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还真是冷静啊,就不觉得奇怪么”
“奇怪?”
“是啊,Saber不是从者的话怎么出现的啊。”
“……”
不合时宜的沉默,令气氛稍稍有点尴尬
“士郎——吃饭!” 伊利亚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
士郎有些恍惚地跟在远坂身后来到客厅,他就地坐下,有些僵硬的拿起碗筷。混乱的脑子里只有Saber昏睡的身姿,本应该不错的饭菜,此时只味同嚼蜡,桌子上的气氛有点过于严肃了。
“士郎...有件事...”
“恩,有什么事等一会儿在说吧,Saber还没有吃东西,我端一点过去” 士郎手里端着一碗热粥,准备往门外走。
“我端过去吧,凛有重要的事要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Archer,从士郎对面的位置上站起来,语气不像商量,更像是命令。
没有回答,士郎只是径直的盯着眼前这个说话很挑衅的男子
“算了,没事的,Archer,等Saber好起来一起商量吧” 看到有点剑拔弩张的气氛,远坂马上打和,伊利亚也比以往安静了还多,眼神怔怔的不断在士郎和Archer之间穿梭着。
那块高大的岩石下放总有细碎的声音传出,混合着方圆十里内摇晃着的目光,不断聚焦在她身上,灼热的燃烧着...低声的指责和诅咒从低处开始堆积,向她一个人蔓延,一个人,一个人,她一个人而已...抬起了头,用烈日的炙烤来压抑住内心的恐惧。
预言的那一天,也看到了末日的延伸,如今却仿佛近在咫尺,扼住了她的命脉,王也是会崩溃的,何况还是个少女。然而,为了什么拔剑,那样的尽力,到头来,所有的错还是全部被推向了自己。仿佛不管怎样的结局,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一场以王者的身份,赔上王者性命的表演。
奇迹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用你最重要的东西交换吧!
奇迹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用你最重要的东西交换吧!
无数的声音缠绕而来,重叠,覆盖。日积月累的伤痛,此时她痛苦地挣扎着,企图摆脱掉……然后,突然睁开眼……
一切戛然而止,重归于寂静。
漆黑的房间,熟悉的摆设。
刚才...是梦么?Saber轻轻的闭上眼睛,却又立刻睁开,能...停止么...这样的梦。煎熬,她觉得异常的痛苦。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合上眼,来者推开房门,走进来,站在她旁边。
不是Servant,所以无法感觉出是谁,却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不愿意睁开眼睛。
透过窗叶的月光隐约照在了她湿润的睫毛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刚刚的梦让她多么痛苦,可是站在她身边的人却看到了,清清楚楚的,令人心悸的泪光。
“又...做梦了么,Saber?” 她又听到那个温暖的声音了,还感觉到有只手在她眼前晃动着,也很暖,那只手被她脸上的什么东西给弄湿了。
但她没有睁眼,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的太久了不是么,就像梦中的那样,仰望着高高的天空,不发一语,或许这样的失语已经是习惯。
可是当那个夜里,被这双手臂紧紧拥入怀中的刹那,她知道原来她没能够习惯孤独。在漫长的岁月里,抛弃了一切后一无所有的自己,拿王的身份来做个面具,拿战斗为自己接近崩溃的内心找一个借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离开这份温暖就注定会难以继续呼吸,所以死亡才是理所当然。其实,也只有这样才会好一些吧。
“还是很累的话,就继续睡吧,这里很安全。” 身边的人因为她长时间没有回答,以为她又睡着了,留下一句话,站起身准备离开。
士郎...她想唤起这个名字,以及名字的背后那段温和的记忆。她不愿意这种不久前才触手的感动消逝,不愿他离开身边。于是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他的嘴边挂着和那个曾经告别时的早晨一样安静的笑。
王已经勇敢的承担了一切,那么作为一个少女的伤就让自己最爱的人来抚平好了。
“醒了啊,要吃东西吗?”
在漫长的岁月里她都在拼着命的保护别人,偶尔,是否也该被谁悉心的呵护一下才好呢。
仿佛是回应士郎,Saber点点头。
“士郎...有心事?”
看到将视线投放在窗外的少年,少女担心的问了。
Saber的声音打断了那些纷乱的思绪,投放在窗外的视线也被他自己硬生生的切断了。
“没有呢” 他扭头看着她,那双如同宝石一般幽绿的瞳仁,折射出孩子一样不谙世事的目光。他是那钦佩和喜欢,对于现实的残酷和混乱,哪怕手无寸铁,哪怕心中空无一物,他都希望自己能守护住她已经重创的内心,将这份爱一直延续。
☆、第二章
讨论的结果是,无论如何,Saber都要回去,冬木镇没有支持跨越次元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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