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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看了,张昇自里屋出来,汗涔涔的面上多了几丝喜色,道:“御华到底是吉人天相,只是他……还缺几味药材须得回宫一趟,没有令牌可如何是好?且路途遥远,只怕……”赵涵听了,忙道:“路远倒是不怕,我去牵了我的疾风来。”一话未完,人已跃出屋子去了。赵沛解下腰牌,道:“张大人,你只说是我命你入宫办事,定无人阻你。”张昇道:“王爷有所不知,其中几味药材乃是剧毒之物,不得擅取,还需皇上或几位主事娘娘的首肯方可。”子袁听了,忙问道:“打发人去禀告皇上了没有?”未央道:“皇上昨儿宿在了颐和殿,又喝了许多,眼下和惠妃娘娘都还未醒,李公公也还睡着,一时还赶不过来。小严子又不敢惊动皇上,只给几位娘娘传话去了。”子袁又问各宫说法。

长乐道:“庄贵嫔荐了一位御医过来,已命人请来了。舒妃、宁贵嫔命人送了千年老山参和灵芝过府。”子袁听了,忙啐了一口,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子薛沉吟半晌,道:“唯今之计,还要劳驾小哥,才能救我们主子!”说着,裣衽跪了。子袁一见,也忙不迭跪了。长乐忙扶了二人,道:“公公说的哪里话!救你的主子,便是救我的主子,还请公公直说。”子薛道:“还请小哥上山求见慎夫人,告知此事。慎夫人虽避世修行,却素来位同副后,一来可劝说王爷用药,二来为着皇上的心思,想来不会见死不救。”长乐一听,倒也不计较那许多,只忙谢了,便飞也似地匆匆去了。

第28章 第十四回 弃棹泛海险归离恨 舍身蹈死缘定今生 下

不过多时,慎夫人竟亲自到了,一见赵漭坐在床头痴痴怔怔的模样,眼前蓦的一黑,只险些一头栽倒。慧岸眼明手快,忙忙扶了慎夫人,屏退左右。慎夫人含泪道:“我的儿,你竟存了这份心思,你、你……”一语未完,心内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却是什么也说不出。赵漭忙跪了,泪流满面道:“母亲!孩儿不孝!只是他……他却是孩儿先遇上的,孩儿与他两心相知,肝胆相照,却不曾想这天意竟弄人如斯!还请母亲垂怜!”便将二人如何相识略略说了。

慎夫人听了,不亦几分动容,又取了手绢揩去赵漭面上的泪糊,道:“事已如此,你们又能如何?你父皇九五之尊,内廷之宠怎容他人觊觎?你虽身受你父皇喜爱,纵使皇上不追究,漭儿你也终究是难逃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之诟!更与你的前程无益啊!”赵漭望定慎夫人,截言道:“不!孩儿此心已定!往日孩儿还曾疑他讽他,如今方知大错特错,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而这一片丹心,孩儿又岂可因些虚名小利而辜负他?”

慎夫人听了,无疑怒火攻心,不觉道:“母亲不知这沈馥往日是如何人物,只知道这短短两载,修舞雩宫,兴蓬莱洲,耗资已逾千万,不啻秦之阿房!其吃穿用度,穷奢极欲,帝制犹远远不及!更以奇技淫巧,妖媚惑主,致使帝王专宠,掖庭争斗,连失二子,几危社稷!此人不除,大瑞难安!”

赵漭噙泪道:“不,他绝非此等小人!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非褒姒指使,夫差亡国亦非西施之过。而今种种绝非雪童一人所为,况且此事本就错在父皇!”慎夫人一听,直觉胸口一阵急痛如催,幸得慧岸扶她坐下。赵漭跪行数步至慎夫人跟前,连唤母亲,恳求赐下手令。慎夫人见痴子若斯,不啻剖心取肝,含泪哀求:“漭儿,早早了断,于你于他皆免后顾之忧。你素来听话,且听了母亲这一句劝罢!”语罢,双泪齐流,旋而沾襟。

