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当其他人开始收拾东西的时候,苏严一把扶住突然倒下的仲堃仪。
仲堃仪被苏严扶住的时候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起床头晕的毛病了?
稍微缓和一些之后,仲堃仪对苏严道谢:“还要劳烦苏兄帮忙照顾一下康儿。”
苏严只是点点头,让仲堃仪的侍卫先去收拾东西,让仲堃仪休息一下。
仲堃仪觉得,他可能真的和遖宿八字不合,上次出使遖宿,自己中毒腹痛,这一次出使遖宿,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昏厥。
下次再也不来了,还不如在家待在陪他的小葱呢!
大约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大家便收拾好了一切,蹇龙让所有人围着自己围城一个圈。
“我要施法,把大家带到城外,回合大军之后,我们要连夜出越支山。”蹇龙说的很严肃:“今夜乍一见启琨,遖宿两位国主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但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一定会出手,到时候不管是谁被留下,都会成为遖宿对抗四国对我把柄,我们谁都不能冒这个险。”
遖宿官兵看着四国的使臣们,黑天半夜的手拉手围成一个圈,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想起上司传来的命令,要严格监视这些人,于是两步走上前询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蹇龙一手拉住蹇蛟,一手拉住孟康,扭回头说:“我们在做游戏,给你们表演一个戏法。”
监兵很好奇:“天玑王子真是博学多才,小的愚钝,想问一句,究竟是什么戏法?”
蹇龙笑的一脸得意:“你们记住,这个戏法叫大变活人。”
说着,从脚下升腾起一片白雾,不多时白雾散尽,原本在典客署院子里的众人就神秘消失了。
监兵一脸茫然,拍了拍同伴的肩,疑惑的问:“人呢?”
苏严和裘振启琨三人是第一次见识过这种术法,一脸惊愕的看了看周围只是有一点被吓到但马上恢复正常,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四国兵丁,又看了看脸色又些许疲惫的蹇龙,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只是没有等他们有任何疑问,苏严身旁的仲堃仪突然昏厥过去,吓了众人一跳。
仲堃仪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马车上,虽然一行人需要连夜出山,但也正是因为深夜,只要不打火把,在宽敞的官道上行走是没有问题的。
仲堃仪透过飘荡的窗帘看外面依旧黑漆漆的一片。
“前面就是雾澜江,天玑国师已经找到能连夜过江的舟,天玑大皇子怕夜长梦多,坚持连夜过河。”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淡然,却依旧有掩饰不住的尴尬之感。
仲堃仪撑着身体做起来,还没说话就感觉到腹部传来微微的痛感,虽然不是很严重,依旧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黑暗中有一双温热的手伸过来将他扶坐起来,依靠好身后柔软的物事。
“刚刚医丞来给你把过脉,说你……”苏严突然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仲堃仪只觉得肚子里疼的有些厉害,精神也不大好,也没有耐心听苏严具体说了什么,只是歪在一旁,闭目养神。
“医丞说,你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但是……但是胎息不稳,恐怕皇嗣难留了。”黑暗中苏严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
仲堃仪心下大惊,猛的起身,又因为腹痛的厉害跌了回去,一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苏严听到声音,扶住仲堃仪,让他平躺,继续说:“医丞说,你本就是不易受孕的体质,这一胎又不甚安稳,而且,似乎胎儿的成长会妨碍你的心脉,所以,不建议你继续留着这个孩子。”
仲堃仪勉强忍住疼痛,安抚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才慢慢的说:“我若是执意要留下他呢?”
苏严愣住了,半天才开口说:“会死,一尸两命。”
仲堃仪没想到情况会恶劣到这种地步,半天没有说话,好长时间之后才听见他淡淡的说:“你们告诉王上了?”
苏严好像知道他一定会问一样:“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王上呢?”
黑暗中,仲堃仪只是看着窗外黑仄仄的天空,默不出声,一双手却紧紧的握住。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仲堃仪听见外面骆珉的惊呼,但没等他说话,车帘已经打开,外面一对兵马手执火把,映照的眼前一片红光。
苏翰面色铁青,站在马车下看着车中的苏严和仲堃仪,一句话都不说。
仲堃仪看向苏翰,突然觉得有些窝心。
苏严在车中向苏翰行礼,然后一把抱起身边的仲堃仪,抬脚走下马车,压根不理会仲堃仪的惊呼和红透的脸。
苏翰引着两个人快步走上大船,安顿下来。
医丞的诊断如苏严说的一样,仲堃仪的情况十分不好,比当年怀着大皇子孟康的时候更为严重。
苏翰站在一边沉吟一声:“医丞,可有可能是中毒所致。”
仲堃仪其实迷迷糊糊的并未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昏沉沉睡去。
苏翰瞧见仲堃仪睡着了,抬手示意医丞先不要说话,自己俯身替熟睡的仲堃仪盖好薄被,然后才将医丞带到一边小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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