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诸,夫诸!”紧拽住鹿神的赤松子微有些吃力。所幸此刻天鹤趁时赶来,祝融将赤松子和鹿神、蓐收送上天鹤。
“松,松子。”目显迷茫的鹿神渐渐清明过来,看清眼前形势大惊,“这是怎么了?”
“雪流沙。”赤松子忧心忡忡地看着适才打雪仗的山坡已被彻底淹没。
“我刚刚……是怎么了?”似是隐约记起些末细节的鹿神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鹿角,嗫嗫道,“是我……湫,湫呢?!”
“放心吧,他和祝融、句芒在一起。”赤松子担心地看着他,“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鹿神垂下眼睑,默默摇了摇头。
此次几人闹了这么大事故,自然是逃不脱惩罚。后土大人叫了其中最大的赤松子、祝融和鹿神在面前诘问。
“是我干的。我觉得雪太少了,便私自加大了雨量。山间温度低,雨便变成了雪。”祝融这才发现说起谎来的赤松子也是面不改色。
“简直胡闹!” 后土气得胡子都抖动起来。
“如此说来,我也有罪。”
“祝融?”赤松子低叹一声。
“是我先惹赤松子生气,他才会动法的。”不管不顾的祝融上前一步,与赤松子并肩,微一挑眉,这撒谎不眨眼的功夫也使得炉火纯青。
“你们也该记得,开春过了成年礼,你们就该掌管人间水火了。现在还这么鲁莽,叫我可如何放心。”后土叹道,“今日你们害温度骤降,就罚你们给村上每户送上二十斤柴火,以备过冬之需。”
“是。”赤松子和祝融二人垂手应道。
“鹿神,你跟我来。”
正欲和赤松子说些什么的鹿神无奈,只得跟着后土走进内屋。
“刚刚是怎么回事?”终于在送柴火的路上得空,祝融悄悄抓住赤松子问道,“是鹿神?”
“世人皆记得‘敖岸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却忘了后一句,‘见则其邑大水’。”
“所以那场暴风雪……”
“没错。”赤松子望着鹿神居住的山林,目含忧郁。
“夫诸他,明年就和我们一样,十六了。”
曾以为少年年少,便是朝阳,是乳虎,是秋后之梅,是春前之草,惜如干枯沙漠之春雨,贵如浩瀚天宇之星辰。
这一季,少年正当风华正茂,舞象之年。
成人礼那日,处处张灯结彩,红绸漫天。司成年礼之法师,珮奶奶,早已戴好龙王面具,候在法台上。监管礼法的后土等人立于法台后。
一口喝光饯行汤的祝融低头看看身旁的赤松子。
这个人,似乎从认识他起就没怎么长高了,十六岁了,也才只到自己肩膀。祝融闷声笑笑。那些年少的记忆云烟般自眼前飘逝。成长中,他总是惘然,以期靠欺负别人来获尊敬。于是出现了这个“我不怕你的”赤松子。
他的确不怕他。
祝融看着皆已是成年衣着的自己和赤松子,手不自禁搭上了他袒露的右肩。手掌下的微凉触感、细腻肌肤,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人的清润飘泠。
感到肩上一暖,赤松子放下汤碗,仰脸畅然一笑。细长的眉眼弯成天边新月形状。
那是祝融此生最好的风景。
“夫诸!你去了人间可千万要小心!”另一边,湫死命拉住鹿神的衣角,“不要靠近人类,也不要和别的鱼吵架,七天一到就回到漩涡那去!”
“好。”不知怎的,喝掉饯行汤的鹿神脸色更加苍白,可他还是强作笑颜,抬手摸摸湫的银发,叹道,“你长高许多。”
“那当然,再过两年我也就可以去人间探险了呢。”湫不无骄傲地晃晃脑袋,“但是夫诸,你前些冬日受的伤好全了吗?变成鱼形会不会有影响?”
“放心吧,不会的。”提及打雪仗的事,鹿神眼底的光黯淡几分,“那一次,对不起。”
“你已经说了一整个春天的对不起啦。”湫佯装生气地捏捏鹿神的手臂,“大家都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的湫已无需踮脚尖便能摸到他的头了。他安慰似的轻抚两下他的牙白色鹿角,低声道,“去吧,夫诸,我等你回来。”
“喂——夫诸!”
已成鱼形的鹿神回首,那银发的傻子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房顶,双手大力挥舞着。
“记得——七天后!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出游第一日,赤松子顺海入江,正赶上人间灯节。万千灯盏在眼前接连亮起,竟似天上繁密星子,以水为幕,点缀出一派雍容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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