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出手,侧脸贴住肩上。肩上有一把没有把手的刀片,我牙齿一扣,扭头就挨在伍书的颈处。
胜负已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该说这是天理报应呢?还是该说以恶制恶呢?
伍书没有动,表情这才惊恐起来:“你……你若是伤了我,一身功力就全废了。你再风雪楼做了那么多年,到时候成了废人,江湖上光是复仇就能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呵。
我抬手就封了他的哑穴。
聒噪!
我攥紧他的喉咙,幽幽道:“师父大恩,萧贞万不敢忘。若不取你性命,我方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萧伍书的面色一瞬间就惨白了。
我转着棍子,道:“我给你个痛快。”
淬雪照风雨,一棍定乾坤。
定你妈的乾坤。
我一记混铁棍就断了他的脖颈。
有风呜咽,静悄悄地扶起我的衣袖。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走马观花一般。风雪楼里的三途水,主上的落羽殿,暗司,再到南华院,栽满桃树的后山,长琴山,最后是羌芜门。长长一段路,尽头才是不受约束不受捆绑的萧贞。风雨兼程,万事归寂。无痕无迹,心变而已。
我还记得伍书问过我为何要练混铁棍?
我跪坐下来,棍子仍在一边。指尖抵住羌芜门勾了金线的毯子。
喃喃。
三儿,贞哥替你报仇了。
贞哥。
替你报仇啦。
你听见了么?
(尾声)
萧承晖让我在风雪楼等他,等他让羌芜门站稳了脚跟,就接我走。
羌芜门在哪里?我不知道。
萧承晖就是羌芜门的少主临昙?我也不知道。
萧承晖什么时候来带我走,给我个家呢?我也不知道。
我就这么啥也不知道,还能傻傻地在风雪楼呆上一年的时间。萧承晖有本事就在期间连一封书信,也不寄给我。
我倒是宁愿被他连累那么一下。
没死就成。
然后就接来了他反叛的消息了。
如今我已然是个废人了。
最好废到连路都走不了。不好意思,临昙,你得对我负责。托盘端到我床上来可不成,一会儿弄脏了我被褥可不饶你啊。
诶,对。要一碗碗举着我喂我吃!没见我渴了么,还不倒碗茶来我喝?
可惜啊。以上仅仅是我的幻想。我能蹦能跳的,不过是再也练不了武了。
辛辛苦苦十五载啊,又是马步又是吃苦啊,说没就没了。还不如一开始就没练呢!
萧承晖的样子较一年前没有丝毫变化,非说有,也不过是身上的配饰多了些,看上去添了不少贵气。
我撇撇嘴:“有人说了,萧承晖兴许有个名唤萧伍书的师父,临昙可没有。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说,萧承晖兴许有个名唤萧贞的师弟,临昙可没有。”
萧承晖难得脸色错愕了一下,低声道:“我……失言。”
哼,冷落我这么久,小爷我还治不了你了。
我板着脸:“是么?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为何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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