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即使隔着长江,对面素色道袍的身影也极为显眼。叶有期分明看到师父停在江畔,朝他这边望了一眼才转身离去,当下心里就乱成了一团。
祁允抓了他娘亲的事,师父知道吗?
难道就算浩气盟主是这样一个无耻之人,师父也愿意听之任之,为之持剑荡宵小,为之坚守武王城?
“逢君若真在他手里,一时半刻必不会有事;若不在他手里……他再唱空城计,也不过能拖得一天是一天,我们都打到这里了,还怕他插翅飞了?”沈筠冷笑一声,“来人,随军有多少擅驭使虫兽的兵将,都给我集中过来。”
“是!”侍卫领命而去,叶有期定了定神,不解道:“要虫兽做什么?”
“这南屏山下的长江里,有很多巨型龙鱼,一条成年龙鱼可以直接掀翻一条中等船只。”沈筠指着波涛起伏的江面,道,“领兵打仗,对周围环境必须了若指掌,什么东西能利用,什么事物能成为出奇制胜的关键……懂吗?”
“……是。”到底沈筠出身行伍,眼光毒辣,实非常人所能及,对这一点,叶有期心服口服。
“你虽说不上天纵奇才,但到底运气不错,有机缘,也肯用心,假以时日……”沈筠看了看叶有期,叹了口气,“可惜。”
沈筠今日已经不止一次用“可惜”来形容他,叶有期满心疑惑,然而不待他开口询问,天边忽然响起鹰隼的鸣叫声,随即那只威风凛凛的白羽大隼就绕着低空打了个旋儿,落在了沈筠手臂上。
沈筠拿出隼腿上的信纸展开,叶有期站在身后,模糊看到上面几个字:“明日酉时,十年之期”后面还有几个字还没看清,那信纸已经在沈筠手里化成了碎屑。
“回去歇着吧。”沈筠转过身,“二十年了,也是时候有个结果了。”
这世上,最为折磨人的,恐怕就是那些悬而不决的事。
它们缓慢却不容忽视地蚕食着人的心,让人慌张无措,越发坐立不安。
裴轻原本听说沈筠召集了擅驭虫兽的能人要对长江里的龙鱼下蛊,很是好奇想去看看,结果却被叶有期一路拉回了房,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你干嘛啊?”裴轻计划被搅,十分没好气,“有屁快放。”
“你有没有能暂时让周遭人失明的东西?”叶有期关上房门,低声道,“给我几个。”
“……你想做什么?”裴轻见叶有期神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猜测道,“你想去武王城?”
“对。”叶有期点点头,“等天黑了,我一个人潜进去探一探……祁允身边那个到底是不是我娘,千猜万测也不如亲眼一见。”
“你说的倒是轻巧,浩气守卫森严,你一个人进去被抓了还有命出来?”裴轻顿了一顿,又忍不住挖苦道,“还是你觉得,你的亲亲好师父宁愿跟他的盟主撕破脸皮,也会出手救你?”
“对方缩手缩尾,我们又跟他们隔着长江,无法一跃而过,鬼知道浩气什么时候才肯正面一战?”叶有期没理会他的挖苦,认真道,“那是我自己的娘亲,我怎么能原地坐着干等着别人想办法?就算我救不出人来,能打探出祁允是不是虚张声势,也是好的。”
“你一个堂堂少谷主,孤身涉险,算什么事?”裴轻嗤了一声,“罢了,我轻功比较好,我替你走一趟吧。”
“不。”叶有期一把抓住裴轻的手腕,“这世上,有些事可以假手于人,有些事不可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等一切尘埃落定,定请你一壶好酒。”
“……你要的东西,拿着。”裴轻从房间的柜子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扔给叶有期,“记着扔的时候自己屏息闭眼,它能让人短暂失明半柱香的时候,足够你逃了。”
“谢了。”叶有期笑笑,“回见。”
“等一下。”裴轻喊住他,调侃道,“不可假手于人的事,还有哪些?免得我下次再多管闲事。”
叶有期扶着门框,朝他飞了个媚眼:“其实就两件,父母的仇,情人的手——我走了!”
裴轻:“……”我他妈为什么要嘴贱找虐?
一缕凉凉的夜风吹过,负责守卫的士兵搓搓手,朝另一名守卫感慨道:“虽然才初秋,晚上山里却很冷了啊。”
“是啊,刚才那阵风凉飕飕的……我家里来信说,我媳妇又给我生了个闺女!这下儿女双全,我可没啥遗憾了!”
“哎哎哎,你小子运气真好……”
……
守卫交谈的声音逐渐变远,叶有期俯低身子,尽量快而无声地朝着武王城内城而去。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为了避免暴露身份,轻重双剑都没有带,只随身带着廖云归给他的归期短剑。年轻的恶人谷少谷主行如黑鸦夜风,倏忽而过,丝毫没有引起巡夜的军队注意。
只是,他潜进来容易,想要找到祁允所在的位置,却不太容易。
“白将军!”一队守卫迎面遇上白璎,纷纷行礼道,“见过将军!”
“免礼,谁见到廖道长了吗?”白璎拉住马匹的缰绳,声音低哑,“城里没什么可疑的事吧?”
“报告将军!没有!”
“那就好。”白璎点点头,“我先去盟主那边,若是你们见了廖道长,就请他去议事厅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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