赵漭见了,也是两泪直下,哽咽道:“孩儿不孝,孩儿此生唯有雪童一人……即便此生不能……孩儿愧对母亲父亲!”语罢,连磕好几个响头,掷地有声。慎夫人见赵漭额头渗血,又是心惊又是心疼,恨不得取手帕替他擦了,问他一句疼不疼,偏生心下又恨起来,再不劝说,索性丢下令牌,喝道:“如此你便再无母亲!”赵漭双眼一亮,忙扑上去捡来令牌,这才想起慎夫人所言,不觉心内激荡如潮,一壁追,一壁唤道:“母亲!母亲!”慎夫人早迈出门去,听得这声母亲,不免拭了拭眼角,可又狠狠拂袖,绝然而去。赵漭跌跌撞撞要去追,却是头昏眼花,幸亏教张昇扶住,奈何慎夫人早没了影踪。

一时张昇奉着令牌,取药而归,两位御医忙按那书中所言酌量调了,又给沈馥内服外敷。待过了两个时辰,沈馥方渐渐退烧。皇帝来了一回,先是训斥了一通,又厉声道:“还不快将这行宫里的蛇虫都驱了,又伤着馥儿可如何了得?”李祥斋忙忙告罪,火急火燎的下去办了。张昇将沈馥病况说了,掩过赵漭吮毒之事。皇帝略略和颜,郑重嘱咐了遍,不过老生常谈,只是准了他出入御药监之权,却是极为难得的。伴了沈馥半晌,忽闻急报,皇帝方回长春殿去,又想绮霞翠微馆草木繁茂,亟待盘查五毒,便命沈馥好生在蕉棠馆中调养。子薛子袁自是伶俐的,便忙忙回宫,收拾衣物,预备迁居。待病情稍定,张昇便亲自熬药去了,唯有赵漭在里头伴着沈馥。

沈馥一醒,那无悔之论尚在胸内激荡,只见赵漭相望脉脉,不觉情思如狂,相拥而泣。忽听窗外声息,如惊鸟乍分。朝外一看,却是杯弓蛇影。即便如此,二人也再不敢亲近半分,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手指曲了曲,未敢相扣,身子移了移,不足相依,不过又哭又笑,乍悲乍喜。过了半晌,赵漭方回神,相问病情。

沈馥却奇道:“不过是做了一梦,哪里有什么。”赵漭见此,倒是大为安心,口内笑道:“你却是个享福的,却不知眼下行宫里的蛇都遭了秧!”三言两语间,倒也将御医施救一事说得惊险刺激,倒像是武松打虎一般。一听可在弗古斋暂住疗毒,沈馥竟是欢喜的说不出话来,不觉含泪道:“如此,倒是可多瞧见你几回。”不免思及旧事,又是一阵悲欢无尽。赵漭也渐止话语,默然凝睇,心底甜也似一阵,苦也似一阵,最后竟是麻了一片。

一时张昇奉着令牌,取药而归,两位御医忙按那书中所言酌量调了,又给沈馥内服外敷。待过了两个时辰,沈馥方渐渐退烧。皇帝来了一回,先是训斥了一通,又厉声道:“还不快将这行宫里的蛇虫都驱了,又伤着馥儿可如何了得?”李祥斋忙忙告罪,火急火燎的下去办了。张昇将沈馥病况说了,掩过赵漭吮毒之事。皇帝略略和颜,郑重嘱咐了遍,不过老生常谈,只是准了他出入御药监之权,却是极为难得的。伴了沈馥半晌,忽闻急报,皇帝方回长春殿去,又想绮霞翠微馆草木繁茂,亟待盘查五毒,便命沈馥好生在蕉棠馆中调养。子薛子袁自是伶俐的,便忙忙回宫,收拾衣物,预备迁居。待病情稍定,张昇便亲自熬药去了,唯有赵漭在里头伴着沈馥。

