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瞧瞧倒是好,可你家老丈人不是不喜欢他碰这些么。”
“不妨事,正好明早上我得过去请趟平安脉,私底下问问就是了。”
看着白芨喂完药将人安置回原处,胡清岩无所谓的笑了笑,他对这些暗道问活的事向来在行,是以才应下说了两句便把话题转到八卦上头去了。
笑得…颇贱。
“不过还真别说,我这老丈人那是真成,这都第八胎了。”
“这有什么。他们叶家富甲一方,生多少个不都能精贵养着?”着手收拾着桌上的针囊药罐,白芨不太在意的应着话。从大前天起直到现在,他才刚刚得了点空闲喘口气休息一下,现在只想找点东西垫垫肚子打个瞌睡。
调理了整三天,又吃了清岩的药,夜里该不会再像最初两日烧得那么厉害了。
“就这么着吧,明儿你帮我问问。若真是跟官家有什么干系,我也好再想办法安置他。到底是条人命,我虽不能见死不救,却不能牵累了你们家。”
“都十多年兄弟了,说这个做什么。”
说话间,却是不愧做了十多年兄弟的人,就这么来回了几句,胡清岩便觉出白芨今日这三言两语简洁明了中的不对之处了:“对了,顺子说你刚掌灯的时候就驾车带人来了,这大晚上的你吃了没啊?”
“光顾着那位主儿了,哪有功夫。”
虽说白芨素来体力不错,却也经不住这三四日的饿着肚子夜里不睡。如今总算有了胡大少闲着没事可以帮把手,终于能松口气趴在桌上不动弹了。
“刚好你闲着没事,帮我去马车上把窝头和咸菜坛子搬来。趁着他还睡得沉没啥事,我垫垫肚子眯会儿,晚上还得守夜呢。”
“又是咸菜窝头……”
回想起白芨每回出门的干粮标配,胡清岩就忍不住嫌恶地抽了抽嘴。
那种不泡水就跟石头一样涩硬的窝头,杂七杂八的腌菜,也就白小六那一门的汉子们能回回眉头不皱的咽下肚:“走,西街的胡姬酒肆来了新厨子,羊腿烤得那叫贼香。这人反正烧也退了,叫顺子看着就得了,我请你喝酒去。”
“无事献殷勤,又是哪张新想方子不对了?”打着呵欠,白芨话里虽有笑意却仍旧显得有气无力,显然是这几日不睡的,当真有些累惨了。
“我是怕你在我这儿累死了,回头官府告我虐待雇工蓄意谋杀。”噗的一下笑出声来,胡清岩这才动手把人拖起来,也亏了白芨瘦,没费他太大力气。
“少贫嘴了,知府是你姐夫。”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白芨微微扭头看了床上那人一眼,再次确定已然暂时无碍,方才直起身子:“走吧,我都快饿死了。这几天借着人家的地方救人,脸都笑僵了不说,饭我都没敢吃饱。”
“我就说你今个儿怎么没跟我斗嘴,果然是饿的。”见白芨终于被自己逗出了些许精神,胡清岩方才暗自松了口气。他这好兄弟打小救起人来不要命,几天不睡不吃都能死扛着一声不吱,真不知道这都打哪来的好毅力。
“走走走,我让酒肆的厨子给你烤上两只大前腿,咱吃痛快了再说别的。顺子,把床上那位少爷顾好了啊,真要有事就来西大街找我们。”
“欸,晓得了。”
“我跟你说,那儿还新来了几个金齿族的舞姬,鼓舞跳得……”
真是,吃饱睡好才有力气照顾人嘛,老吃窝头咸菜怎么成。
小六也是,非亲非故的,分神吃顿好的又死不了人,这么拼命做什么。
说笑着,搭着肩便出了门。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床上的那人却在无人注意时,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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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醒的时候是已过子时的深夜。
床头边点了一截不亮的蜡烛,但微弱的光线还是刺得他紧闭多日的眼睛有些涩疼。本想动一动,可那捆着夹板躺了许久的身子实在酸疼无力的厉害,只得费力眨了眨眼睛,在目所能及的范围内缓缓打量着。
最先看到的,是一只燃着银碳的火盆,在离床…或者该说离他不远的地方安置着。火烧得很旺,却因为位置恰好离窗不远,所以丝毫不会呛着他。
往左些是几张木质的矮凳。
有人穿着月白的袍子坐在其中一张上,稍长的衣摆拖曳及地。衣裳料子只是最普通的粗布,虽不算新却洗得极干净,目所能及之处也没什么缝补磨破的痕迹,大约家境还算不错。否则…这乱世之中,衣裳如何能够如此整洁。
再往上些,就能看出那是个身形清瘦的男子,背床靠桌正在记录着什么。肩不宽,墨黑的发用一方月白纶巾整齐束着,不见丝毫凌乱,岁数大抵是不大的。
桌上…有药瓶、纱布、针囊……
原来是这人救了他……
正这般胡乱想着,桌旁坐着的那人却突然有了起身的动作,下意识的,白微闭上了眼睛。倒不是因为心虚什么的,只是刚从重伤昏迷中醒来,无论是他人的关怀还是询问他都没有心情面对,更不想回答任何的问题。
所以,还是暂时装作重伤未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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