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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对吴家三爷，不，应该是小三爷，。”那躺在地上的人面具被撕下来的时候竟是连哼不曾哼一声，硬气的很，他不屑的冲着张起灵，“这点程度的你就怕他受不了啊，那还真是笑话啊，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哈哈哈、唔嗯～”

“他娘的，闭上你的嘴，不然的话，胖爷就割下你的命根子，让你成为大□□的最后一个太监。”胖子捡起地上的刀，在那人的裆部比划了一下，满脸的怒火。

“你为什么要来杀我？你的当家是谁？他又为什么会指使你来杀我？”吴邪挥手示意，让解语花他们噤声，其实他最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称呼我为吴三省？！你，知道些什么？！！”那个自己永远也忘不了的三年时光……

“哼，小三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地上的那人嘲讽的一笑，“十年前，吴家放出风声，吴家小三爷因为中了机关在家养伤，这一躺就是三年，三年里，你的三叔，不，应该说，就是小三爷，小三爷你在这三年里以吴三省的身份彻底的整治了长沙所有的盘口。那些曾经属于你吴家的伙计，因为背叛吴家的关系，不都被你以极端的方式，在人前处决了吗？你当时不还亲自动手了吗？这个人，竟然还想护着你，你还用得着保护吗？”

“当家的真是神算啊，他知道你对着自己伙计的脸下不了杀手，所以，我才这么成功的伤到了你，不然，我早就被你小三爷送进地狱了吧。”那人看着张起灵，“道上赫赫有名的哑巴张，哼～你可知道你现在护着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是一个用十大酷刑杀死自家手下的刽子手，没心没肺的魔鬼。”他艰难地抬起手，指着吴邪，“你可知道，近三年里，你身边的这位天真无邪的小三爷，身上背了多少的人命。”

“呸，你他娘的你敢说你身上没有人命吗。”

“……那又如何，我奇子敢作敢当，我不否认我也是心狠手辣的人，但是我可以说，我从不害无辜的人，但是他呢。”一改正色的样子，奇子指着吴邪，满目的恨意，“他戴着吴三省的面具，残害了自家多少伙计，又杀了多少无辜的人，我可还记得那日您在盘口说的话，您做的事呢，小三爷，你说：‘既然都已经是没用的人了，又背叛了吴家，那就都送走吧，念着你们以前还有些作为，爷就亲手送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上路好了！’您可是当着一帮手下的面亲手杀了那十个伙计和他们的家人啊，我的当家当时要不是没被抓到，现在也已经死了。而我的弟弟，也是你亲手杀掉的，吴小三爷，你就是个肮脏的人，你就是个会下地狱的人，你的手上已经沾上血了，你别想再回到当初，你回不去的，回不去的。”

“住口！住口！！”吴邪恐惧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张起灵衣摆的布条还缠在自己的手上，可是依旧遮不住满手他的血迹，这血色，像极了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的鲜血。“别，别再说了，小爷让你住口！！”濒临崩溃。

“哈哈哈，吴邪，你在怕，你竟然在怕？！！你是不是想起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临死前的表情，多么的怨毒啊，他们有多恨啊。啊～！”那人惨叫着倒下，胸膛赫然插着一把刀，黑瞎子再度出手，因为他已经看出吴邪的状态变得非常的不好，若是再让这个人说下去的话，难保吴邪不会因为内心的谴责疯掉。

“我没有想那么做。”吴邪出神的盯着自己的手，他没想那么做过，他没想过要杀了那些人，但是如果不杀了那些人，吴家就会岌岌可危，所以，自己没错的，自己没错的是不是。“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吴邪。吴邪！”张起灵抓住吴邪的手，担心的看着面前明显开始恍惚得人。

“小邪？”解语花也凑过来，“那不是你的错，小邪，小邪！”

“小天真，你可别吓胖爷啊。”

“啧。哑巴，打晕了带走，现在小三爷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在这么下去的话，估计会有危险。”黑瞎子看了解语花一眼，“至于这边，我跟花儿爷处理了，你先带着小三爷走，他的伤不尽快处理的话，会失血过多的。”

“小哥，我去拦车。”胖子率先奔出巷子，等着张起灵横抱着晕过去的吴邪赶到时，胖子已经拦到了车，“小哥，快，司机，麻烦快到这边最近的医院。”

那司机看着后座上一身杀气的青年和他怀里一身是血的人，乖乖地开了车就跑，问都不敢问一声。

张起灵看着怀里的人儿，心里刺痛，吴邪，那十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吴邪，不管你做过什么，你都是我的吴邪，不会变，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所以，吴邪，麻烦你，不要有事。

