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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

时隔三年之后的第一次呼唤,唇舌蠕卷,那早就翻来覆去无声揣摩了千万遍的字眼像被手指虔诚磨搓过的佛珠般从展昭口中掉落。熟稔的音节语调,带着三年饮鸩止渴的汪洋深情喷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白玉堂干净漂亮的一个收枪,极暧昧地抬起吊梢桃花眼,勾了勾手指说:“猫,乖乖配合爷行动。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就留着动嘴皮子吧。”

所谓术业有专攻,特警出身的白玉堂在枪法格斗拆除装置这些身手上显然比以潜伏暗藏刺探情报起家的特工更胜一筹。

展昭看着眼前这张闪得惹眼的脸,另一手不由分说按上他的后背,紧紧贴住。硬挺的脊梁骨支撑起肌肉纤匀的整个后背,一溜儿凹线从后颈延伸,直深入腰臀。展昭的手从蝴蝶骨附近开始游移,顺着脊柱一节一节摸下去,炽热得足以在骨节上烙下痕迹。他几乎是咬在白玉堂耳廓上,气息蓦然加重,“说真的,一点也不想让你去。”可是,不得不放你去。

“你管我啊?”白玉堂似笑非笑插科打诨,双手很不老实地往展昭腰上探。

“不管你,”展昭瞬息压低了声音,放任自家耗子为所欲为,一张脸寸寸逼近。直至两人鼻尖距离不足已厘米,才又开口,“我要你。”

彼此滚着热浪的唇舌交织在一起,唇瓣碾压撕咬谁也不肯退让,粗重的喘息带着湿漉漉的气流喷洒在对方脸上。晶莹液体润湿双唇,没顾得上擦一把又陷入新一轮的短兵相接,直吻得天昏地暗白刃纷飞。脚边的椅子摇摇晃晃终是把持不住啪嗒翻倒,还没来得及捡起的文件嘶啦一声一分为二。

展昭托住白玉堂的后颈肆虐攻城略地。怎么就让他碰上这么个人呢,这么个令人爱不释手的宝贝怎么就跟了他呢。

展昭生在军人世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几口无论公母清一色的军人,比养猪场里统一饲养出的猪还要整齐划一。根正苗红的家庭背景注定了展昭的三观跟旗杆一样笔直凌然,家国天下打小就占据了他心里的一亩三分地。人为什么而活?牙都没长全的展昭操一口漏风的奶腔说“为国家,为人民,”登时感动得教导主任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拿个环保手绢抹。红得鲜艳,专得明朗。

劫狱(7)

他向来是个为大义而活的人物,一个为天下而生的人。天纵英才,天之骄子,所有的一切天生都有所归属。他可以孤身一人在龙潭虎穴里来去如风救人顺便一锅端了人家老巢,他可以镇定自若和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天南地北胡侃胡吹。与展昭打过交道的人都道他是出了名的温吞好脾气,凡是能忍则忍当让则让绝不计较。能干温脾气心眼正,大好的军中一枝花。

展昭原本带着那么点随波逐流自暴自弃的想法认为,这辈子就这么在一趟趟任务一次次救援中碌碌过去了。牵挂给了天下,大爱给了众生,到头来黄土一抔也没什么特别想特别放不开的人事。直到,在最仓皇无措的年岁猝不及防邂逅白玉堂。

十八岁的白玉堂像一把火,轻易燎原了展昭的心野。

那是圈子里鼎鼎大名的“猎骁”行动,后头黑手深不可测,上头组调素未谋面的展昭和白玉堂共同执行此次任务。出任务之前,两人只互相传过一次不到五字的简短信息。别说长啥模样了,除了代号连对方名字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存在。而当展昭又一次提早半个钟头来到台球馆里扮作那个爱岗敬业勤奋积极的打杂人员时,一眼就从玩球的人群中认出了白玉堂。

少年正在玩斯诺克。紧贴桌沿的臀挺翘挺翘,上身倾伏,纤长流畅的手臂一收一伸,小臂上亮晶晶的细汗透着少年人不羁放荡的华光。雪白T恤因前倾而往上缩,露出一段柔韧纤细饱又含张力的腰。球杆被稳稳拿在掌心,桃花眼眯成一缕,干净利索出杆发力。啪的一声,球杆顶端撞击球身。小球咕噜咕噜转悠几圈停下,做了个精准漂亮的斯诺克。

这人,真好看。

不单单生得好看,而是从骨子深处散发的焕然神采。少年在一片雀跃呐喊声中满不在乎直起身,手指一轮转竖起球杆。吊梢桃花眼轻轻一扫,精准无比落到展昭身上。少年促狭地笑,睫毛随眼睑纷飞,用最平常不过的对话传达只有两人听得懂的暗语,“嗨小哥,帮忙拿瓶水。”

