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能是致命的把柄,什么都能是取命的利器,什么都能是叛楼的据证。
谨言慎行。
唯有。
谨言慎行。
萧承晖平铺了张纸,食指点在纸上,默默写了两行字。空空的纸贴在花灯上,放在流淌的河面上。我学着他的样子也放了只花灯。
我用肩膀蹭蹭他:“你许的什么愿?”
萧承晖:“那个大娘嘱咐过,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笑:“你还信这个?哪有什么灵不灵的,我就许愿……”
萧承晖不太赞同地皱眉想要打断我:“萧贞,你不妨一试……”
我举起纸袋子,撇开纸壳儿咬了一口:“要吃袋子干滚的粉果。”
这不就吃上了。
萧承晖:“……”
他摇摇头,把头转回去:“没出息。”
您有出息就是了。小爷就是没出息。此生心愿就是吃好睡好,活得越久越好。我咔咔咔泄愤似的往下啃。
厚厚的黄豆粉不住地往下撒,前襟都脏了一小块。
唔,有点烫,不过还真挺好吃的。
咔咔咔。
我许了两个愿。
可我不告诉你。
镇上的上元节比上回与萧承晖一起过的仿佛要更热闹一些。
可惜兴致平平。
几步路程,前面就有家卖粉果的小摊儿。
伍书摇着扇子,徐徐走近。
自然是不能和和伍书一起坐的。我像个木桩子似的立在伍书身后,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不远处的河灯上。
百顷河面风平浪静,千丈灯火华彩绚烂。火树银花不夜天。
浅浅的和风吹在脸上,含着点儿湿意。
夜已深了。
人潮还未全部散去,不过是较最之前少了大半。
伍书托着白瓷勺子,慢慢吞吞地吃元宵。热气氤氲上来,袅袅地蒙了一烟水汽。摊子前头大红灯笼晃啊晃的,晕的人脑仁疼。
天还真有点冷了。
我打个寒颤,穿的还是少了。
我紧了紧肩上的裘衣,熟悉的感觉又漫上来。我食指中指并在一处,用力向下一压。
果然。身上又没有半分内劲了。
没有了内力,我也就是个行动敏捷些的普通人。
小腹丹田的疼痛是瞬间燃烧起来的。经脉逆流,就想把生锈发钝的刀口一寸一寸摩擦割断我的神经,深入骨髓的疼。
这种滋味,我一路上每夜都要体会。不过,平日里我还能躺在床上借力忍耐,今日竟是直直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我立时就控制不了的指尖发抖,两股战战。
伍书慢条斯理地哼了一声,没理会我。
我的境况他怎么可能不知?
这是要我在人前丢尽颜面啊。这种疼痛一开始,除非到了两个时辰,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任何缓解,痛苦还会满满加倍的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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