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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洋紧靠着墙壁道:“这水似乎不是原先就有的,会不会有毒。”决明子向下张望道:“这水似乎……是山泉水汇集成的,水光摇曳熠熠生辉,好一处风景。”他两人一个怕一个爱,洞内光线极弱,涂清澈不一会儿便出了一身汗,山洞中阴风阵阵,涂清澈裹紧衣衫,蹲在地上朝下看去,但见山中有些许缝隙汩汩冒出水花,顺着缝隙汇流而下,果然是一个由泉水汇集而成的湖,水波荡漾下偶有一两尾鱼匆匆游过,湖水不似有毒,水中水草缠绕看不透底端更测不出深浅。看来有必要下去一探究竟。涂清澈一言不发,突然开始脱衣服。

叶之洋紧张道:“喂喂喂,你干什么?”涂清澈见他这幅模样忽然道:“叶之洋,你不会不习水□□?”叶之洋嗫嗫嚅嚅梗着脖子道:“我自小长在山上,怎么会熟水性!”涂清澈笑哂道:“那你便守在这里等我,我下去抓两条鱼给你吃。”决明子不放心道:“我略通水性,可以随你一起下去。”涂清澈面上红云一片,摇了摇头道:“不必。”

涂清澈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正要下水,却被叶之洋一把抓住,他的手瑟瑟发抖,惊疑不定道:“涂清澈,我总觉得这湖水里面有蹊跷,不如我们先找一找这里有没有水下的机关吧。”涂清澈双颊绯红,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纵身跳进了湖水里。

涂清澈的身影慢慢没入深底消失不见,岸上两人内心便开始煎熬起来。决明子碎碎念道:“小滑头,你有没有觉得涂清澈哪里有些不对劲?”叶之洋茫然点头道:“是有些不对劲!”决明子又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噢!他……他似乎是在发烧!”叶之洋被决明子猛得一拍,也回过神来:“是呀,我刚才抓他的手腕,他身上烫得很!”决明子点头道:“怪不得他总是红着脸,我还以为……”叶之洋着急道:“亏你还是神医,你看不出来他在发烧吗?”决明子心中懊恼不已,此时距离涂清澈下水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人是不可能在水下憋这么长时间的,决明子焦急道:“我下去看看。”他说着,衣裳也未来得及脱,一跃也跳下了湖。

叶之洋等在岸边焦急无比,此时离涂清澈下水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下水的两个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叶之洋一颗心不断下沉,许多不好的念头不断涌出来,他咬着拳头不敢看湖面,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的石板上,试图分解心中的担忧。

决明子此时正在湖下,湖水并不太深游了几下便到了底,可是湖底并没有涂清澈的影子。他四处游着,看见湖底有一个一人宽的洞,勉强能钻得进去,洞内别有洞天,竟也是一座湖。原来这个洞连通着两座湖,只是这一个湖略浅一些,水才刚过双膝。决明子淌着水去寻涂清澈,却发现这水越走越深,才一会儿工夫,水已经到了腰腹。正在此时,他看见了前方有一抹身影,好似是涂清澈。

决明子快速朝那身影走去,还没走到跟前,心先凉了大半。只见涂清澈被困在一个铁笼子里,全身没入水中,双眼紧闭不辨生死。湖底的水草翩然摆动,轻轻抚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他身子瘦弱安静地沉在笼子里。决明子心慌不已,颤抖的手自间隙伸入铁笼子中,一把捞起了涂清澈。一息尚存!他从身后抱起涂清澈,不断挤压他的胸背,涂清澈吐了几口水出来,意识仍不清醒。陡然间,决明子习得的医术一片空白!他眼中两行热泪齐齐流下来,一时慌了头脑,竟试图徒手将铁笼子往水浅处拖,然而这铁笼子千沉万重,花光了力气却纹丝不动。

他一开始便知道涂清澈难逃一死,可亲眼见他生死一线却这般难以接受。是因为擒龙道尚未破吗?恐怕不仅于此……无数种念头在脑中心中不断闪过,决明子努力摒弃杂念,辛苦汲取着理智中微微尚存的救人医术。

他隔着铁笼子抱起涂清澈,使他的头胸露出水面,快速挤压着他身体内的水分,一手搂住涂清澈,一手捏住涂清澈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将气渡进涂清澈的胸腔中。几个来回,涂清澈渐渐有了知觉,他的四肢渐渐从僵硬如石之中苏醒过来,双眼也可以慢慢张开,模糊间,他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抱着,不断有气息渡进来,那气息香甜有淡淡的药香与墨香。面前之人渐渐清晰,面色凝重的脸上湿湿漉漉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湖水,眉眼依旧好看恍若神明。

决明子见涂清澈清醒,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又胡乱朝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此时湖水已经淹到了两人的脖颈,若不能打开这铁笼子,很快又要被湖水吞没。决明子声音哽咽道:“快告诉我怎样将这铁笼子打开,这水越涨越高,恐怕,恐怕!”

