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他的眼神太冰冷，谈到不稳定时也满脸不在乎。
但那是一条一条人命堆起来的数据啊……他似乎只为到自己的实验失败而婉惜，不曾为死去的人感到内疚。
白木看他的身体也没有比他好得去哪，分分钟可能连他也不如。
「你没做基因改变吗？」白木问。
「当然没有，实验还不稳定，我才不会自己做呢。」那人在机器前调调弄弄，不是很在乎地说：「等真正稳定下来，我就会做了。」
自私。白木想。
虽然他也能理解他的想法，可是不知为甚么想到自己在联网搜到的帖，那些满怀希望最后没回去更新的楼主，就有一点不值的感觉。
「不稳定，那你还放出来让大家试？」
「没人试的话我怎么知道在哪里出问题，再调整？」那人抬起眼睛，看了白木一眼：「不用怕，现在失败率已经降低了很多，你跟我又是一星球的，虽然隔了几千年，身体数据也差不多，我以前一直有调试自己的药剂，这次先给你用吧。保证能提高不少机率。」
白木觉得自己头顶标着大大的三个字──白老鼠。
= =骑虎难下，要是不改变基因，估计他也出不了这空间……光是他身体的质素，白木就不好意思叫百无邢带他出去。
「你就拿我当实验用的白老鼠吧……你试了那么久都没有敢用，就是代表那不完整……」白木说。
那人笑了一下：「那你用不用？」
「也没得不用啊。」白木走到他身前：「说吧，要先检查甚么。」
「也没甚么，你直接躺进机子里，会自动把你身体的所有数据都扫瞄出来，一会儿我就跟据你的数据调药水。」那人指了指大机械前的一张小床。
「好吧。」白木躺在那张床上。
这时那部机械忽然打开了一个门，然后小床慢慢地往里面移。
这种白木在电视上也见过，他那时代也有的Ｘ光扫瞄仪，想不到几千年后用来检查的也是长这个样。
白木闭上眼睛。
只觉得手上一痛，不到一秒就听到那白大袍莫名其妙的声音：「你要睡觉吗？昨天睡不好？」
白木睁开眼睛：「你不是要检查吗？」
「检查好了。」白大袍坐回智脑前面点了几下：「你也打过强化药水吧？嘿嘿，我也打过，可惜就只能进步这么一点了。」
白木恶性地猜测，他之前的体质肯定和他一样是Ｆ>__,>
「好了，我了解了。你打算今天直接做还是再约时间？」白大袍转了一下椅子，拍拍手下的机械：「因为你跟我的体质差不多，又是同一星球出来的，材料一早就准备好了。」
「嗯，打折么？」白木问：「我记得蛮贵吧，我可穷了，一分钱都没有，你就给我免费好了。」
「……你的脸皮真厚。」白大袍无语：「我收集材料也付出不少心机。」
「可是我代你做白老鼠也是有不少勇气呀，你肯定收集不止一份，然后等着体质相近的人帮你做试验吧。」白木咧嘴：「反正我要是失败了，也是个死，钱我就付不出了，你看咋的。」
其实他一早问了百无邢借了钱，但这时白木想把这笔钱省下来。
原因很简单，他就是代这个人试一下药性，也不是百分百实现的，万一没成功他死了，还要给他钱，那他不就很亏吗？
好歹也是做白老鼠的，争取一点工资吧。
「……你就不怕我不帮你做？」白大袍问。
「不怕的，今天之前我还是幼仔，我的看护者就是百无邢，到时我叫他把你的实验室拆了！」虽然白木使不动百无邢，也不妨碍他拿百无邢来吓吓人。
「……你真不要脸。」白大袍感叹道：「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跟我讨价还价的。」
「因为他们笨，免费帮你做实验，让你得了结果，他们又付出了性命。」
白大袍不满地说：「又不是全都死了，我也成功了很多个的。」
「也同样死了很多个啊，扪心自问，没有他们，你的试验能有这么成功吗？根本就是用人命喂出来的。」白木说得痛快。
门外的百无邢一直拧紧着眉，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徘徊不定。
他也了解过这方面……难道那幼仔身体差到一开始就死了？
或者说材料搜集不够，所以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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