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蒲秋苔面前,看着对方微微垂首,忍不住笑道:“朕一直以为你是老头子,你的诗句里充满了世事的沧桑,虽然动人心魄,却也暮气沉沉。却没料到,你竟是如此年轻。”
蒲秋苔低垂着头,眼中在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夏临轩这几句话让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的沉默并没有让少年天子不悦甚至是发怒。夏临轩转头看了看四周的梅树,微笑道:“这里的梅花不好,这个时节,御花园中的芦雪轩才是赏梅看雪最好的所在。”
他说到这里,便凑近蒲秋苔,沉声笑道:“占地百亩,极尽奢靡的御花园,可是你心心念念感恩与效忠的景仁帝精心扩建的,却不料竟便宜了朕。”
蒲秋苔心中一跳,面上表情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但他也仅仅是眨了几下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上,本已落了几朵微雪,此时随着眨动的动作簌簌落下,平添几丝柔弱。
夏临轩后宫中的嫔妃不多,却多是绝色娇媚之辈,他的宗旨便是:女人可以不用多,但必须是万中选一的绝色尤物,能够让自己在舒适的夜晚彻底享受和放松。
然而他从未想过,原来有的人只是轻轻眨眨眼,便可以流泻出天然一段风情,就如同面前这个瘦弱俊秀的沉默青年。
一定是对方的睫毛太长了。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刹那间有一丝心旌摇荡的夏临轩自嘲着为自己找了一个并不十分靠谱的理由,然后他从蒲秋苔的身旁站直了身子,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身上就穿着这种衣服?”拉开了距离之后,夏临轩才注意到蒲秋苔身上那一领陈旧的斗篷。
想到自己也算是任人唯贤,庆朝投降的臣子中,那些尸位素餐只会溜须拍马的都让他踢回家种田。剩下那些有能力的,无不是在最适合他们的位置上,不能说富贵至极,却也都是家资丰厚,这般落魄的,恐怕只有面前这个蒲秋苔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此衣乃家母亲手缝制,臣……披在身上,就宛如在慈母身旁,比貂裘狐皮的华美大氅还要暖和。”
蒲秋苔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惊讶神情,淡然回应了一句,然后躬身道:“皇上万金之体,却微服至此,实在不妥,还望早回宫中,以免臣为龙体忧心。”
“你为朕忧心?”
对于蒲秋苔,夏临轩是有一点惭愧的。这个青年身为士林领袖,足可证明他有大才,然而自己强逼他入朝为官,却又因为明白他不肯真心出仕而生出了猜疑,所以将他放到国子监祭酒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闲职上。
他付出了变节和被世人唾骂的代价,可谓锥心泣血之痛,却只得到了猜疑和落魄,饶是夏临轩心如铁石,看着面前这瘦骨伶仃,似是没有一丝生气的青年,心中仍难免抱了一丝愧意。
然而此刻听到蒲秋苔说了这样一句貌似关心实则疏离的话,他心中却不知为何竟升起了一股愤怒,而他并不想控制这怒气,于是他踏前一步,盯着蒲秋苔的面孔冷冷问出了那句话。
蒲秋苔身子一震,旋即微微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呵呵,你为朕忧心?是不是连你自己也不信?不然你怎么不说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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