涂清澈点了点头,向他道:“这里很快便要被淹没了。擒龙道已经到了最后一层,机关我已经找到了,就在头顶的石砖上,你将位置指给叶之洋,他会帮你打开。水势凶猛,你快些游回去吧。叶之洋头脑灵活得很,你只需教他半个时辰,他定能学会游水。我总算不负你的重托,将这擒龙道给破了。”

决明子喉咙苦涩道:“这铁笼子,就没有任何办法能打开吗?”

涂清澈点了点头,湖水上升,涂清澈一个踉跄,呛了一口湖水。决明子将他抱起来,努力举着他露出湖面。涂清澈道:“你快走吧,迟则生变!” 一切都在按计划展开,擒龙道将破,涂清澈难逃一死,皇帝的命令执行得完美无缺。决明子静静地看着他,悲伤之余心里竟然还有一丝欣慰,或者这样的结局已算得上完满,幸好最后,他不是死在自己手中,不是死在血淋淋令人无法接受的真相前,亦不是死在他皇帝弟弟无情冰冷的刀枪下,他爱怜地看着他,柔声道:“涂清澈,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涂清澈想了想:“你要提醒叶之洋,在密室内千万小心,不可鲁莽行事。” 决明子又道:“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涂清澈又想了想:“玄机匣你务必要保管好。你皇帝弟弟的话不可全信,千万要小心他。”决明子摇了摇头,又问:“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涂清澈心中了然,他一开始便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他想要在临终前给他一个坦白心迹的机会,让他有机会可以将心中情感诉诸于口,在心爱之人面前了无遗憾无牵无挂地离开。确实,心中的确有许多话埋在心底不曾对他讲,可是此时即便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从一开始,便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难道临死之时还要将心中卑微道出口吗?临死之时的告白,难道不是对活着之人的无形枷锁吗?一起度过的这些日日夜夜,临死前的拥抱,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他静静看着决明子,两行热泪汩汩而下,他心中暗暗道,再见,我的明月光。

涂清澈的双眼中有千万种不舍与深情,似无数言语正在倾诉,然而他只是擦了擦眼泪,平静地微微笑道:“与君相识,三生有幸。愿君百岁,一生平安。”决明子的心被这话击得粉碎。他心中想到,三生有幸?对你于来说,遇上我到底是何等幸事?初相识,我便间接害死了你的姐姐和母亲,如今,连你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这到底是何等幸事!岂不知始作俑者,便是眼前的我!我将你拖入这人间炼狱,令你在十四五岁凄惨死去,你却在临死前祝我长命百岁?

说话间,湖水已经陆续淹没了涂清澈的下巴鼻尖与头顶,水中的涂清澈发丝游动,身子羸弱,他的双眼微微闭着,卷曲浓密的睫毛上沾着许些小水泡,双唇抿成一线,安安静静地沉入水下。决明子悲从心来,将怀中一物摸出,捉住涂清澈的手腕,套在了他纤弱稚嫩的手腕上。黄泉寂寞,你且先去,我稍后便来偿你的命。

水下的涂清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的东西闪闪发光,是一只白玉镯。上一次见它时,它被决明子拿在手中,曾说:“这是我千辛万苦寻到的稀罕物,我打算将他送给我的心上之人。”如今,它竟被他亲手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涂清澈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抬眼去看决明子,然而,一切都太迟了,他的面目模糊不清渐渐变成白茫茫一片,他心中知道,时限到了。弥留之际,唇上一软,有一股新鲜清香的气息又送进来,涂清澈泪水奔流而下,想不到此生第一次觉得人生美妙竟是在将死之时,第一次对生充满渴望也正是性命消逝之际。此时水已经漫过了决明子的头顶,离洞顶仅有半臂之遥。涂清澈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决明子向洞口推去。