沈馥一醒,那无悔之论尚在胸内激荡,只见赵漭相望脉脉,不觉情思如狂,相拥而泣。忽听窗外声息,如惊鸟乍分。朝外一看,却是杯弓蛇影。即便如此,二人也再不敢亲近半分,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手指曲了曲,未敢相扣,身子移了移,不足相依,不过又哭又笑,乍悲乍喜。过了半晌,赵漭方回神,相问病情。沈馥却奇道:“不过是做了一梦,哪里有什么。”赵漭见此,倒是大为安心,口内笑道:“你却是个享福的,却不知眼下行宫里的蛇都遭了秧!”三言两语间,倒也将御医施救一事说得惊险刺激,倒像是武松打虎一般。一听可在弗古斋暂住疗毒,沈馥竟是欢喜的说不出话来,不觉含泪道:“如此,倒是可多瞧见你几回。”不免思及旧事,又是一阵悲欢无尽。赵漭也渐止话语,默然凝睇,心底甜也似一阵,苦也似一阵,最后竟是麻了一片。

忽见屋外影来,赵漭忙立了身,虚咳一声,正色道:“御华在此处受伤,终究是小王罪过。弗古斋无花无木,少有蛇害,更兼居于湖心,颇为清静。待御华稍好,便移居那儿罢。”沈馥瞥见子袁打帘子进来,低低道了谢,便将赵漭打发了。子袁鉴貌辨色一番,却道沈馥不悦,忙劝说道:“主子可别怪罪三殿下。殿下虽说脱不了干系,然而舍命相救,也大可抵过了。”沈馥奇道:“方才王爷说多亏张昇于那安御华送来的医书中参出妙法,又搜寻奇药百般炮制,方解了此毒。杞王、景王诸人亦是相助良多。”

子袁忙道:“主子不知。若非殿下吸出毒汁,只怕主子早就见阎王了!呸、呸,瞧奴才这乌鸦嘴——只是主子远在定霞园,竟来了这儿又遭蛇咬,倒是奇怪……”沈馥哪管这许多,只听得前半句怔怔出神,良久方喃喃道:“他竟这般为我,我却……”子袁又道:“殿下定是心存愧疚,才有心隐瞒的,就连皇上发作了殿下,殿下也没说什么。”沈馥一听,心头急痛,喘道:“皇上发作了他?罚他什么了?”子袁也被沈馥这模样吓得半死,忙赔笑道:“皇上哪里舍得发作王爷,只命殿下好生照料主子罢了。”沈馥听了,方强定心神,不由苦笑。

子袁将药送到榻前。只见乌沉沉的药里头,泛了层油腻腻的血光,又觉一股猩苦之气冲鼻而来,沈馥登时觉着腹中翻江倒海,惹得惊呕连连,半晌方道:“张昇的方子愈发怪了。这哪里像是解药,倒像是断肠牵机之类!”子袁忙道:“主子不知,这是皇上赐的。说是得道高人所制,甚有奇效,一定教主子吃了。”沈馥忙问皇上行踪。子袁道:“皇上去了一回馆子,说是怕咱们不晓得主子喜好,要亲自将主子素来爱的都带过来。皇上对主子这般好,惹得各宫里的都眼红的不得了!”沈馥道:“他可动了些什么?”子袁略想了想,道:“皇上在陶然轩东间待得久,还取了本旧书说是要同主子一齐赏玩。方才李公公来过,主子可瞧见了?”

沈馥一怔,遂思及方才隔墙有音,旋即冷汗淋漓,口内忙笑道:“兴许他有别的事要办,总不至我一人病了,偌大宫中便都围着我转。”不觉又蹙眉道:“这药苦得很,取些蜜饯来。”子袁忙应了去取。沈馥趁他不意,忙往榻底漱盂里倒了半盏,又皱着脸道:“甚苦。管他什么灵丹妙药,还是倒了罢。”子袁一听,忙捧着海棠果进了来,道:“这可使不得,皇上吩咐奴才药瞧着主子吃完,否则要奴才提头来见!”又劝道,“奴才的头倒是不打紧,只是主子身子本就弱,外头又有多少眼睛盯着主子,再不好可怎么了得?”沈馥拈了一颗海棠果,笑道:“罢了,也算是为着你的头。”说着,一饮而尽。不在话下。

