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吧唧吧唧嘴,有种熏然欲醉之感,看到了好招式比吃了顿大餐还美,南王世子虽最终装逼失败,但就凭他露得这一手,也有装逼的资本了。
但若真叫张无惮形容他这一剑是怎么刺的,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仔细想想竟然连招式都记不起来了,就光记得妙,大妙,妙在何处却不知了。
——一定是古龙懒得设定具体招式,才会出这种BUG,同理张无惮至今也打听不出来平南王和太平王姓甚名谁,连宫九的名字一看就是化名。
谢逊静等半晌,见底下无人应声,知是南王世子的惨状叫他们都不敢上台了,只好道:“无惮孩儿,咱爷俩再试一次。”
张无惮有祸害倚天剑的经验,知道近剑柄处有一软铁,先前不过作态罢了。他也心疼自家宝剑,见火候差不多了,便道:“这么试下去不是法子,妙手老板朱停乃孩儿至交好友,也在此间做客,不如孩儿请他来看看?”
谢逊大喜道:“早该如此,听闻许多工匠在锻造时会动些手脚,正该请位大家来看看。”
不多时朱停就来了,他捧着屠龙刀仔细查探一番,又用从西洋采购的小镜子对着阳光照个不停。他因曾为张无惮将倚天剑重炼成青冥宝剑,一眼看出这屠龙刀材质与倚天剑相当,怕软铁位置也相近,有意在剑柄附近摸索,不多时以笔画出一道线来:“照着此处砍。”
谢逊便捏紧刀柄站立不动,张无惮以紫薇软剑砍过去,准准斩在那道黑线上,这次只觉阻力大减,《九阴真经》全力运转,一举突入半寸方停。
众人皆是精神一振,叫好声不断,看张无惮再试数次,总算将宝刀斩断,从刀芯中掉出一卷羊皮纸来。
立刻便有十余人禁不住站起身来,谢逊道:“无惮,我多有不便,你打开来,看看究竟是不是《武穆遗书》。”
张无惮将羊皮纸扣在手中,环视一周,见那几人意识到失态又坐下了,方道:“义父,不如请空智、空性两位大师上台来一观。”
谢逊暗叹一句上了年纪,思虑不比年轻人周全,欣然应允道:“烦劳两位大师了。”待空智、空性上来,垂首道,“谢逊早年时,犯下累累恶行,最对不住的便是空见大师了。”他良知全无时也对十三拳打死空见深感愧疚,在孤岛上时每每思之,惶恐不胜。
空智道:“一啄一饮,莫非前定,师兄命中有此一劫,欣然赴死,还请谢施主切莫过于自责。”心中的芥蒂又消了三分,接过羊皮纸来仔细查看,对着众人道,“这正是《武穆遗书》,定谋、审事、攻伐、守御无不详尽描述。”
他又将羊皮纸给空性看过,见空性不看兵书,反倒盯着谢逊和张无惮颇有当堂干架之意,连忙拉着人下去了。
张无惮读了要 论第一章第一节:“从来散之必有其统,分之必有其合也。”读了几句便收了口,看下面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信了,并露出难掩的失望神色,方将羊皮纸双手捧给谢逊。
在场的大多数都是武林人士,书都没读过多少,谁耐烦听兵法,也得亏张无惮没多读就闭了嘴,不然非得被轰下台不可。
谢逊喜色满面道:“有此兵书在,正可为我教抗元大业出力。”岳飞乃南宋抗金名将,如今汉人皆思宋朝,这兵书除了行兵打仗外,更有一层政治意义在。
张无惮顺着赞了几句,不再多言,跳下高台便要走回座位。此时听到有人道:“那倚天屠龙歌中还有后面两句呢,敢问谢教主,屠龙刀中有《武穆遗书》,不知倚天剑中有什么?”
