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夕争摇了摇头,道:“这是他拿命搏来的,无可厚非,而且你也该知道即便皇上要给我一个这样的官来做,我也是不会做的。”
瑞安仿佛此刻才想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但仍旧心有不甘地道:“可是他就算不给你什么功勋,也不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当你是一个寻常的手下。”
原夕争笑道:“我岂是一个寻常的手下,要知道我可是瑞安大公主的驸马。”
瑞安嗤嗤一笑,总算脸色缓和了一下,道:“不如我去跟他说,就说你身体不舒服,要闭关一段时间。”
原夕争微微沉默了一下,道:“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身上还带着化蝶的如影随形。”说着他拍了拍瑞安的肩,转身离去,留下瑞安皱眉看着那逐渐离去的背影。
偏殿内厚重的明黄色锦缎帷帐如同往常一样铺天盖地的落垂着,殿角内的一处高达的鎏金盘龙炉鼎里燃着龙涎香,袅袅的香烟升空,又扩散了开去,显得整个偏殿幽深而宁静。
春药通常实在这个偏殿内处理奏章褶子,他抬头见原夕争跨过门槛进来,不禁微笑了一下,道:“你怎么到此刻才来。”
原夕争躬身行礼,楚因笑道:“朕今天倒是得了一些好茶,你可要尝尝。”
原夕争微微一笑道:“已经闻着了,是六安瓜片。”
楚因哈哈一笑,道:“好鼻子,正是谷雨前的六安瓜片,朕叫人加了一点茉莉花片,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口味。”
原夕争浅尝了一下,果然茶香浓郁,令人心旷神怡,抬头见楚因已经走到身边含笑地看着自己,不由道:“怎么了,皇上?”
“你这喜好倒有一点似女子。”楚因微微笑道:“偏爱茉莉花茶,朕就顶不爱这茉莉花片。”
原夕争放下了茶碗,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楚因却又笑道:“朕以前听景渊说你女装漂亮,还以为是玩话。可是那一日你穿着宫装,十步杀一人,朕竟然全部记得,只记得你穿女装的样子,可想景渊说你女装漂亮原来还是藏着掖着了,子卿的女装堪称绝色。”
原夕争略略尴尬,道:“圣上今日清晨都在饮茶么?”
楚因不禁一愣,道:“连批了一大早的奏折,茶倒是没顾得上喝几口。”
“是么……”原夕争淡淡地道:“我怎么觉得圣上竟有一些茶醉似的。”
楚因微微一笑,道:“孟子卿,食色性也,子卿对朕太严厉了一些。”
原夕争抬头道:“喜好美色是人之常性,皇上你是常人么?我一直以为陛下想要当的是不世雄主,一代明君,能追秦皇武帝,倒没想到陛下今天跟我谈人之常性。”
楚因心中一震,他一直都在克制自己,之前是因为他想要登上帝位,所以不能有丑闻。当他登上了帝位,站在了云端,有了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他想要的,便没什么再能阻挡,包括眼前的原夕争,可是原夕争今天这几句话却是正好刺中了他的内心。楚因不禁扪心自问,他一直勤勉,不甘于人后,真的只是为了当一个不停要向异国割地赔款的软弱君主么,他所有的雄心壮志,他的抱负都绝不能止于此。
楚因微笑了一下,转回了案桌之后,道:“是我的错,子卿,我们谈正事吧。”
原夕争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最近这样的交锋时有发生,随着楚因地位的不断攀升,他逐渐露出霸道且多变的一面。原夕争真正有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若非顾及瑞安,只怕原夕争早就远走他方。现在原夕争能利用的便是楚因这种矛盾,在抱负与欲望中选择的矛盾。
楚因是个极有抱负的人,他刚踏上帝位便开始拓展新政,有了荆州二年的实践,楚因对整个南朝都有了一个新的规划。这也是原夕争留下来的原因之一,原夕争终于看见一个新的皇朝,国富民强,安居乐业。
楚因会留给原夕争处理的,通常都是他手下的人马在梳理整个计划时,发现难于着手,或无法处理的攻坚之处,往往极为繁琐且诸多难点。即便是以原夕争的聪明才智,这也几乎耗尽了原夕争所有的精力,每一天都过得极为疲惫。
今日同样,楚因又拿出一大叠提案来让原夕争处理,微笑道:“你还在在这里处理这些案卷吧,有什么问题,我们君臣也可以当面商量。”