次日夜里,沈馥吃了药,正逗弄狸奴。菀菊竟风尘仆仆的来了,一进屋便似连珠箭般问个没完。沈馥忙拉他坐了,又命人传膳。菀菊忙阻道:“公子让我先瞧瞧,也好教我放心。”沈馥道:“我自小吃药,如今这药又三茶六饭的供着,不是个毒人,便是个药人,竹叶青又算得什么。”只拣紧要的说了,才劝得菀菊用膳。一时饭毕,沈馥屏退左右。菀菊道:“如今此事已无人不晓,我一路上便听了许多。”沈馥低低道:“这却不怕,只是——静儿再不能留了。”菀菊一惊,忙问何故。

沈馥便将皇帝得书之事说了,道:“往日之幸,皆是仰仗于此。如今,大抵是不能了。”顿了顿,又不禁生疑,“前朝野史而已,他竟如此……莫非书中所言属实?”菀菊道:“此书出自民间,事关宫闱私隐,怎会流入宫中?又如何存于玩月楼内?”沈馥笑道:“你不曾看这书,书中人名、宫室一一属实,譬如舞雩曾名麝月,长春旧作无梁,亦颇有春秋笔法,来自宫中也未可知。只是想他这般无情之人,竟能如此痴狂。冲冠一怒为红颜,我道是话本传奇,却不想竟是真真的,还是本朝的开国皇帝——赵旌!”语罢,又觉荒诞至极,竟一时狂笑不止。

菀菊心惊不已,忙忙劝阻。沈馥提袖抹了抹眼角,道:“久未这般笑过了,只是这笑话,着实可笑;这人,也着实可怜。更难怪过往种种,他这般受用。”菀菊一听,恍然道:“公子入宫后矫作女子之态,我一直不解,如今想来,原是这个缘故。”沈馥沉吟半晌,道:“借尸还魂,了偿旧愿罢了。只是前朝柳妃乃倾国红颜,他不求女子,只求男——”忽的只觉腹内微动,似通人性一般,又笑道:“我倒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妖物——像他这般魔障,也未免教人唏嘘。”说着单手抚腹,微突温润,也觉可爱,遂笑道:“可怜你还未出世,便屡遭摧折,受尽利用。”语罢一叹,凄苦自知。

旧事填膺,菀菊双眉深锁,却终究欲言又止。思及今日之事,仍是心有余悸,不觉道:“此次着实万幸。若是伤到皇嗣,只怕……”沈馥道:“时辰未到,他还需留着,也算一大助力。”菀菊又道:“今夜皇上去了定霞园,听子袁说皇上留宿宜芙馆已是常事。”沈馥道:“单为着一个字,也是要去的,何况一个有心,一个无意。”菀菊沉声道:“如此方得时间周全。叶氏渐盛,舒妃复宠,一切还需从长计议。静儿一事便交予菀菊,公子但请放心。”沈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又道乏了,菀菊便服侍沈馥梳洗睡觉,便连夜回宫不提。

三日后,沈馥迁入弗古斋。皇帝来时,沈馥正睡中觉。弗古斋本是冷冷清清的石室,如今珠帘闲坠,熏笼暗设,别是温暖怡人。又见天香一缕卧在美人榻上,青丝离披,薄衫错落,仿若轻云出岫,璧月照水,纵使皇帝惯看绝色,竟也不禁为之神夺,不觉吟道:“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沈馥闻见人声,心下惴惴,猛然睁眼,四目交投。

皇帝一怔,目光玩味,笑道:“朕尚能护着你,你竟这般急着自寻后路么?抑或,你是真动了什么心思?”沈馥一怔,又听皇帝道:“眼光倒好,竟相中了漭儿。朕的子女之中,漭儿最像朕,也最不像朕。”沈馥忙跪道:“馥儿一时糊涂,不曾避嫌,还望皇上降罪。”皇帝摆手道:“不必了,朕瞧着也腻味。如今想起来,倒是你在凌云峰上哭闹的模样最可人。”说着,丢出一部书来,正是那《浣月楼秘史》。沈馥见了,不觉解颐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除巫山而非云,却沧海则无水,皇上却是明鉴。”说着,施施然起身,径自择席而坐。

