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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Severus信誓旦旦、把握十足的样子，众人只能勉强相信，同意放他离开。反正这位强大而精明的巫师早就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危险。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呢？

于是一个小时后，某个麻瓜贫民街区一座长期无人居住的、看起来快要倒塌的破房子里又重新亮起了灯火。

Severus并不像他声明的那样，认为Voldemort或者食死徒们不可能找到蜘蛛尾巷来。事实上，他们太可能了。他在Voldemort手下最得宠的那一阵，食死徒们快踏破了这间房子的门槛。只不过面对现在可能存在的巨大危险，Severus一点儿也不在乎。就算再被抓回去又能怎么样？反正诅咒已经完成了，即使他们杀了他，也不可能挽回任何事情。

并且，还有一个Severus永远不会承认的理由是，他想见Voldemort，也想见到他们的孩子。如果食死徒们再次抓走他，或许这个期待就能实现了。即使那个时候的Voldemort将被欺骗的怒火全部倾泻到他身上，他也乐于承受。他会安然地迎接死亡，然后在地狱的最底层等待另一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歉疚和负罪感一直一直地啃食心脏。

令人惊讶地，没有一个食死徒来找过他的麻烦。甚至好几次，他从窗口看到几个披着熟悉黑袍戴着面具的身影在门外转悠，但很快又消失了，就好像他们只是偶然经过。倒是凤凰社的成员经常不请自来，在各种匪夷所思的时间点钻出壁炉。

来的最勤的要数Remus Lupin和McGonagall，他们每次都会坐下来喝点茶，然后跟他简单汇报一下最新的战况，比如食死徒又袭击了哪个地方，或者凤凰社又怎样成功地阻挠了他们。Gryffindor三人组偶尔也会来，但由于救世主身份敏感，次数倒不是特别多。至于Sirius Black，在他从壁炉里探出脑袋的第一秒，就被Severus用一个坩埚砸了回去。

似乎Voldemort的势力的确在衰减，凤凰社的成员们每次来时，神色一次比一次兴奋。越来越多的食死徒在战斗中丧生，并且细心的Severus发现，最先死去的那些，都是过去曾经折磨他最狠的。这些人到最后几乎没剩下几个。

他不知道Voldemort是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

☆、三十六

那些日子里，Severus几乎没怎么参加过战斗，只除了极为偶然的一次。而凤凰社成员之所以叫上他，是因为战斗的发生地点就在不到蜘蛛尾巷街口半英里的地方。

已经是后半夜了，Severus正睡得迷迷糊糊，McGonagall的虎斑猫守护神忽然就从窗外窜了进来。

“Severus！”女教授焦急的声音在室内回响，“事情紧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Harry被食死徒伏击了！！”

听到救世主的名字，Severus瞬间清醒过来，连忙从床上跳起来，披上衣服拿好魔杖，顺着虎斑猫的指引幻影移形。

他到达的时候，战况正十分激烈，两边的人都在拼命地朝对方攻击，各种颜色诡异的咒语在半空中飞来飞去。救世主三人组都在，似乎没受什么伤，正活蹦乱跳地一个接一个扔“昏昏倒地”。好几个凤凰社成员，包括Sirius Black，Remus Lupin，Kingsley Shacklebolt （金丝莱?沙克尔）以及Mineva McGonagall，都牢牢地围在他们身边，看起来暂时无虞。至于食死徒这边，他们一个个都披着黑袍戴着面具，很难分辨出谁是谁——好吧，Severus其实能看出来——而他们背后不远处，高高的屋顶上，站着一个高瘦的身影，没有戴面具，容颜俊美却异常苍白，那是Voldemort。

Severus觉得自己的心脏顿时停跳了半拍。

这时候救世主正好看见了他。“教授！！”Harry高兴地喊起来，“教授！！……太好了！你也来了！！”

Severus瞬间很想把他按进街道上的水泥地板里去。

Voldemort原本正盯着别的地方，听到这声音目光立刻转了过来，然后看到了他。那种有若实质的扫视让Severus感觉彷如芒刺在背，他只能快步走到救世主身边，顺手帮他挡掉了几个恶咒。

“……事实上我一点也不想来。大半夜从睡梦中被叫起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Severus咬着牙说，然后转过身去，将将看到红眸男人将目光无所谓地移开，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如果是以前，Severus一定希望Voldemort永远不要注意他。但不知为什么，现在被忽视的感觉忽然让前间谍十分不舒服。不过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而已，因为好几个食死徒已经同时开始向他发动了攻击。

“……叛徒！！见梅林去吧！！”他们怒喊着。

而Severus一一回敬了他们。

Voldemort一直远远地站在屋顶上，居高俯视着战局，一只手握着魔杖，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手，只是偶尔驱散几个射到他身边的咒语。即使如此，黑魔王的存在还是带给了凤凰社成员很大的压力，他们全都小心翼翼地分一半精力注意他那个方向。毕竟一旦这位最强大的黑巫师开始认真攻击，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抵挡得住。

于是食死徒的气焰更加高涨，黑魔法一波一波地往外轰，很快击破了凤凰社一角的防线。Harry被魔鬼火燃烧引起的气浪掀得倒退好几步，眼看就要迈出他们这边的防护范围。Severus恰巧站得最近，立刻身体反应先于大脑地用一个魔咒护住了他，然而却不小心忽略了自己身后的防御。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剧烈的爆炸在Severus背后响起，狂风卷着热浪呼啸而来，将Severus推得险些摔倒，背后的黑袍子烧焦了一大片。

众人都愣了一下，才注意到原来是Voldemort。他那一瞬间似乎正要攻击站在后面的McGonagall，但是他发出的燃烧咒却不知怎么恰好撞上了另外一道光芒。那是个闪着危险绿光的索命咒——是Bellatrix扔出来瞄准Severus的。

“……主人！！”Bellatrxi惊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要——我不是想要妨碍您——”

“……好了，不用废话。”Voldemort不耐烦地说，似乎因为刚才攻击受阻而心情糟糕极了。而他一出声，在场的食死徒立刻安静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看这样下去也没什么结果。既然今天目的已经达到，我们还是撤吧。”他居高临下扫视了下面众人一眼，目光在Harry Potter的脸上停了停，“……Potter，你记住了，你的命依然掌握在我的手里。不过今天我打算暂且放你一马，等到下次我们再见面时——”Voldemort优雅单薄的嘴唇朝上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你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这句话说完，他就化成一团黑雾，又像是一只大鸟，猛地朝上飞起，消失在茫茫夜色里。跟随着他的身影，食死徒们也纷纷消失，几乎就在一刻之间，在场就只剩下面面相觑的凤凰社成员。

Severus抬头默默地望着Voldemort离去的方向——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眼，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过他，好像他们是两个素不相识的路人。

他叹了口气，转过头听到Remus Lupin，McGonagall和其他几个人的对话。

“——黑魔头说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唉……他们袭击了Marchbanks一家，因为Griselda Marchbanks不满他的统治而退出了威森加摩评议会。……他们都死了，我们到达得太晚了。可怜的Griselda，她是我见过的最令人尊敬的女巫之一。”

“不，这些该死的暴徒不会嚣张太久的。我们一定会把他们一个个送进地狱——”

“哦，Harry，冷静点。保护好你自己的安全——”

“——我会杀了Voldemort，就算要我死也一定要做到——他杀了我的父母，杀了我的朋友，还会有更多人因为他而死去……”

Severus忽然不想再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