汹汹的洋鬼子蒙着眼驾到了一间冷嗖嗖的小黑屋,手脚全被铐上,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而圆寸先生则先是闷声不吭,挥着鞭子一鞭一鞭抽他,浴袍什么的全抽烂了,张飞几乎□□着被他抽了几十大鞭,他这公子哥,哪受过这种屈辱,怂性子上来了,咬着牙求饶,圆寸先生仍不说话,不断变着花样折磨他,张飞感到他如花似玉的身子都要彻底遭殃了,居然鼻涕横流地叫圆寸先生爷爷,爷爷饶命,爷爷孙子再也不敢了,喊到嗓子都哑了,折磨才止住,手脚上的铐子一松,他噗通一声就双膝跪地,然后眼罩被人一掀,张飞本想朝那人吐上一口唾沫解点恨,结果怎么着,他一抬眼,我滴个爷爷,当初夜总会里光线太暗了没看出来,这会儿灯火通明,圆寸先生手持个皮鞭,白衬衫上汗涔涔,脸上也汗涔涔,倒是尽将这人俊俏锐利的线条全勾勒了出来,加上目光那个凶神恶煞,张飞的怂性子又上来了,小狐狸后天的天性也上来了,他一下觉得这刚刚的折磨并不是折磨啊,是什么?简直不可描述……之前的瓜葛全抛到九霄云外,再然后,圆寸先生真正的麻烦日子就开始了。
小狐狸瞒着小母狼,转移目标,缠了虎崽子将近一年,巴不得天天被关虎窝里,反正小母狼和小鹰隼分家后就成天黑着脸也不怎么理他,正好也给小母狼歇口气的机会不去烦她,而且他也暂时不想把自己中意虎崽子的事情先告诉小母狼,他念着待到事成之后再牵着手去见小母狼,希望小鹰隼那时也回来了,那么就再好不过了,森林里一派和谐。
但现实里的事情远不会如此称心如意,小鹰隼是回来了,小母狼也还是那个死样子,可他哪料到,森林着实小得很,昨天监控录像里小鹰隼狂追着的身影,小母狼咬牙切齿要他查的人,居然就是虎崽子。这下可难办了,小狐狸要全招吗,招供那人其实是自己追求一年未果的冷面虎?不啊,他张飞活了二十多年才物色到的上等发情对象,哪是说拆就拆的,何况他也不知这小鹰隼、小母狼、虎崽子三头飞禽猛兽暗中到底在搞啥猫腻,一不做二不休,他决定,继续当只摇尾巴的乖狐狸,装傻。
“你是要把纸都吃下去吗,点完没有?”一声狼嚎唤醒了张飞的思索。
张飞举着张双折菜单,挡在眼前,隔开了与秦予晴的目光交接,他胡乱点了杯美式咖啡,放下单子乐呵呵道,“秦姐姐难得约小的出来喝咖啡,上周是一回,这周又拉我出来放风,当然要好好点单啦。”
秦予晴靠在天鹅绒沙发上,冷着张脸,要不是有事情和这怂包商量,她才不会亲自约人。
“查出来什么没有?”
张飞心里一紧,面上依旧嘻嘻哈哈,“还能有什么,都是人头,人太多啦,你又那么早就回去了,怎么,后悔没多留一下?”
“去你的,你要是一开始就说清楚你那破酒吧的性质,我根本就不会来,还叫什么来着,一串英文,什么mountain来着?”
服务员上了杯摩卡,秦予晴端起来抿了口,还好没喝一大口,不然要被张飞下一句呛到气管去。
“哎哟始皇你怎么没注意?Mountain L啊!梁山啊!张飞我多有才!将身上的水浒大将气质充分发挥,一听就只能是张飞我起的名,各路好汉快上山嘿~”
“等一下……”秦予晴放下摩卡,一脸莫名其妙。
“咋啦?”
“水浒?你张飞?梁山?”
“对啊,多完美,有创意吧?”张飞喜滋滋地眯着眼。
“你怎么不说美猴王在大观园里偷了支玉钗去送给了Lady Gaga?!梁山和你张飞隔了几个朝代我算不清,但一个三国,一个宋朝,张飞什么时候变成水浒里的大将去了??你爸个三国迷要被你气死了!贝舒比CEO的二公子居然连水浒和三国都分不清……”
秦予晴数落完一通,看张飞眨巴眼干愣着,又默默端起摩卡来喝了一大口。
“哎哟管他管他……店都开门了,就这样吧,也挺好不是,就当是一个美妙的结合。”张飞似懂非懂地拍着脸蛋给自己打圆场,眼球骨碌一转,瞧见隔了几桌的地方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间咖啡馆算小,巴洛克式的弧形拱顶设计,绯红基调的墙面镶嵌着复古印花瓷砖,抬头就能看见店主收集的古董杂物挂满墙面,吧台一处则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红酒瓶,仿佛置身于一座捷克小酒馆。
如此一间小酒馆,店里有哪些人倒是看一眼就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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