皇帝目光迷离,不觉喃喃道:“纵然魂梦千里,亦能解语片刻。”沈馥笑道:“为红颜,冲冠一怒;思倾国,双龙相争。毓白真乃多情之人。”这伤疤如何揭得?皇帝怫然生怒,道:“你何时知晓?”沈馥道:“入宫之时便知。”又诵《齐史》馥妃一节,曰:“柳氏,芜苏人,年二十入侍,天予奇香,帝眷优渥,初为嫔,赐号馥。喜孕双年,四十三年春诞帝十九子璜……”一语未完,皇帝已恼羞成怒,蓦然捏住沈馥尖削下颌,道:“你也配提她?你不过是个无名孽障!下贱玩物!”语罢,将沈馥掀翻过去,覆压其上,单刀直入,肆意挞伐。沈馥剧痛钻心,冷汗盈面,犹笑道:“我本命如草芥,死于贵手,荣耀已极。”又抚上小腹,呵呵痴笑,“要说孽障,难道这个不是?”

皇帝一听,当即激愤填膺,只扬手一巴将沈馥打落在地。沈馥惨叫一声,委地瑟瑟,痛不可言。皇帝冷哼:“你怎能与他相比?你可要记住!”遂拂袖而去。沈馥残喘惨凄,但觉腹中如钢刀乱搅,终于一股热流汹涌而下。沈馥惊痛交加,双手乱挥,似打着一物,又闻巨响哗然,只见着在地上打了个粉碎,冰冰凉的水溅了他一身。子薛听见声响,忙进得屋来,惊道:“主子!”又忙将沈馥扶起。沈馥面无人色,气息奄奄:“快、快传张昇!”子薛点头若捣蒜,亦已面白如纸,惊慌低头一看,只见沈馥座下已是血滴红的一片,一对软绫小袜踏于血泊,骇人不已。

一时沈馥迁至东间救治,宫人鱼贯而入,弗古斋闹作一团。赵漭闻讯,匆匆赶回,无奈只得在书房苦等。只见桌下落了部旧书,面上溅了两点绛红,便捡来一看,却是一部《浣月楼秘史》。翻开看时,只见一姑子正做女红,虽粗衣简服,却是瑰姿婉容,仿似天人。赵漭只觉似曾相识,忽而恍然道:“我道哪里见过?这女子竟与雪童有几分相似。”又见后题诗一首,书云:桂殿兰堂化残烟,红消香断怎堪怜。

太液芙蓉未央柳,东风千载怨缘悭。

赵漭不解,又看后页,画的是一年轻将军骑马出战,只见他英武伟岸,豪气冲天,倒颇有些霸王之相,后有万马千军,亦有书云:横颐断脸泪沾巾,覆地翻天明此情。

雕栏玉砌应犹在,人间天上无此心。

赵漭只觉无稽,再观后页,只见一王孙公子举头望月,丰神俊逸,清贵风流,后有宫阙重重,下书云:龙阙九重醉倾城,客梦之中天地违。

犹见长索斑带血,焉知无处觅蛾眉!

赵漭看了,虽觉怅然,往后看时,只见一华衣女子吹奏短笛,姿容清丽,珠泪低垂,旁有一摇篮,中有一可爱婴孩,后书曰:曾经佳人再难得,玉掌明珠又奈何?

悬崖死马若可勒,情天情海也能涸。

赵漭一看,便如堕五里雾一般,便往后再看,又见一素服淡妆的女子,焚香礼佛,书云:空灵有余慧无伤,此情不鉴又何妨?

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

后又有数副诗画,赵漭看了一通,皆是迷迷惑惑,只内感凄恻,仿佛觉着一股酸楚郁结心头,竟一时挥之不去,便不由得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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