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花只能叹气,想当年余安丘嫁到徐府不也是如此?
结婚时余安丘认为最麻烦的事情,没有之一,礼节繁琐,程序颇多,饿得半死还在走程序,一群死脑筋的人类。
十年前余安丘和徐慕华结婚,余安丘就被饿的半死,后半夜才有功夫吃饭。
这不,一大拨人看着宋小花走程序,席上鸦雀无声,就听一个宫中老人在哪喊着,拜,跪,扣等……。
宋小花端着茶递给宋寅,然后递给太子妃,照说这娶妾侍不应该大操大办的,但好歹是皇上亲自下旨,谁敢怠慢啊!
宋小花刚敬完茶,惠帝带着两个人微服驾到了,众人起身相迎,惠帝摆手,“免礼,今日朕非君只为父,大家不必多礼。”
宋小花在看到礼伯那一刹那,冰凌的双眸颤动了,看到惠帝他倒是没有多激动,但是看到一手教导自己的师傅,宋小花忽然很想哭,可是他不能哭,更不能动声色。
毕竟在外,没人知道他是惠帝曾经的得力助手礼伯的徒弟。
坐在宋寅下方的白相和齐将看到慕伯和礼伯那瞬间也是分外震惊,惠帝前来他们倒是不多惊讶,可是多年未出现的慕伯和礼伯,今日出现在太子和宋小花的婚礼上,他们两人不得不多想,仿佛一刹那明白了,为什么惠帝会赐婚了。
在场认识慕伯和礼伯的大约只有齐将和白相,毕竟这两人自惠帝登基便离开了临都,齐将和白相一直以为他们是过逍遥日子去了。
惠帝自然而然的坐到了白相和齐将的宴桌上,慕伯和礼伯如此,入座时几人相互对视着,当日的那些人今日算是聚齐了。
旁边桌上的白容令和徐慕华余安临白月令,大约都在猜想宋小花来头不小。
惠帝的到来让整个婚礼呈现在一种胶状态,毕竟跟皇帝同在一个屋檐下,谁敢造次啊!
此时临都的夜空忽然升起了许孔明灯,一层一层接着一层铺在夜空中,姣姣月光笼罩着……仿佛有人有意为之,一弦丝乐从远方传来,节奏欢快,开头铮铮古音,后面似流水潺潺,是琵琶曲。
众人纷纷望向夜空,临都大街上讨论得锣鼓喧天,大概没人想到这是有人特意送的,只当是太子府娶亲大家在玩乐。
徐慕华抬起头望着东边的方向,唇角上扬。
宋小花听着这熟悉的曲子,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对了,是江南小调,记得是和余安丘一起去执行任务时看到有人结婚,路边有人弹这个曲子,余安丘特地去学了。
宋小花还奇怪为什么放荡不羁的余安丘要去学乐器,余安丘说这是为了更好的开张工作,余安丘琴棋书画就衾通,戏也唱不得不错。
宋小花仔细聆听,判断这应该是从临都东边博望楼传来的,可是太子府在西边,普通人琴音肯定不能传到这里,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用内力弹。
宋小花望着升至高处的孔明灯,八月十五,月亮走到正中央,高高的挂在临都博望楼顶上,楼顶上坐着一个穿黑衣的男人,衣襟上绣着金色的獠牙,怀里抱着琵琶,莹白的指尖在琴弦之间流连婉转。
宋小花抿着唇,是余安丘,他知道是余安丘,他知道余安丘的身份不方便见到齐将和白相,所以他都没问过余安丘能不能前来。
宋小花以为谁都不会来。
可是惠帝来了,师傅来了,甚至慕伯都来了。
余安丘没有来,可是他在给自己弹奏送嫁曲。
谢谢你,师傅。
谢谢你,静临哥哥。
慕伯站起来给惠帝礼伯齐将和白相斟酒,暗想,孝老头这老小子不在,这活儿只有他干了,“他终于弹得好听了。”
这孝伯挺会躲事儿的,知道齐将和白相在就不来了。
惠帝略有深意的拍拍慕伯的肩膀,刚开始余安丘弹得特别难听,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慕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那段日子慕伯天天骚扰惠帝,声泪俱下的控诉余安丘。
后来惠帝听了一次,深知慕伯的痛苦,可又不忍打击余安丘学习的热情。
慕伯独自喝了杯酒,长叹一声,“熬出头了。”
齐将听到这句话,望了惠帝一眼,却是不动声色。
惠帝知道齐将在看他,他今天带着慕伯和礼伯前来就是想坦诚,是时候了。
这一日是个好日子,新任接班人汝南王宋游主动向惠帝递交了归降的奏章,惠帝龙心大悦,大赦天下并追封了已故的汝南王还赏了宋游。
老王爷去世这几个月,势力在一夕间被瓦解,宋游自知不是笑里藏刀惠帝的对手,与其等着被削藩,不如早点投降,还能落个好。
宋游投降无疑是给东海王一击强心针,以前有汝南王平衡,现在就剩东海王一家,惠帝势在必得,东海王不愿服输。
☆、序章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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