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彦的态度这才软化了一点点,可是也没软化了多久。因为年头不知乍地,厂子里突然开始疯传他被旗四抛弃的消息。众人一开始还没怎么相信,后来看旗四在厂子里的时候,真的再也没有去找过韩彦,好像真的把人忘记了一般,也就信了。本来么,玩男人便是让人诟病的,何况是一个被男人玩的人?一时间,关于韩彦的什么下流猥琐的话都出来了,哪怕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也总是有些人在私底下津津乐道。一开始只是背着韩彦说,后来不知咋地,有一两回干脆就当着韩彦的面直接捅了出来,把韩彦气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干起架来。只是对方人多势众,韩彦怕一个人讨不了好,只得把这口气忍了。但是毕竟心里有了委屈,见了旗四难免就冷嘲热讽几句。旗四也是个大老爷脾气,压根不晓得什么是忍让,只是觉得把韩彦太放肆了,得治一治,故意叫着厂里的管事的挑些重活给韩彦做。殊不知如此一来更是验证了韩彦失宠的事实,其他工人对着韩彦的态度也越来越过分,有时候还故意给他难堪。所有的这一切,韩彦都只能默默忍了。不是他没有气性,而是他心里清楚,尽管那些话说得不堪入耳,但却是事实。
他离不开旗四,或者说他不敢离开旗四。可是他的自尊又不允许他向旗四求助,因此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只在心里盼着旗四赶快对他厌烦了,找别人去。到那时候,谁还敢乱嚼舌根,他一定用拳头把他打得趴下!只是事实和想象总是相差甚远。韩彦一想起前天俩人在院子里那场胡闹就有些脸红。
第三十九章
东北夏日的夜晚十分清凉,看屋子的老头早早就家去了。那晚旗四有应酬,晚上打算宿在县里,因此一早就把韩彦叫了过来,晚上好暖暖炕。谁晓得没留神喝高了,一回到小院,门一关便抱着人蹭。韩彦酒量浅,没一会儿便被旗四一身的酒气熏得醉醺醺。迷迷糊糊的,衣襟就开了,两个人再搂着纠缠了一会儿,裤子也没了,下身光溜溜的,只有旗四两只白皙修长的手在上面游走。韩彦叉开腿坐在他身上,下身光溜溜的,上衣要掉不掉地挂在臂膀上,双手无意识搂着旗四的肩,嘴里时不时地漏出几时软软的呻吟。他绷着两只脚尖点地,挺着流水的分身一下又一下地蹭着旗四的小腹,做着无声的催促。
旗四真是爱极了韩彦这个样子,穿着衣服的时候一脸不谙世事,衣服一脱又能马上浪得出水。旗四眯着眼睛,从上到下亲吻韩彦的胸脯、小腹,两只手更是不安分地揉着韩彦的结实而挺翘的臀瓣,指尖时不时刮过中间的秘洞。那里紧致依常,虽然已经微微有些湿润,但要彻底容纳自己的粗大还是有些难的。第一次被夹软的记忆太过深刻,旗四不敢贸贸然就冲了进去。可惜手边也没有润滑的药膏,旗四也舍不得现在把人放开,脑子一热,干脆把人放倒在地上。韩彦被地板冰得一个激灵,理智也回转了一些,瞧着旗四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自个却是几乎赤裸了,顿时就有些羞愤,想把旗四推开。没成想被旗四握住了命根子,没揉个几下又泪眼朦胧了,瞪着一双乌黑圆润的眼珠子望着旗四。
感受到身下人的软化,旗四很满意,拍了一下韩彦的臀部让他转过身去跪着趴好。这个姿势有些羞耻,而且每一次用这个姿势旗四总是能顶得特别深,做到最后韩彦往往是魂都差点飞天了。只是如今两人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韩彦还是乖乖照做了,四肢着地,腰肢下塌,臀部则高高翘起,露出中间那个销魂的秘穴,随着主人的呼吸一张一缩。
旗四看得口干舌燥,原本他的脑袋就有些晕晕沉沉,如今更是着了魔,也不顾忌什么干净不干净的问题了,头一低便舔了上去。
韩彦被身后那湿润、温热的触感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羞耻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摇着屁股就像躲。可惜腰肢被旗四掐住了,动弹不得。身体里的舌头又灵滑无比,很快挤进了那羞涩的洞穴里,在甬道中后勾着舌尖舔舐、旋转,沿着肉壁来回穿梭,直把那小穴舔得湿答答、松软软,直把身下的人玩弄得上下出水、手脚发软,旗四才扒拉下裤头,扶着那早就硬得发紫的分身送了进去。
两个人都爽得闷哼一声。许是因为刚刚被舔过,韩彦身子敏感得不像话,特别是身后那张小嘴,随着旗四的动作一来一送,进去的时候紧巴着不放,出来的时候更是恋恋不舍,把旗四伺候得欲仙欲死,挺着腰身就像打桩机一样“啪啪啪”地打个不停,直把韩彦顶得气喘吁吁、泪水涟涟,没多久就抽抽搭搭地射了出来。
可惜旗四喝高了,耐性强了不少,韩彦都射了,他还硬着,也不着急,一个挺身把那肉棒进得深深,俯下身子,在韩彦的后劲处细细地亲吻,间或咬个吻痕,舔一舔,玩得不亦乐乎。
韩彦射了精,本身就有些手软脚软,再被旗四这么压着就有些不舒服,因此挣扎着就想躲开。旗四感受到韩彦的小动作,也便退了出来。两人做的都是体力话,不但脸上,身上也出了汗,摸着又滚烫又滑手。
旗四估摸着韩彦休息完了,便伸了手又把人抱进怀里。韩彦的身架子虽然长开了不少,但旗四毕竟比他大八岁,把人搂在怀里还是足够的。韩彦刚刚四肢着地,旗四又干得狠了,膝盖处就有些红。如今又被旗四抱在怀里,臀部贴着那孽根,顿时就有些恼,握着拳头捶了旗四一下,要是赶平时,旗四没准马上就把韩彦操得哭爹叫娘,可是这次他喝醉的,不知怎么地,居然笑了笑,还握了韩彦刚刚那只捶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一下。他本身便长得英俊,做起这般调情的动作更是迷人。韩彦看了一眼便撇开脸去,耳朵红得发烫,带着一点心慌意乱。而旗四呢,趁着韩彦正分神的这档口,一杆入洞,又开始了一轮新的征伐,并且身体力行得证明了“四爷的气性还是有点小的”这句话,直把韩彦操得爹娘都叫不出了。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人走在街上,影子几乎缩成一小团。街道两旁的小贩此起彼伏地吆喝着,叫卖着他们摊前的货物。韩彦想着他娘好容易进城一趟,就这么回去也太可惜了,便问他娘有啥要买的,他带她找去。