决明子浮在水中,双腿似被束缚无法挪动,他既无法回头去看奄奄一息的涂清澈,亦无法游出洞口逃生,只是愣在了原地。他平生第一次质疑他那个皇帝弟弟的决定,第一次开始为此事后悔。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万千百姓的性命是命,难道他涂清澈的性命便不是命吗?难道仅仅因为可以挽救更多人,就可以这样顺理成章地舍弃他的性命吗?在大义面前,决明子第一次有了自私的念头,他从不曾为自己的性命计较过得失,此刻却深深地替涂清澈感到不平。

此时,湖水翻涌,一个波浪将决明子撞向洞顶。湖水打着转急速下坠,将满的湖水瞬间消了大半。

这变故来得及时,赶在了涂清澈咽气之前。转瞬间,不止消减了湖水,连铁笼子也打开了。涂清澈大喜过望,面上带着激动的泪痕道:“是叶之洋发动了机关!太好了,我们有救了!我们能活下去了!”他从铁笼子里游出来跌跌撞撞满心欢喜地向决明子身边划去。

大悲大喜来得太过急速,决明子感慨万千地望着涂清澈,他此刻为重获新生而欣喜,殊不知逃过此劫还有更大的劫难再等着他,就算走的出这擒龙道,他这样的身份也不会活得下去。他实在不觉得此时逃脱得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倘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死在自己的手中,他会不会后悔此时没有溺毙在这湖里。

☆、心意互通

涂清澈满心欢喜地向决明子奔去,却见决明子面上并没有太多劫后余生的喜悦,仿佛并不为自己重获新生而高兴,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愣愣地盯着自己腕间的那只玲珑玉镯。涂清澈心中一顿,燃起的满腔热情立时散了,他垂下头来去摘腕上的玲珑玉镯,一面摘一面自嘲道:“王爷大概是见我可怜想要赐一件东西给我陪葬,如今我侥幸不死,这镯子太贵重草民承受不起,还请王爷收回去。”

决明子见他如此,心中更加悲伤,他勉强笑道:“不必,你戴着吧。”

涂清澈强颜欢笑道:“好,那我出了这擒龙道,帮你交给慕容霜。”

究竟何等深情何等绝望,经受过何等心伤,才能将这番话平淡说出口。决明子心中更痛,他抓住涂清澈的手,心中烦躁,语气加重道:“我说不必!”涂清澈仍在高烧之中,他的手腕纤细瘦弱带着湖水的潮湿,握在手中滑|腻|滚|烫。

“王爷此话何意?”涂清澈不依不饶,高烧中的面庞白里透红,两抹薄唇分外鲜红,他的双眼不似往日高傲清冷,被条条红血丝染上了些许暧昧,湖水正顺着他长而浓密睫毛缓慢地低落,白皙的脖颈下只着亵衣的胳膊与腿脚瘦骨嶙峋却意外地格外诱|人。他浑身发冷颤抖不停,却依旧不肯罢休倔强地质问着。

此情此景,分外熟悉!他穷追不舍的质问,像极了那一年慕容霜将他逼在墙角,恨恨地问自己可曾对他有过真心,只是此时他却不能像上次一样逃脱了。涂清澈不是慕容霜,擒龙道也不是夫子庙。事实上,决明子从一开始便回避与涂清澈之间发生任何情感,他希望能与他平淡如水最好有些嫌隙,这样将来才能下得去狠手取他性命,起初事情也正是这样发展的,他记恨母姐之仇,对自己冷眼相向,可是后来,千不该万不该,走进他的明月阁……这一路的生死相随,他的爱恨痴缠从懵懂到觉醒到如今的痴心不悔,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自己亲手铸就亲眼见证?只可惜……决明子心生愧疚不敢再抬头看他,拉着他的手把他往铁笼子上拖。他放软了语句道:“此刻不是任性的时候,再在水中泡下去,我便是活神仙,也救不回你的命。你有什么话,等风寒好了再说。”

涂清澈一把甩掉决明子的手,眼中两行热泪又重新流淌出来,他红着双眼和鼻头仰头看着决明子:“我的王爷,我的神医,你告诉我,我还有没有命熬得过这场风寒?”决明子知他此话是在说擒龙道凶险,但他却想到了另外一层。的确,无论出不出得去这擒龙道,他这条命都熬不过这场风寒了。涂清澈见他不答抹了一把眼泪,又去拽手上的镯子。他高烧中四肢沉重,拉扯间勒得腕上通红一片,一面扯一面道:“你既然无话可说,为何又一定要我戴着这镯子!”

