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通了一些事,却同时更加想不通另外一些事,她无力地被薄复彰推回了原位,有种奇怪的失真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练成了什么灵魂出窍的绝技,于是一时之间头脑放空,眼前的一切在一瞬间似乎变成了黑白和慢动作,渐渐的,现实又如潮水般回归,于是俞益茹再看着眼前的一切是,仿佛被抽空了气的轮胎,又有种大梦初醒一般的虚无感。
薄复彰已经走出车门,见俞益茹还没有下车,便来另一边帮俞益茹开了车门。
这令俞益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薄复彰连一只包都不愿意与她分担。
那个时候在夜色之中俞益茹看着仿佛要随风而起的薄复彰,以为对方是装逼惯犯。
现在她回想那时,便想:那个时候,薄复彰是不是刚刚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呢。
心脏猛地揪紧,疼痛从心脏蔓延而出,似乎连血液都一起凝结,以至于浑身冰凉,俞益茹跌跌撞撞地下车,只走了一步,就蹲在了地上。
薄复彰也蹲下来问她:“你怎么了,又肚子痛了么?”
她把俞益茹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到一边,才发现对方已经被眼泪糊了一脸,张着嘴无声的哭泣。
她于是也呆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俞益茹抓住薄复彰拨开她头发的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说话便是哭声与压抑的抽噎,她无法言语,于是干脆伸手挽住薄复彰的脖颈,然后紧紧地将对方抱住。
薄复彰的身体温热柔软,心脏有力地甚至比往常更快地跳动,俞益茹将自己的面孔贴在薄复彰的脸上,闻到属于薄复彰的熟悉的味道。
你是骗我的对么。
俞益茹想这么说。
但是她越想越觉得,这可能就是真的。
所以她才会说不希望有人爱上她,所以她才会说她曾经不害怕死亡。
所以她什么都不说,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未来。
所以她才会去沛奕然那儿,所以沛奕然才会说……
……等一下,沛奕然说了什么来着?
俞益茹的大脑突然闪过了一个片段。
当她询问薄复彰和沛奕然的关系的时候,沛奕然表情怪异地说:“我现在在让她看病。”
大约因为痛不欲生的感受和濒死差不多,所以记忆像是走马灯一般清晰,俞益茹在大脑里不断重播当时的片段,怎么看都不觉得,沛奕然是在治疗一个绝症病人。
仔细想想,如果是薄复彰看病的话,为什么沛奕然不说“她在我这看病”,而要说“我现在在让她看病”呢?
更何况,如果薄复彰是她的朋友,她对薄复彰有绝症这件事,真的可以这么无动于衷么?就连说起的时候,居然都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
但是这又或许只是她想的太多,因为沛奕然的性格本来就不能按常理揣摩,或许对方就喜欢这么说,又或许对方也压根不觉得死亡算得上什么。
以前俞益茹觉得这么觉得的人都是装逼犯,现在她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
俞益茹在大脑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件事,到最后都忘记了哭泣,只打着哭嗝,表情茫然地陷入在思索之中。
这时她惊觉脚下一空,连忙伸手更牢地抱住了薄复彰的脖子,便看着自己被薄复彰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走向了出口。
俞益茹之前已然习惯了薄复彰的怪力,但是这时想到薄复彰原来是个病人,便觉得她应该内里脆弱不堪,顿时紧张道:“你快把我放下来,你到底是什么病,你得给我说清楚啊。”
薄复彰说:“不是传染病。”
俞益茹气的捶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我难道会在意这个么。”
薄复彰便说:“那你还想知道什么呢,说了你也并听不懂啊。”
俞益茹:“……”
眼看着出了地下车库,看见了行人,俞益茹便连忙好说歹说地下来自己走了。
她一从薄复彰怀里下来,突然想到最初相识的时候对方也是这样把她抱着救出了王夫人的魔爪,鼻子一酸,眼泪又是要流下来了。
薄复彰无奈地看着俞益茹:“我现在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哭呢,人不是迟早要死的么?”
俞益茹抽着鼻子:“你还要在这里偷换概念,要是早死晚死一个样,科学家干嘛要想着办法延长人的寿命,何况死的人死了,活的人……该多难熬啊……”
她想到此节,又是伤心不已,眼泪簌簌落下。
薄复彰伸手替俞益茹擦着眼泪,见没完没了,担心对方哭坏了眼睛,便说:“其实我是骗你的,你别哭了。”
俞益茹知道薄复彰只是安慰,却还是因为这句话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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