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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信我，我一定要救回你。”孙悟空看见羽真出现，立刻急切道。

羽真与孙悟空对视，欲言又止，当年那个他只第一眼就心生喜爱，机灵聪明的师弟小猴，殷殷切切在他身后喊着‘师兄’；后来的孙悟空在羽真眼中是那么闪耀人心，‘齐天大圣’，甚至恣意妄为大闹天宫；被压五百年才重见天日，如今背负嘱托保送唐僧西去，显然成长稳重起来的孙悟空……将来、他的小猴大抵还会成佛，享受千代万世凡人的香火……

小猴，不该为他的私欲变成这般样子……可羽真不愿放手，不愿回头。

他心里知道他可以在那晚偷偷见过孙悟空之后悄然散去，即使不甘愿。他不该唤醒孙悟空，让孙悟空看见自己这副样子。明知道依着孙悟空的性子会不惜代价去为自己做什么……

羽真看着只剩下一缕残魂的自己，他对小猴放不了手，他苦苦撑了五百年，就是为了等跟孙悟空再次重逢时刻，甚至，他还会用更卑劣的手段把小猴绑在自己身边。

“真是痴儿。”菩萨叹息似的，“羽真、孙悟空，你们可真的确定了你们的心意？无论以后如何结果都不后悔？”

“菩萨，恳求你救救师兄，不管菩萨你要俺老孙做什么，老孙都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孙悟空目光坚定，那样眼睛在羽真眼里仿佛能流光溢彩。

羽真敛下多余复杂思绪，也跪了下来，“五百年前，羽真为了救出被投入太上老君炼丹炉的小猴，惹怒玉帝，差点形魂具毁变成如今这落魄模样，可我从未后悔，而以后再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丝毫不会在意！”

孙悟空闻言，却心中大惊，他根本没想到，师兄会变成现在这样竟然是五百年前为了救自己！是他……害了师兄……

这种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孙悟空自责、愧疚、难堪什么滋味都有，简直不敢再去看一眼身边的师兄，害怕师兄眼中对自己哪怕有一丝的怨恨，这都会加重孙悟空对自己的责备。

“小猴……”羽真说出这件事就能猜到孙悟空心中所想，立刻伸手抱住了孙悟空，“师兄从来没有怪过你，永远都不会。师兄……只怕以后再也见不着你了。”

羽真那一句句像在孙悟空心里轻轻挠了一下，说不出什么感觉又像堵了什么，一下眼眶里泪珠就叭叭的掉，孙悟空用袖子重重抹了抹眼睛，片控之后，推开羽真，更加恳切的对菩萨匍匐在地，“菩萨，求你救救师兄！”

孙悟空明显隐忍着难受的语气，让羽真心疼，可是……这样，他就能更加确定的加重在孙悟空心里的分量。

菩萨低低叹息一声，看着羽真和孙悟空，“痴儿，痴儿。罢，命数罢。我会用我这莲花池里的莲藕为羽真重塑身形，但是……羽真我自有安排，孙悟空，你必须快快回到唐僧身边，尽你的职责……”

孙悟空心里堵得慌，下意识看了一眼羽真，却正好跟羽真的目光对上，师兄……

羽真回之一笑，云霁风清，“小猴回去吧……”

孙悟空感觉师兄的目光带着带着许多难解的意思，像有许多要告诉自己，但师兄只说了让自己回去，甚至连下次见面的时期都没有提及……

孙悟空最后还是带着刀、驾着筋斗云，三步一回头的回去找唐僧了，羽真却硬是逼自己没有回头。他可以为孙悟空全心付出，可孙悟空不能始终只当他是师兄。他要逼孙悟空看清，看清羽真这个人在孙悟空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羽真在逼孙悟空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逼自己，心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另一个人可以完全掌控得了的。

“你与他，不该。”菩萨俯视着羽真。

羽真闻言却痴痴笑了，“该？不该？”

最后，羽真只听见菩萨的叹息，依旧是对世间万物的悲悯慈爱。在羽真听来却极其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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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白骨精这边，白骨精见之前化身村姑成功离间了唐僧和沙僧师徒关系，冷笑之后又化身成一位撑着拐杖的八十来岁老妇人。

在离唐僧不远的地方，用苍老的声音就开始喊起来，“女儿啊，你在哪啊？女儿啊~”

唐僧听着这时近时远的苍老声音，心生好奇，下意识就想如曾经多次一般喊沙僧去看看，一时也忽略了之前的不愉快。

沙僧见唐僧终于愿意再理自己，心里松了口气，就立刻答应下来，循着声音去看看情况。

白骨精此时已经隐约进入唐僧的视线，唐僧看见沙僧正在跟那位老人交谈，自己也准备起身前去。

那老人看见唐僧满是急切问，“长老好，敢问长老是否看见老妇的女儿啊。”

“这……”唐僧忽然想起那个被沙僧打死的村姑，说不出话。

“她去下田送饭，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老人继续说道，眼眶湿润。

唐僧立刻就确定真是那村姑的家人寻来了，想起之间误解那无辜姑娘是妖精，被自己徒弟误杀……

“哎……”唐僧不愿隐瞒，万分愧疚的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事不关己的猪八戒也在一旁数落沙僧的不是，毕竟那村姑长得那么绝色，哎，真是可惜了……

沙僧神色冷硬，盯着老人的一举一动，那村姑分明是妖，不可能有什么家人，有也是同是蛇鼠一窝的妖精！

老人情绪显得很激动，像是感觉到了沙僧眼中的冷意，忽然扭头看了眼沙僧……这一眼在唐僧和猪八戒都看不见的角度。不符合老人皮相的不屑、冷嘲，还有嗜血。

再回过头，老人看向唐僧，表现得完全就是面对杀害女儿罪魁祸首的愤恨，举着拐杖就冲向唐僧。

唐僧认为徒儿犯错，师傅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于是一心想代沙僧‘赎罪’的唐僧，明知道老人的举动还是没有躲开。

但沙僧看见老人那挑衅的一眼，确信这老人同样是妖精化身，再看见妖精扑向唐僧，都说在心系之人面前，性情会变得不理智并不是没有道理，至少沙僧这次就在那一刻，朝那老人挥起月牙铲，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