原夕争略微迟疑了一下,才点头称是,然后将案卷接过,放在太监们新设的矮几上面。案卷很厚,原夕争略略翻看了一下,便不由心中暗暗苦笑,不提批复这些提案,光看只怕就要看到深夜。但是原夕争自然不能说楚因给自己的任务过重,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处理案卷。
大殿上变得幽静了起来,只有时不时的翻卷之声,还有太监们细细的研磨之声。原夕争处理好的案卷,不时有太监们传递给楚因。楚因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桌案下认真书写的原夕争,从那身普通的青衫,到乌黑的长发,再到持笔的细长白皙的手指,他的手指按着案卷上那些公正但不乏灵动的漂亮小纂,压制心中几乎是叫嚣着的渴望。因为楚因知道,假如他是一个明君,他就不能不克制这种欲望。
等一下子处理完了所有的案卷,已然是深夜,楚因生活素来简朴,晚膳也很简单,不过是一点时蔬及羹汤。楚因偏爱胡菜,所以今晚上的便是胡羹,有着浓浓的羊肉气息,这么一个秋天寒冷的晚上喝来,倒是既暖也美味。原夕争太过疲累,繁复的菜也吃来没胃口,倒是这种简单美味的羹汤能多喝两口。等到案卷全部处理完,已然是深夜,楚因又传了一次宵夜,这次倒是养生的甜点。原夕争起身告辞,楚因含笑道:“把甜汤喝完了再走吧,让你饿着肚子回去,瑞安该上门来理论了。”
原夕争只得坐回去,将汤喝完,然后又与楚因闲聊了一会儿,才启程离宫。楚因原本打算再看一会儿折子,但不知道为何总是心绪难宁,他起身回了宫。近身的大太监都是梁王府的老人,见他回宫便细声道:“陛下今晚可要翻牌子?”
楚因跟原夕争坐了一天,心头本来就憋着一团火,听了便道:“递过来吧!”
大太监王公公连忙将早准备好的玉牌端了过来,楚因初登帝位,后宫的嫔妃还不多,除了皇后曾楚瑜之外,便是几位由曾楚瑜新挑上来的侧室,现在都封了美人。楚因实在繁忙,竟然都未见过,他随意地翻了一个小绿牌,然后挥了挥手,大太监立即心领神会地端着牌子下去。
等楚因沐浴完毕,寝宫里已经多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穿白色的长衣,一见楚因出来便立刻跪下行礼。楚因乍见她的外貌,发现这女子眉目神情竟然与原夕争颇为相似,不由心中一动,手抚着那女子的脸,颇为温和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又万福了一下,才害羞地道:“臣妾姓木,贱名子苏。”
楚因轻笑道:“子苏,很好听的名字。”
木子苏此时方松了一口气,她虽然一直听闻圣上做皇子的实惠就脾气甚好,但毕竟是第一次蒙帝王宠幸,心中还是有一些紧张,如今见圣上果然是温言儒雅,心中不由大喜。木子苏态度也放松了不少,只娇羞地道:“皇上难道召臣妾来只为了跟臣妾谈名字的么?”
楚因将她搂住,推倒在床间,轻声在她耳边道:“你要是早这么知情知趣,那该多好。”
木子苏确实半句也听不明白了,但仍大着胆子道:“皇上,你不翻臣的牌子,怎么能知道臣知情知趣呢?”
楚因听了哈哈大笑,亲了她一下,道:“说得好!”言罢两人便滚翻在了一处,床榻间竟是缠绵之色。
第二天木子苏便从一个美人连跳了二级,升为淑妃,往后一个月里楚因夜夜都翻了这位淑妃的牌子。木子苏升了淑妃,自然便有了自己的宫殿,楚因便夜夜宿于她的宫殿,令得这位淑妃立时变得炙手可热。相比之下,中宫皇后曾楚瑜就显得冷清了许多,与楚因大婚三年,也没有诞下一子半女,此消彼长,淑妃在宫中的人望似乎很快就要压倒了这位中宫。淑妃原本是平民出生,不知皇恩来得快去也快,楚因几日的恩宠,她便以为要天长地久了,渐渐便不把曾楚瑜放在眼里,逐渐连请安也省了,只派了一个婢子来说身子不爽。
曾楚瑜如今虽贵为皇后,日子倒反而不比当王妃的时候舒坦,原因是宫中还压着一位太后平贵妃。但凡曾楚瑜想要拿个什么人,这些人便会托着关系到这位老太后面前去哭诉。平贵妃素来把自己亲和这一条看得分外重要,自然是要大发慈悲的。这么一来二去,因为没有子嗣而本来不佳的婆媳关系便更是雪上加霜。再加上她多多少少知道曾楚瑜干过的事情,吃斋念佛的太后便自然看不上歹毒的媳妇,常常令得曾楚瑜打碎了门牙,只得血往肚子里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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