决明子一愣,是啊,为何我一定要他戴着这镯子,难道仅仅是因为这镯子匠心独运玲珑剔透与他的腕子乃至他这个人分外契合吗?这个镯子意义重大绝对不仅于此,为何我一定要他戴在手上?他看着面前的涂清澈,他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上滴滴答答滴着湖水,颗颗水珠落下,直直砸进了自己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他的眼眸太大嘴唇又太薄,神情太清漠身板也太瘦弱,完全不是宿日里自己钟爱的那一款,然而......然而他看上去如此悲伤,伤心的样子是那样令人心生怜悯,教人不忍心再伤害他。他不由得想到,倘若我并不是王爷他也不是燕国最后一名继承人呢?倘若他与我仅仅是天地间普普通通的两个人呢?他听得懂我弦外之音,我看得见他心中波澜,我与他心意相通惺惺相惜,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知己良人?这假设令决明子深深沉醉,他透过涂清澈湿润透亮的双眸,直直望进他心里,看见了无数多个的可能。倘若……他真的只剩下一场风寒可活,此刻又何妨卸下心防真心相对呢?决明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将他揽进怀里,湖水冰冷,他却浑身滚|烫,抱在怀里说不出的适意畅|快令人不舍得再松开,他感受着怀中温暖沉醉在他滚|烫的体温中,用冰冷的双唇在他湿热的耳际温柔道:“不必摘了,它现在正戴在我心上人的腕间。”

他的话语轻柔,语调惑人,像极了醇度极高的清甜果酒“雪樱”,入口可口后劲却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听得人醉意醺醺。涂清澈一阵颤|栗,身|下|一物突|地跃|起头来,他僵硬地推开他,面上更红:“你说什么?”他面色红得吓人,双眸中有羞赧有痴迷,明明紧张地不敢看自己却固执地扬着头不愿认输,决明子被这反应逗乐,他笑嘻嘻望着他道:“我说你是我的心上人。”

涂清澈僵硬地杵在地上,半天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我不信。”

决明子将涂清澈抱在铁笼子上,纵身一跃也跳上了铁笼子,他替他挤干头发上的湖水,头一偏轻轻吻住了他。他的唇清润冰凉,印在涂清澈高烧下通红滚|烫的一线薄唇上。涂清澈只觉得天旋地转生出翅膀飞上了天,面前此人,自己曾日日夜夜惦念的人,自己只能远远眺望的人,就这样温柔缱绻地对自己说着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情话。他身上的药香与墨香如陈年美酒般自唇|舌流淌入心间,醉得人心肠柔软浑身畅|快。“我说你是我的心上人。”这句话一遍遍回荡在耳边,却如此不真切。涂清澈只恐是在梦中,他推开决明子,又问道:“你说什么?”决明子吻得兴起,将他话堵了回去,喉咙里含混不清道:“我说你是我的心上人。”涂清澈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他艰难地推开他道:“我……不……信……”他话中带颤,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迎风招展在心间若有似无地挑|拨|骚|弄。决明子抱紧了他瘦弱的肩膀,轻轻抚着他滚|烫|湿|润的后背,吻得更加深切。初始,涂清澈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掠取豪夺,手与脚僵在空中不敢动弹。这般赤子之心未经人事的笨拙激得决明子心中情动,他温柔耐心地用舌|尖一点一滴融化他的僵硬,双手带着潮湿的水气缓慢深情地游走在他瘦弱的双肩纤细的脖颈和瘦削的后背,他的手带着湖水的清凉,慢慢地抚过涂清澈高烧中每一寸滚|烫的肌肤。涂清澈喉咙中隐忍的呻|吟声在极端舒适不断放大的感官下渐渐释|放,变成了遮掩不住的渴望,待他情迷开始回应,试探地伸出舌|尖探东探西时,决明子已激动到不能自持。慢慢地,两个人四肢柔软相互缠绕地拥抱在一起,气息交融头颈相交。唇|舌纠缠间决明子喘着粗气问道:“那一夜与我颠倒缠绵的人是你吗?”

涂清澈含糊道:“是。”决明子笑道:“我不信。”涂清澈将决明子推倒在铁笼子上,探着脑袋微笑道:“那一夜我喝多了酒,想要看你睡着了没有,没想到却被你一下子揽住了腰,就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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