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弋从扬州跑回来的时候,就跟宋子鱼事无巨细地讲了和叶有期一起遇袭的经过,那个所谓迷心蛊种在杨弋身体里,宋子鱼也没法子把它弄出来。不过观察了一阵发现对杨弋本人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也就慢慢忽略了。
没想到,封绻失了笛子,还能以这种方式控制杨弋的心神!
杨孜略一沉吟,下了决定:“你按原计划去五仙教,我去寻杨弋。”
宋子鱼直接反对:“不行,封绻一定是带杨弋回恶人谷,恶人谷是什么地方,你哪儿能自己……”
“人命关天,就别婆婆妈妈了。”杨孜打断他,“有期的命捏在你手里,何况如果我的身手解决不了的事,再带个不懂武功的大夫,就能解决了?”
“……”宋子鱼气结,“……反正我就是这么没用的大夫。”
“好了好了,别担心,我会平安无事的。”杨孜笑着安慰道,抬起手指吹了个唿哨,一匹雪白毫无杂色的高头大马就跑了过来。杨孜翻身上马,又俯下-身子索吻,“来,世上最最厉害的宋大夫,跟我告别吧?”
她的样子迷人极了,英姿飒爽,笑意如追不上握不住的清风,目光像最皎洁的一弯明月——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与她相比。
宋子鱼叹了口气,不管什么时候,从小到大,他都没法对杨孜发脾气。
杨孜要做的事,杨孜想去的地方,杨孜要冒的险……他统统拦不住。
最后,他凑近跟杨孜轻轻碰了一下嘴唇,嘱咐道:“万事小心。”
“好。”杨孜扬起马鞭,“走了!”
论剑峰终年白雪皑皑,浮云缭绕,四周毫无遮挡。每到清晨和傍晚,这里都被笼罩在醉人的霞光中,有如天境。
然而,视线所及,只有一株苍劲老松傲立雪中,并无有人居住的痕迹。
廖云归一步一步踏上高处,手指暗暗握住了剑柄——从刚才他就感觉到了,这里虽然无人,却步步惊心,无数看不见的锋锐剑气织出了一张无形的网,随时准备将闯入者撕成碎片。
这是张扬且锋芒毕露的战意,并不曾随着岁月流逝而变得温和可欺。
廖云归凝神观望,却邪剑在手里发出低鸣。眼前的飞雪、静止的松树,掠过的微风,仿佛处处杀机四伏却又处处毫无破绽。
忽然,静寂之中有一剑递出,直取廖云归面门!
廖云归急退两步,抬手相迎,对方剑法极为凌厉,预判准得惊人,常常先他一步破了他的意图,再铺天盖地堵上所有退路。
但是廖云归从来都不是会退的人,他只会往前!
“哧啦”碎裂声传来,双方各退数步,廖云归压下喉头腥甜,理顺了呼吸,恭谨行礼道:“弟子廖云归,见过梅师叔。”
梅时雨一身月白色道袍,年近半百的人,却出人意料样貌非常年轻雅致,唯有发色皆白,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不显年老,反更添几分仙风道骨。
他随手将手里碎裂的木剑扔在脚下,评价道:“剑法尚可,但很多时候,鱼死网破并不是最好的方法。”
不过一柄普通木剑,竟然就有如此威力吗?
廖云归将视线从断掉的木剑上收回来,应道:“梅师叔教训的是。”
“你嘴上应是,心里却不以为然,你觉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输可以,退不行。”梅时雨嗤笑一声,“我说的可对?”
“……”廖云归惯常不善辩驳,此刻被捅破心思,颇有点头皮发麻,只得沉默以对。
“这混账性子。”梅时雨瞅了他一会儿,点头道,“嗯,我还怪喜欢的。”
廖云归:“……”
“像我年轻的时候。”梅时雨感慨,“心里认定的事,愿九死而不悔……你心有道义,嫉恶如仇,但倘若——”
“倘若有一日,你有了其他重要的人或事,而这与你所信奉的道义相悖,你当如何?”
廖云归一愣,似是从来不曾想过会有这种可能。
梅时雨也没想从他嘴里听到回答,袍袖一甩:“走吧。”
“等等……梅师叔。”廖云归这才想起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弟子奉师尊之命……”
梅时雨头也不回地抬手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竹筒:“陈琦的得意大弟子,怎么这么呆。”
那是师尊专用的信鸽竹筒,廖云归顿时迷惑起来,既然早递了信来,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跑这一趟?
“你可知,我当年为什么封剑闭关?”梅时雨瞥了一眼满脸不解的师侄,一字一句道,“我杀了这世上最不可能负我之人。”
“我真没见过那么傻的人,从华山,到大漠,到昆仑,到南疆,我去哪儿,她就追到哪儿,她不厌其烦地缠着我,给我讲她很喜欢我,也不管我想不想听。”
“可我心里只有输赢和剑术,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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