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匹速度慢的多,以闲庭散步一般的速度跟在其后。
前一匹马上的骑士大概见人没跟上,在前方拉住马缰,回首冲对方喊了一句:“塔克尔莘!”
正好那马行到了我面前,我忍不住悄悄抬眼看过去,一看之下心神俱震。马上的男子神武不凡,背着光显得异常挺拔高大,面上戴着半张鬼面,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位,但从他形状优美的薄唇仍可看出他的相貌不俗。最重要的是,我一眼便认出,他正是我苦苦找寻、与我暌违半年之久的燕穆侯齐方朔!
“齐……”心情激荡之下,我几乎脱口而出,可只说了一个字,就被齐方朔从马上看过来的眼神冻在了原地。
全然的冷漠,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不认识我……他竟然不认识我!?
他没有投注给我太多的目光,扫了一眼便继续策马向前,走到前面还用胡语与同伴说了几句话。
我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什么感受,因为说哪个都不确切。失落、愤怒、悲伤、不信、狂喜,似乎都有沾边。
那两匹马都走了老远众人才陆续从地上拍拍衣服站起来,而我一直没回过神,就这么傻愣愣维持着一个姿势跪在那里,直到被程小雨一把拉起来。
我扯着他的衣袖,急切道:“刚刚那是……”
程小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晚点再说。”
所谓晚点,就是等到了寒一教在月潮城的落脚点,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中。
几个人进了院子,四处查看确定没有问题,才在屋中坐下。
我紧紧握着拳道:“刚刚那就是齐方朔,但他看起来毫无记忆,竟像不认识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杨晟琪摸了摸胡子道:“失忆?还是被下了迷魂药?人肯定是不正常的,不然以侯爷对旬誉人的痛恨,该不会与旬誉王子这样称兄道弟。”
“什么?今天在街上那是旬誉王子?”程小雨大惊。
“不仅是王子,还有可能是下一任旬誉王。”
“他就是赫通?”萧朗月冷然道。
杨晟琪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
我的心往下一沉。赫通正是与段棋暗里勾结的幕后主使,段棋承诺他土地和财富,他则替段棋牵制齐方朔兵力。
这两个天敌一般的人物,到底是在怎样的阴差阳错下才会出现如今这样的状态?
我咬牙道:“有办法接近侯爷吗?我实在想不通赫通这样做的用意,齐方朔失忆了,难道他也失忆了不成,如何会将一名敌国侯爵留在身边?”
杨晟琪摸着下巴沉思起来,怕打断他思路,一时谁也没出声。
程小雨被脖子上的项圈套了多日,现在到了安全地带,迫不及待就要将它摘除。
将钥匙对准脖子后的锁眼,“咔嚓”一声,铁圈便脱落下来,沉甸甸砸到地上。
程小雨正要过去给萧朗月开锁,杨晟琪忽地一击掌,从凳子上跳起来:“有了!”
“哎呦!”程小雨受惊之下,手一滑,钥匙掉到了地上,发出“叮”地一声。
我忙问:“可是想到办法了?”
杨晟琪走过去拾起程小雨的铁项圈,在手中颠了颠道:“是了,关键还是要靠蝎奴啊!”他脸上挂着笑,抬头看了圈,最后目光停在我脸上。
三日后,杨晟琪使了些手段,以蝎奴贩子的身份参加了一场竞卖集会。他的货物自然就是我们三个。
蝎奴除了脖子上常年戴项圈,还不能束发,穿着也有异于其他旬誉人。根据杨晟琪的说法,蝎奴就是玩物,相当于贵族们闲来无事养在身边的一只鸟、一条狗、一盆花。
好的蝎奴,姿容要秀美,体格要纤细,要乖巧听话,不能有反抗之心。这样的蝎奴,可以在竞价时卖个好价钱。
不过这些跟我们都没关系,杨晟琪此番安排只是为了方便带我们进集会,从而有机会接近齐方朔。因为有确切消息称,那天赫通会带着他的新朋友——塔克尔莘,共同莅临。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程小雨满脸不耐。
这场竞卖集会名为“水市”,与普通集会不同,它设在一处巨大建筑中,层层环绕,犹如一座通天巨塔。无数商贩在其中设摊,向来往客人兜售货物。水市不容易进,不止对商贾审核严苛,对顾客更甚,来的人都非富即贵。
“急什么?”杨晟琪靠在一旁,注视来往行人,“被摸烦了?”
程小雨的脸扭曲一瞬,闭嘴不再多言。
虽然有人询价杨晟琪也不会卖,但摸都不给摸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只要不太过分,摸个脸,检查下牙口都被视为默许。
我之前不懂胡语,临时抱佛脚勉强能听懂日常短语。杨晟琪就说我是傻子,因此想要买我的人不多,而萧朗月脸太冷,问的人也不多,程小雨模样好又一脸机灵,问的人就很多了,搞的他不胜其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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