谢逊呵呵道:“也未必是倚天剑,为何不能是倚天刀呢?老夫没听过倚天剑的名头。”
“谢教主此话不实,传闻倚天剑乃峨眉掌门代代相传的佩剑,不过数十年前遗失了,听闻正是孤鸿子携此剑同贵教杨左使搏斗,反叫他给害了。”说话的正是宫九,他为了拿到倚天剑来换白蟒鞭,很是下了一番功夫追查,可惜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他看得出来张无惮很宝贵这鞭子,难免疑心他拿个已经不存在的玩意哄骗自己。
杨逍一脸绝非作伪的遗憾,叹道:“杨某当年并不知倚天剑威名,说句不敬峨眉的话,孤鸿子连我都打不过,想他的佩剑能有什么出奇的?根本未加理会,也不知落于谁手。”
他若说叫朝廷得了去,怕没人会信,叫他们自己查出来才行。其实倚天剑曾供奉在峨眉之事最好也不要表露,谁知叫宫九一言说破了。
众人难免加以议论,有信了此话的,也有根本不信的,杨逍又道:“若倚天剑当真在我手中,我教集齐了屠龙倚天,早就私下互砍,闷声大财了,事后将断刀重铸,扔出来引得诸位再自相残杀也无不可。都是教主慈悲,不忍再看更多的人被屠龙刀所害,方才有此澄清之言,诸位信也罢,不信也罢,庆典结束,请便了。”冷着脸便要送客。
他这番作态自然有人看不惯,仗着身在人群中,出言嘲讽道:“杨左使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倚天剑自你手上遗失,还不许旁人多问一句了吗?”
另有人接话道:“算啦,要我是杨左使,这等宝物空自在手底下溜走,割脖子自杀的心都有了,哪能让人一再提及?岂不是对着和尚叫秃驴——少林神僧勿怪,无意冒犯,我这话专为骂杨左使的。”一番对答引得哄堂大笑。
说不得坐在杨逍身侧,见他神色阴沉,连忙道:“他们是客,且忍上一忍,事后再计较。”都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了,还能跑了他们不成?不过叫他说,这句话骂得真痛快啊嘿嘿。
当下众人陆续散去,张无惮将张无忌拎了来,附耳道:“无忌,你先别走,这些时日你留在光明顶上,装成我的模样。”
张无忌忙问缘由,听他含糊说了,着急道:“什么,令狐大哥叫鞑子朝廷给掳了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别着急,这也还只是猜测,我得先去大都走上一遭。”张无惮比谁都心焦,定了定心神方道,“我把每日行程写个表给你,你照着做就是了。”他基本是个宅男,平日里多是随着长辈们学习,既然《武穆遗书》拿到手了,正该闭关钻研,把门一关,每日饭点定时出来露脸就好。
张无忌看出不对来,忙道:“哥,难不成你要自己去吗?这可不行。”
“汝阳王府那头生怕我觉察,才会叫冲哥每隔五日写信给我的,定会派人密切监视光明顶,我若是调动人手,他们定会知道是冲哥在信中动了手脚,他的处境就危险了。”张无惮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他就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给令狐冲一份了,谁能料到剧情完全被打破了,赵敏还能来这一手?
他见这么说了张无忌还一脸的不赞同,眨眨眼别有深意道:“放心,你哥手里一把好牌,随便丢出来几个炸得他们找不到北。”
张无忌没听懂,但好歹明白了他的意思,闷闷道:“你得跟爹娘说,他们同意了才行。”
张无惮一口应了,去武当溜达了一圈,见张翠山听得脸都绿了,忙道:“爹爹放心,儿子自有分寸。”
这儿子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张翠山看他说得轻描淡写,怕早不知经历过多少更为凶险之事了,长叹一声方道:“那好吧,便依了你这一次,半个月后若还是不成,武当会派人支援。”
张无惮再三保证了,一扭头见宫九站在不远处还在看着他,笑道:“九公子,你跟着我是没有用的,想要白蟒鞭,还得去寻倚天剑。”
宫九道:“不急,我已查到倚天剑被当地官府奉给朝廷,叫皇帝下赐汝阳王了,正该上大都一趟。”
他又不傻——好歹这方面不傻——当众说出倚天剑曾在峨眉出现过,便是将众人视线都转向峨眉,他趁机先行一步,上大都一探究竟。宫九对自己的能力极有信心,都占据了先机,没道理还会叫别人抢了先。
张无惮稍一思量,便道:“九公子精通易容之术,还请帮我画上一画。”说来他好久没见到有求必应小天使@司空摘星了,人家才是易容的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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