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一点都不对…这个男人以前不是这样的,就算是重新苏醒,也不该变成这么个与他以前截然相反的性子。
霸道强势,阴晴不定,身上的煞气要冲天一般。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有意寻出不对劲的地方,被胡朗星扯痛了也不生气,反而扬着颜色艳丽的唇,挑眉笑道:“怎的?我不愿意去魔界你还能将我吃了?”见他眼中发红,又要发作,埋怨道:“真是冤家,我陪你就是,你同我走,我们回自个儿的家里,莫要再去那魔界了。”
胡朗星听了这话,眸中煞气果然散了去,他见胡言之这回不但没有闪躲,反而握住了自己的手,那张艳丽的唇嘴角扬起,凤目微挑,万种风情皆难以言尽。自己像是囫囵吞了个什么东西,喉结艰难滚动,想也未想便将眼前的人拦腰抱了起来。
“去南边的碧霞峰,记住了,那里才是我们的住处。”
他攀住胡朗星的肩,唇覆在他耳侧,眼睛却看向对面的冷无霜,展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
随着一声长而尖锐的鹰鸣,那两人乌发纷飞缠绕,衣衫猎猎,消失在云后的山中。
冷无霜仍有不安,面色发青,扯住玄天的衣袍。
“那男人如今瞧着那么凶恶,会不会伤了阿言?”
玄天见他这个依赖性的小动作,心生欢喜,直接将他抱在自己腿上面对着面坐着。
“师父既然说了这男人如今瞧着凶恶,难道他以前并非是这般模样?”
“对,阿言说过,胡朗星从前待他极好。”
“那我们呢?我们待你好不好?”
冷无霜不知玄天为何要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疑惑之间,感受到三个徒弟齐刷刷射来的六道目光,竟觉得自己抬不了头。
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答:“好…好的。”
平心而论,这三个孽徒除了晚上,白日的时候的确听话,什么事情都顺着他。
玄天是样样体贴,又温柔又贴心。
寒楚让只有嘴巴坏,行事上也顺着他。
白疏就更不用说了,从来都懂事的。
他又哪里好意思回个‘不好’出来?
玄天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继续问:“若有一天,阿楚和阿疏都入了魔,神志不清,记不得师父了,日后重见,师父觉得他们会不会害了你?”
“不会。”
“那便是了,即使是变得神志不清,师父都相信他们不会害你,师叔也相信胡朗星不会害了他,因为胡朗星喜欢师叔,就算是失了记忆,也会想要同师叔在一块,要天天待他好的。”
白疏听了直点头,连声说对,将玄天的话想过一轮,突然疑惑道:“大师兄,那你呢?”
玄天一笑,扫了眼寒楚让和白疏。
“我不会记不得师父的,即使下了黄泉,刀山火海里头走了一遭,我也舍不得忘了师父。”
这么一句话出口,冷无霜的面孔已然红得透了,若是以前定要斥责几句‘不成体统’,然而如今心里头还念着挚友胡言之同那失了记忆的胡朗星的一千多年的情爱纠葛,又思及自己的,不免感念,此时玄天说了这话虽是让他羞赧不已,更多却是触及心底那一处柔软的酸软与温暖感触。
他跨坐在玄天身上,一句话不说,耳垂红得要滴血,更感觉面颊连带着眼眶都热腾腾的要冒烟。
玄天同他对视,眼波温柔,灿若星辰,竟让他不自觉凑近了,羞羞臊臊地在他唇上印上了一个吻。
边上的寒楚让瞧着有些吃味,拧了把冷无霜的脸颊肉,醋道:“大师兄就会哄着人,若果真是下了地府走一遭,喝了那孟婆的汤,哪里还能记得人。”
他看冷无霜瞪他,轻轻一笑。
“不过啊,就算是到了地府里,我也不愿喝那碗汤的,那还不如让我魂飞魄散,记不得师父的魂魄,要来又有何用。”
冷无霜眼睛仍是瞪着他,却没了那凶劲,反而是雾蒙蒙的,要落泪珠子的模样,寒楚让见着连忙捧住他的脸,嚷道:“唉!先别哭,亲我一口,师父总是偏心大师兄!”
心满意足偷了个吻之后,白疏也凑了过来,一双眼睛睁得圆溜。
他不会两个师兄的这些酸牙的情话,只会眼巴巴瞧着,冷无霜晓得他的意思,拉住他的衣襟,头微微仰起,也送了个香吻。
此时,于冷无霜来说是纷扰和囚笼的情爱,甜得让人心尖发颤,恨不能时时刻刻尝着。
玄天瞧见了他面上的动容,颇有些欣慰,又莫名的酸楚,百感交集之际,终是浅淡一笑,手不规矩地从冷无霜的腰窝滑到臀间,声音低哑:“这些天可有记得我的话?”
冷无霜立时反射性地缩了缩那处敏感,感受到体内埋着的坚硬,眸光似水,热着脸点了点头。
于是,一夜云雨,冷无霜那间屋子里响了一晚上暧昧淫靡的水声,夹杂了男人的粗喘和淫言浪语,其中乐趣与情意,唯此四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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