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完了。
格林德沃已经率先于帕西瓦尔举起了魔杖,帕西瓦尔则听到了致命的咒语的第一个音节。
那也是帕西瓦尔曾经用过的咒术,它将让他一命呜呼。
帕西瓦尔没有时间了,他甚至来不及把魔杖举到反击或防御的高度。他也没有精力再对付多余的进攻,他体内剩余的力量仅仅够他最后一次幻影移形。
但命运终归是眷顾勇者的。存在于天上的眼睛始终一瞬不瞬地监视着世间发生的一切。所以那种不可捉摸的力量幻化出一道屏障,在帕西瓦尔即将灰飞烟灭之际,挡在了这名格雷夫斯家的勇士面前。
命运的齿轮卡进了一个令格林德沃与帕西瓦尔没有想到的节点,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刻,一个位于纽约第二塞勒姆组织里的男孩,凑巧地爆发了体内的默然者。
他看着养母折断了魔杖,看着那双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的眼睛,看着妹妹勇敢地挡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才是魔杖的持有者,而他却只能无能无助地缩成一团,交出皮带等待鞭笞,然后跪下,跪下,跪下……
他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一并炸裂的还有他体内的黑暗。而当他重新恢复原形之际,他只想到了唯一一个可以求助的人——帕西瓦尔·格雷夫斯。
于是,他擦亮了死亡圣器的项链。他迫切地呼唤着帕西瓦尔,而格林德沃感受到了这份强烈的呼唤。
格林德沃根本没有犹豫。与区区的帕西瓦尔的性命相比,他想都没有想就幻影移形地来到默然者爆发的地点。
他伪装成帕西瓦尔也是为了找到默然者,他靠近克雷登斯也是为了找到默然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默然者,而现在,默然者出现了。
那一刻格林德沃甚至懒得把阿瓦达索命说完整,毕竟只要他得到了默然者,全天下人的性命都由他说了算,到时候多杀一个人或者少杀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帕西瓦尔没有被咒光击中,他只听到了微弱的噼啪声,它出现在格林德沃所在的位置,它是由于幻影移形太仓促而发出的噪音。
帕西瓦尔猛地回过头来,他的身后却已空无一人。
帕西瓦尔并不知道格林德沃为什么突然消失,克雷登斯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救过对方一命。可帕西瓦尔确实活下来了,他狼狈不堪地出现在国会大楼门口,在被自己人扶住的一刻,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在他醒来的时候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终于得救了。他的手也在国会请来的北美最好的医疗巫师诊治下痊愈了,身上的伤也以最快的速度得以诊疗。
但实际上,烙印在他心灵中的那一道疤痕,从始至终都没有缝合,并在他的潜意识成为主导的睡眠中日渐脓化。
他所处理脓化的唯一方式,便是用酒精侵泡它。
只是他没有想到,除了他以外,另一个肉体看上去也痊愈的人心中也有一块脓化的伤疤,而他在这一天晚上目睹了伤疤到底有多深,恶化得又有多可怕。
当帕西瓦尔准备从厨房的另一个门进入酒窖时,他看到厨房的门微微开着。也就是走过时的飞快的一瞥,他瞥见厨房里除了赛比之外的,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正耸着肩膀,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帕西瓦尔皱起眉头,轻轻地把门再开大了一些。在他看清里面景象的刹那,一股无名的怒火于心中勃然腾起。
他看到了克雷登斯。
可偏偏他不仅仅看到了克雷登斯,还看到了赛比。
他看到克雷登斯正在吃一个烂掉的苹果,旁边还有一个沾着奶油的餐盘。
他看到克雷登斯舔着手指,小精灵就站在旁边打理家务。
克雷登斯理应吩咐赛比给他做份宵夜,可他却像个从垃圾堆里觅食的野猫那般,吃着那些过期的、烂掉的东西,和自己把他捡回来时一样可怜可悲,肮脏不堪。
帕西瓦尔猛地厨房门推开,咬紧牙关,强压心头的怒火,低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克雷登斯一惊,手里的苹果掉在了地上。
赛比也吓了一跳,险些把手里的餐盘砸碎。
气氛僵硬了几秒,帕西瓦尔则慢慢地把门于背后合上。
赛比率先反应过来,一边慢腾腾地问候“格雷夫斯少爷晚好”,一边把腰对折弯到地上行礼。
但帕西瓦尔没有看他,而是径直走向克雷登斯。
克雷登斯则慌了,他一慌就又开始发抖了。
他好不容易才几个月没有惹帕西瓦尔真正发火,可他知道此刻的帕西瓦尔和平时斥责他的模样不同,帕西瓦尔确实生气了,而且非常非常生气。
赛比行完了礼之后,又慢腾腾地把身子转过来,他关切且谦卑地询问格雷夫斯有什么需要,并握着双手碎步向前跟了半米。
帕西瓦尔仍然没有理他,他依旧死死地盯着克雷登斯,盯得孩子不知道手该往哪放,眼睛又该看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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