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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第五十二章黄裳

混沌深处，白雪睁开了眼睛。

他整个人冰冷淡漠，仿若冰山雪晶，冷的没有一丝人气。他的眼睛里过往万千一瞬而过，又归于平静。

混沌罡风中，美丽冻人的青年看向某个小世界，眼睛里闪过极快的复杂。

“陆荣华。”他缓缓的念出一个名字。这一刻，冰人雪晶一般的青年似乎有了一点微微的热度。但热度太过渺小，天地太过浩瀚，转瞬间一切已经恢复平常。

白雪心意已定，小小一丝魂识已经投往一个小世界。

“太傅大人。”常用朝黄裳见了一礼，

黄裳微微抬手，示意对方不用多礼。

常用摸了摸鼻子，这位黄大人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性子又温和，偏偏常用在他面前放不开。

常用把其归功于黄裳位高权重。

新帝做光国公时候，先帝便指了黄裳做他的授业老师。当时黄裳也不过二十岁，但架不住人家十四岁中进士，学问是天下大文豪欧阳修都交口称赞过的。

黄裳性格温和，又和人少争锋，皇帝不当之处他会矫正，但更多的时候，他是不太理会朝中的事情的。

黄裳写的一手好字，清正端方，又飘逸灵动；黄裳抚琴鸟蝶留恋，花草起舞；便是最矜持的官家小姐提起他，也要眼睛亮一亮的……。

黄裳在政治上的建树还没有看到，倒是他的人格魅力十分，便是朝堂如今党政纷乱，也极少有人不称赞他人品清正，君子端方的。

“坐。”黄裳温声道。

常用道谢坐下。

黄裳沉默着凝视他。

黄裳可以不开口，常用却不可以。他几经沉吟，还是把来意告知黄裳。

常用是来替王相传话的。

王相王安石，当前丞相，正在主张变法，如今派他的常用展昭过来传话，软硬兼施，非常有技巧。

即使再有技巧，黄裳也不会听不出他暗地的胁迫。

常用暗暗打量黄裳。

黄裳面上看不出高兴或者不高兴，温温和和的，声音里含着一丝笑意：“回去吧。”

“那……。”

“那是我和王相公的事情。”黄裳声音不疾不徐，态度却不明朗。

常用只能走了。

王安石有些悻悻。在他看来，天子和他主张变法，黄裳这位帝师本应当是非常可靠的同盟，结果这个人却撂挑子了。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变法需要大毅力，大心智，还要有粉身碎骨浑不怕的决心和勇气。

在王相公眼里，黄裳明显是怕事。

他要这么想，黄裳也不会纠正，反正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不娶妻不纳妾，更不玩戏子优伶，整个人仙气十足，就差飞升了。

王安石还在腹诽他的时候，黄裳递了帖子，上门拜访。

不管心中如何，王安石表现言笑晏晏，黄裳一向温温和和的，颇为和睦的模样。

“我对政事不感兴趣。”黄裳声音不疾不徐，“而且我不觉得你能成功。”

王安石差点翻脸。他并不是多大度的人，黄裳如此将他面皮踩在地上，别怪他不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