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第二十五章 过渡

医院——

白色，枯竭而无血色、无生命的表现，而吴邪，就在这个纯净的色泽里，像要湮灭一般。

“吴邪，吴邪，吴邪。”张起灵握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的掌，小心翼翼的，人前不见的温柔模样，坚定而轻柔的喊着吴邪的名字。他不知道，吴邪现在在做着什么梦，他进不去他的世界，抹不平他眉间的褶皱，只能静静的守在他的身边，在他瑟缩的时候说一声‘我在，吴邪。’

胖子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房间里面的两个人。他看不见小天真的样子，但他能感受到那个遗世独立的男人身上围绕着伤感，挥之不去。“小哥，吃点东西吧。”推门走了进去，胖子将手上的盒饭放到床头的柜台上。

“嗯。”嘴上答应着，但却没有丝毫行动的意识，张起灵只是掬着吴邪那缠着绷带的手，轻柔的抚着，深怕弄疼了他。

“人格分裂在学名上称为“解离症/间歇性人格分离(Dissociative Disorders) ”，别名“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心因性失忆症（Psychogenic Amnesia），反应性精神病是指一种在严重或持久的精神创伤下引起的精神障碍。”这是当时诊断吴邪时，那个医生说的话，“你这位朋友似乎有过这种犯病案例，我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但是如果他醒过来，状况不得转好的话，我们可能会将他留在医院看察。如果到那时，请你们配合。”

人格分裂？他不明白吴邪为什么会有这种症状。他问过解语花，结果却只得到解语花一个不雅的白眼外带一声冷哼，他再问时，解语花却突然换了一种面孔，笑靥如花，吐出的字眼却让张起灵头痛。

“哟，哑巴张，今儿个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啊，平日里不是半天不出一声的吗？”解语花把玩着手里的粉色手机，言辞讥诮的很，“你现在这么担心小邪，当初怎么就能够那么决断的把他抛在雪山呢，让他一个人面对盘口的事情。你可知晓，当时小邪为了整治盘口的那些人，做了多大的牺牲，你知不知道，小邪放弃了什么，改变了什么。”解语花身子一立，满目寒霜，“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守门就守了十年，你让着小邪为你受了整整十年的苦，十年的挣扎。”

“张起灵，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让阿邪一声不吭的等你十年。十年，不是一年，也不是两年，是十年啊。他就这样一边挣扎着一边等待，你以为他为什么这样做，他不过就是为了一个空口许他十年的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得人，一边伤害自己一边整理盘口。”解语花激动地语无伦次，他颤颤的指着张起灵，“你凭什么能够让阿邪这么对待，你不过就是代他守了十年的门而已，你凭什么，你究竟凭什么？”

“花儿爷。”黑瞎子将解语花困在自己的怀里，他早就料到会在医院上演这么一出。“花儿爷，你冷静点，这么大声会吵着小三爷的。”安抚着怀里的人，黑瞎子望住了躺在床上的吴邪，沉了眸色。人格分裂症？他不曾预料到吴邪的症状竟然这么的重，当时只认为他的经历让人心痛，却不曾想到，还会有这么一事，也难怪花儿爷对哑巴张这么大的怨气了。

“哼。”犹似不解气一般的，解语花一拳打在张起灵的肩上【好、好有勇气= =】 “这是为了你当时丢下阿邪的一拳。”看着纹丝不动的张起灵，解语花泄气的放下手，“剩下的，等阿邪醒来，让他自己动手。”虽然他明知自家的发小舍不得动手打这个人，而且他更清楚，今天的这件事跟张起灵完全的没有关系，但他就是生气，对，他在迁怒，若当时张起灵没有去守那什么门，阿邪又怎么会受这么多的苦，又怎么会……最后，解语花是在黑瞎子的调哄下离开医院的。而自己，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对吴邪这十年的状况一无所知的事实，让张起灵有些挫败。

“唔～”微弱的□□，唤回张起灵的神识。

“吴邪。”

“小天真？”胖子也凑了过来。

“别、不是……故意的、都、住口，不要……”床上的人不曾醒来，只是加深了梦呓，那恐惧的样子，深深的篡住了张起灵的心脏。

“吴邪、吴邪。”

“小天真，醒醒。”胖子急了眼，这叫什么事，好端端的过来北京城给霍秀秀贺个礼，结果呢，小天真同志又是遭讽刺，又是受袭击的，现在还落得个住院的下场，真他娘的……啧，“小哥，你好歹吃点东西啊，医生说了，小天真会没事的……”

张起灵只是伸手摩挲着吴邪的面庞，呵护的味道。

“唉`”胖子走了出去，“小哥，饭菜我放在这里了，你记得吃一点。”意料之中的没有应声，胖子也不恼。这个世界上能够如此牵动小哥情绪的估计也就只有小天真一人了。胖子有些感慨，但下一秒又苦了脸，这十年里，小天真究竟发生了什么，情绪竟然激动到需要注射镇静剂才得以防止他崩溃。那个想要杀小天真的人到底是谁，他娘的，不管他是谁，敢动胖爷我的兄弟，爷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