遇上白玉堂之后,展昭那点被大道大理忽悠得团团转而埋汰了的劣根性终于舍得醒过来了。光风霁月白璧无瑕的展昭第一次回过味来,心底纠缠绮丽的念想,我想如此。是我想如此,而不是谁需要如此或者谁派我如此。他觉得自己长了二十几年都没长熟的心肝肺一夜之间打了催熟剂。他被揠苗助长地直接面对“大我”,直到这一刻才重新回头拣起那个满身毛病臭脾气一把把的“小我”。

展昭和白玉堂顺理成章滚进同一个被窝。都是夭矫不群的两人,唯有彼此才能补全光鲜外表下残缺的另一半。愉悦缠绵的时光都是冒着生死危险顶着满世纲理偷来的温存,彼此都懂,愈发珍而重之。

就如同这抵死缠绵的一吻。

热流从小腹喷涌,沸反盈天叫嚣着要闹革命,下一刻就能在体内来一场九一一大爆炸。两人心照不宣地在临界点同时悬崖勒马,以免没干上敌人自家人先把自家人榨到歇菜了,退开些许呼哧呼哧直喘气。食髓知味,更遑论是此般刻骨滋味。只可惜天时地利愉快地结伴私奔,时机不对地点也不行。

白玉堂的衣领扯开一角,透过领口能够看见脖颈上银白的细链,在白皙肌肤上流转熠熠华彩。意识到展昭目光所及,白玉堂抬眸耀武扬威卖弄地一笑。猫,你给我的这只猫我可一直串在脖子上。

银白细链,黑色金属小猫,这是展昭亲手套在白玉堂脖子上的一件定情信物。展昭的如意算盘打得贼响,耗子戴上小黑猫就是我家的了,我看哪个不开眼的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家耗子头上。先下手为强,宣誓主权就得这么没羞没臊不介意闪瞎单身狗。而且这细链黑猫也非寻常饰品店批量成产哄小媳妇的玩意儿,硬度厚度材质均按科学计算特殊定制,入白玉堂手之后其威力不逊于一柄寒光森然的匕首。换而言之,这精致小巧看起来比花瓶还花瓶的定情信物在关键时刻能用来救命。

展昭的嗓音未褪去焦灼,眼神瞬间温柔地没筋没骨一塌糊涂,□□被细细密密铺成在一本正经的对策商议中。“除了拖时间,还需要什么?”

“不……不用了,”白玉堂背靠墙壁喘息,抹一把额前汗渍。“转角处那个楼梯我想明白了,是奇门遁甲。开的死门,落的天禽星,九死一生的死局。”眼里的锋芒缓缓流转,似倾述又似指点山河,“九死一生,终有生机,置之死地而后生。”

展昭的手覆上房门把手,手背上的青色经脉盘桓纵横。侧身,回眸,一眼千年。“玉堂,要完好无损地回来。”

“你也是。”

展昭闲庭信步游走在冲霄境内,与为工资奖金忙得焦头烂额恨不能手脚并用的狱警擦肩而过时,引来无数咬牙切齿的小眼神。他一概置之不理,还是迈着自己四平八稳的八方步,每走一步都是一条思忖,比曹植的七步诗还要严苛。

拖五分钟不算久,只是他压根没想过会与赵珏这个boss正面交锋。装备不用换血条不用填,可是战术布局在喇叭传声的前一刻还都是个屁。

穿过回廊来到顶层,通向天台的门果然敞开着。

赵珏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陷在竹椅里,四十几的人了还保养得油光粉嫩,拉出去都能和一众荧屏小生抢饭。用来附庸风雅装模作样的青瓷盏扣在唇边,穿金戴银的手扬起一个角度,让茶水倾灌入喉。

展昭径自走到赵珏对面在另一张竹椅上坐下,优雅从容的姿态密不透风,喜怒不形于色的忍者神技登峰造极。

“喝茶,喝茶。正宗的庐山云雾,”赵珏扯着笑眯眯的脸皮殷切推销茶水。

展昭道谢后从善如流接下这一招,气定神闲涮了一盏茶水润喉清火。赵珏这个人坏得鹤立鸡群独树一帜,他要折磨一个人铁定从心灵打击到肉体打磨五花八门一应俱全。赵珏早就劳神费思收集了整副扑克牌的筹码等着在展昭面前一张一张摊开欣赏他的声嘶力竭痛不欲生,绝不可能还没开局就下毒把人玩坏了,多亏本啊。所以这盏好茶不喝白不喝,还能清心静气压制邪火,天大的便宜不占才是傻缺。

赵珏晃晃茶盏,看展昭的餍足神情就像在看一团洗干净了放在蒸板上的五花肉。

赵珏一点也不急。展昭就更不急了,他来赴鸿门宴本就是给自家耗子争取时间的。然而对付赵珏这种疑心重的人,反其道而行之是最万无一失的手段,想要拖时间就得装得火急火燎如坐针毡。见赵珏不吭声,展昭不重不轻搁下茶盏单刀直入,“赵警监,您让我来,绝不是仅仅想请我喝茶吧。”

赵珏最待见这种被他惹毛了还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不敢轻举妄动的人,笑得跟偷了人家老婆似的,举着杯盏慢条斯理,“不急。难得有闲暇功夫,还遇上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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