韩彦娘一路都在想着韩彦脖子后那红痕,联想到刚刚那一伙人说的下流话,她的手脚都冷了,哪还有什么心情买东西?只是她向来疼她的大儿子,就算心里有千万句要质问的话,也不绝会选这种人来人往的时候。
“阿彦,娘……没想买啥,我就是想想刚刚那群人说的……”韩彦娘犹豫地说道。
“娘!他们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别往心里去。”韩彦马上打断了他娘的话,只是脸色有些不自然。
韩彦娘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的性子向来是柔中带韧,在家的时候也一直扮演着慈母的角色,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糊涂溺爱孩子的人,事实上,在喜怒哀乐这些方面,她有着属于女人的细致入微,也往往能根据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事情的根由。所以,在感受到韩彦语气里那丝丝不自然和眼神的躲闪之后,她几乎就在一瞬间确定了某种猜疑。
韩彦娘极力安奈住自个的情绪,对韩彦说道:“阿彦,你跟我来。”一边说着,一边四下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走了过去。
韩彦低着头跟在他娘身后。不知怎么地,他反倒有些松了一口气,好像一件等了许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尽管附近没有人影,但这事毕竟并不光彩,韩彦娘依然不敢大声,但她的脸色比起刚刚在街上已经外露了许多,眼眶也有些红。
“阿彦,你告诉我实话,你跟、跟四爷是个啥关系……”
韩彦看了他娘一眼,脸色有些白,他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也无从说起。说他是被旗四逼迫的吗?可是他又不是没感到快乐……说他是自愿跟着旗四的吗?可是他又难以克制地对这段干系感到厌恶,因为旗四对他,并不比一个嫖客对窑姐好得多。一开始旗四还会指使他跑个腿,后来到了县里,旗四便再也没指使过韩彦干活了,俩人待在一起除了滚床单就是滚床单,几乎没有任何交流。而他也似乎掉入了这么一个死循环,没见到旗四时恨不得再也别见到他了,等到两人上了炕又快活地飞起,可是待旗四做完一走,他又不知不觉地怨恨上。
韩彦对自己这种混乱的感情非常无措,好在平时酒厂事情也多,他并没有太多的精力胡思乱想,否则非得把自己活活郁闷死。只是他自己感觉到的是一回事,说出来,特别是告诉自己的娘亲,却是难以启齿的。
“是他逼你的?”见儿子不说话,韩彦娘又问了一句。
韩彦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只好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鞋子。
韩彦娘却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忍不住恨声道:“我就知道!原先我还以为他是个好的,跟他老子不一般……如今看来竟是比他老子还不如!”
韩彦看他娘哭得伤心,连忙安慰道:“娘,你别哭!这事、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尽管他自己也总是暗骂旗四是个畜生,但是听到自个的娘亲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娘,四爷他、他没逼我,一切是我自愿的。”韩彦咬着牙,最后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韩彦娘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愣住了。
“你再说一遍?”韩彦娘难以置信地问。
韩彦抿着嘴,有些不敢看他娘的脸色,但还是再说了一遍:“四爷他没逼迫我,是我自愿跟着他的。”
韩彦娘的眼泪夺眶而出,手一抬,一巴掌便扇了过去。韩彦的脸“啪!”的一声被打得偏向了一边,顿时红肿了。
印象中,这是韩彦第一次挨母亲的打。这一巴掌带来的疼痛从韩彦脸上一直烧到他的心里,从旗四那边受到的委屈、难过和彷徨和为了家人默默的隐忍在这一刻仿佛成了决堤的洪水倾泄而出。
韩彦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有雀儿从头顶飞过,带着一阵阵叽叽喳喳欢快的叫声。晴空澄净如洗,日光灼灼,穿过榆树枝桠的缝隙,在地上投下一个个雪亮的光斑。偶有微风拂过,树影摇摇,带着“唦唦唦”的声响。
然而韩彦和他娘却站在三面环墙的角落,这里没有光、没有树、也没有一星半点的声响。只有一对相顾无言,对面流泪的母子。
韩彦对家人向来心软,看到他娘哭得那么伤心,连忙讨了手帕给她擦脸,恳求道:“娘,你别哭了,你哭着我也难受……”
韩彦娘看着自己的儿子,半边脸肿着,还要安慰自己,又是心酸又是后悔,想到自个孩子兴许是有着什么苦衷,这才问:“儿啊,你咋这么想不开?要去做这种事?”
韩彦望着她娘,眼里带着流动的光,一双桃花眼因为泪水的洗刷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和感伤,他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娘,这事儿我以后再告诉你行吗?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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