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最近忙了很多。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年级长和那群领导的。总之,她顺利的成为了90.91班物理课的代班老师。得知这件事,我笑着对她说:你倒好,别的老师都是想尽办法离开这里,你却想尽办法留下来。
这不是因为你吗?她吻住我说,林老师。
有件事不得不提,季子毕竟只是个实习老师,如果她不能赶在学生们学业水平考之前留下来,她就真的可能会离职。
吃完早餐我看一眼时间,离我的课还有一个多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想了想,我还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一件中长袖夏装出门了。风刮在裸落在外的手臂还是有些凉意的。
风的威力有所减弱,但我知道,下午才是冷锋过境的时候,那时会冷很多。地理上对冷锋及其过境后的描述是这样的:黑色三角冷冰冰,降温下雨刮大风。
只不过,吹到小镇来也没多大威力了。
我到办公室的时候还在上课时间,办公室里只有两个老师。教历史的利老师见到我后连忙打招呼,他看了我两眼后,说:到底是年轻人,就是不怕冷。
我微笑一下算是回答,先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事实上,我的手指僵硬了许多。过了一会我才说:利老师,再下一盘怎么样?
利老师笑呵呵的说好。于是我从抽屉里摸出象棋来。经历那么一段和岚父的对战切磋的日子,我的棋艺大有长进。但利老师毕竟是老手中的老手,和他对战大多数时候都是难舍难分。
正为我们十分谨慎移子走位的时候,下课铃响了。下课的老师们陆续回来,也包括季子。她让我眼前一亮。
季子在白色短袖外面套了件纯黑的长外套,黑色紧身裤配一双低跟小皮鞋,配上她一张西方化高冷的脸,看上去比平时干练多了。只不过,她又扎她酷爱的丸子头,看上去多了几分柔情。
瑾!她喊了我一声,其他老师见怪不怪的,但季子还是降低了一下音调。都说要刮风降温了,你怎么不多穿一件?
刮哦。我毫不在乎的说,又不冷。
利老师哈哈大笑,手也没闲着,走车。将军!他说,小林说的对,春捂秋冻嘛,冻一下没什么。
季子无奈叹一口气,坐在我旁边发呆。她是不懂象棋的,每次看我们气定神闲的运筹帷幄,她只好发呆,神游。
有时候真的觉得你过的生活像个老人家。她不止一次的这么对我说。
那我也是一个年轻的“老人家”。我这样回答。
季子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瑾,你生日多少?
这个提问突如其来,我想了片刻。忘了,我说,她不满的的看着我,我立即补充道:大概五月左右吧,嗯,那天我收到她们的礼物,哪天就是了。
季子扁了下嘴,这算什么答案?
于是我摸出放在床头柜的一个手机盒,翻出了身份证。那你自己看吧。
季了眼里闪过一个兴奋的目光,一把抢了过来。不过她大概要失望了,这张身份证是我一年前补办的,照片和我本人没多大差别。所以季子的兴奋劲很快的过去了。她记下我生日后,把卡还给了我。这时,她看见了盒子里的其他东西。
你就这样放钱啊?卡也放在一起,太不安全了。她说。
我瞥一眼盒子里的零钱和银/行卡,不以为然。反正,没人会溜进我家来。
说这句话也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一楼的租客是一家很老实的农民——虽然他们不种田了。有他们在我几乎不用担心财产安全问题。
季子似乎打算说服我什么,但最终她说:算了,有什么样的心态就有什么样的世界观。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中午的时候,阴沉了一早上的天终于降下了大雨,大雨带来了清新空气,也带走了气温。
宿舍里,我裹了张毛毯赖在床上,这样的天,这样的气温,最适合睡觉了。但我选择了看书。一看就入了迷,午休那点时间匆匆而过而不自知。
季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手上是几件被打湿的衣服。忘了收衣服了。她说。
我从书本抬起头来,没事,挂在室内好了。
瑾,我觉得我们该去买秋装了。她把衣服挂好,走过来说。
买买买,我豪气的说,那你去吧。
什么啊,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我还有衣服,不用买。我重新看书,再说了,过几天就要回暖了。广西没有春秋季的,过了夏天你就该穿棉衣了。
季子对我的话将信将疑。尽管她不再提出要购物,但还是在我临出门前硬是要我多穿一件。
我没拒绝,除了外部因素,不可否认的还有一点内心的甜蜜。能有人如此挂念自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季子给我拿了一件白色的长外套,和她那件差不多,款式不同罢了。
她说,本来想买两件一样,但又怕别人觉得自己穿几个星期,连件外套都不舍得洗。
我为她这脑回路发笑,同时也拒绝了她递过来的白短袖,直接套上外套了事。
季子眼睛亮一下,止不住的夸奖,这还是我家瑾吗?怎么变得这么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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