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故事不知道你猜到了没有?这真是一个俗不可耐的故事,但这也是真实发生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发现了端倪。知道真相时,我只是一昧的指责母亲,指责她欺骗了我欺骗了父亲。真的很可笑是不是?我的母亲爱的竟然是个女人。从那时起,我对于同/性/恋产生了无可言说的厌恶感。
瑾,我说过你是无辜的,母亲也是无辜的。但不能否认的是,那件事已经我心中根深蒂固,无法取代。因为我太爱母亲了,我渴望她像别人的母亲一样对我好。当希望破灭时,我的世界也随之崩塌。我无法不恨母亲也无法不同情她。
我们每个人活在这世上,总有不能对别人说出的无奈,谁又能说谁更悲哀呢?
瑾,我说这么多想必你也明白了。一切真的不关你的事,我……我想我该去看医生了。如果你还愿意等我的话,请什么都不要说。
珍重。
岚。
读完信,我关掉了手机。房间里闷热的很,窗户没开窗帘紧闭,热汗或者是泪从我脸上滑落。我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如果游荡在看不见边的大海洋里。再回过神来时,白色的烟在我指尖燃烧了一半,灰色的烟灰落到我脚上,并不疼。
是的,我正在吸烟,没人知道我在这一习惯,我总隐藏的很好。我从不在公共场合吸烟,也不在朋友亲戚面前。但我现在需要它,岚说的对,我是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老实说,我的烟瘾不大。因为我想起上一次吸烟是在一年前,我即将来贵州的前一天晚上。
我坐在窗户边,凝视着漆黑的街道。房间的灯被我关上,我不在乎是否有人见到我此刻的模样,我只是想呆在一个黑暗的环境里。就像当年父母去世后我所做的一样。
时间在我指尖静静流逝,这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我只是突然回想起和岚相识的那天。
那天我搬到了学校安排给我的宿舍,我站在楼下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而她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袋苹果。
嗨。她在我背后打招呼,我回过头去看她,她的容貌让我惊艳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我想我的表情不至于很没礼貌。
嗨,你好。我慢半拍回道。
你是新来的老师吧?我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她又望了眼我的行李,视线在外露的尤克里里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看我的脸,很轻盈的注视,不会让我感到有压力。
需要帮忙吗?她最后问我。
我没拒绝,事实上我想问她我的宿舍在哪,因为学校方面给出的位置太模糊了。
我的行李不会,两个人走一趟刚好拿完。她没立刻回去,只是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说,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是一位音乐老师,你呢?
语文。我说,之后我们互换了姓名。然后她告诉我,这里以前是一位退休的老师住过的。她还说,那位老师半夜总是走来走去的,还好我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好回以微笑。
要吃苹果吗?她问我。
我自然是摇头。
这就是我和她相识的全过程,很平淡的过程。那之后,她总能与我巧遇。我们的相触渐渐多了起来。我总觉得我们有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我不知道她是否也是如此。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在很多事情上持相同的意见,爱好也颇为相同。我从没遇到如此合拍的朋友。
就算是韩,也是我迁就她多一点。
但现在,她竟然说,瑾,我想我们可能不能再见面了。
就这么简单的十几个字,我却能从中读出她深藏的纠结与挣扎。但我想,如果换做是我,一个恐同厌同的心理患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为好了。
可是,岚,你将我们一年的友情置于何处?我突然怨恨起她告知我真相。就算,我们慢慢不再联系也好过告诉我真相。
我仔细回味着她说的话,对比我被回忆不断美化的记忆。我所经历的人,以及她。她们的面孔在我脑海中模糊不清,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认为她们都是干净的。就连这个在外界默默不闻的小镇,百年变迁的学校,我也认为是好的。
这大概就是我愿意回来的原因。
烟在指尖燃烧殆尽,当疼痛感袭来时我下意识的松手。烟头最后一点点火星最终熄灭。
我给自己又点了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我对自己说,算了,明天还不是照样过。她说谁又能说谁更悲哀呢?
我想起默音在文中说,谁又能安慰谁。每个人,暗地里都千疮百孔着。
☆、学校
第二天醒来,我发觉枕边湿了一片,我无不悲哀的想道,原来我的身体比我更诚实。我在镜子中看见自己的脸,眼袋浮肿,很明显的哭过的痕迹。整张脸看上去无精打采,老气十足。
虽然,我才二十四岁。
我想起高中某一晚上做过的一场梦,荒诞而真实,梦中到处萦绕着悲凉的气息,主人公是我,而另一位主人公,不可说。然而当我醒后大部分对话已无迹可寻,唯独泪水真实存在。我只记得那么一句话,梦中人说,算了,不见。
梦里现实中的延伸,我一直记得这句话,然而我坚信这是绝对不会存在。就算我真的爱她,也绝不会和她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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