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三哥!三哥,我的好三哥!别生气啊嘿嘿”那灰袍男子挠了挠脑袋“我这,不也没想到能闹出这么大的事儿嘛!”
“若不是这位郭护卫功夫了得救下顾小姐,这会哪有你站着说话的份!”
“对对对!三哥说的对!我这就好好感谢这位郭壮士,美女金银还是财宝府邸,看的上的通通赐给他!”
那顾子衿自小跟着父亲顾成古,也对当今皇室颇为了解。两人谈话不过几句,她心中却是把这二人的关系与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司马乃是国姓,看这两人衣冠楚楚,必是皇亲无疑。那灰袍男子人唤对方三哥,且听那俊秀少年却是叫他司马景。当今皇室支脉不多,除了当今圣上,只有一位皇亲安王爷司马安图,这司马安图却是只有一个女儿慧成郡主司马静。莫不是这二人是皇子?”
她心下暗惊“是了!这皇上却是有四个儿子,大皇子司马昴,三皇子司马昂,四皇子司马景,九皇子司马旱是了!三皇子和四皇子乃是一母同胞,父亲也曾说过这司马昂和司马景因自小同吃同住,关系甚是笃厚,虽是亲兄弟,两人性格却是大大不同。三皇子司马昂行事周密,可四皇子司马景却是行为冲动”
“顾小姐,我看你似乎没有大碍,不如今晚我做东,权当给顾小姐压惊。不知顾小姐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她点点头。
“好,那今晚酉时锦绣轩不见不散”说罢便欲离开
“哎!等等,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儿呢!到时候怎么找你啊!”
“到时在下会包了整个锦绣轩,小姐即到便是”说罢,那人拱了拱手,带人扬长而去。
哼哼,司马昂,你以为不告诉我姓名我便不知道你是谁吗?别太小看我,顾子衿心里颇为不满。“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回府!”
☆、解
“大小姐,您真要去见那臭小子啊?” “恩” “小姐,这事要是老爷知道了,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恩” “大小姐,你说那臭小子会不会” “哎呀!我说中秋,你能不能好好给我梳了,叽叽歪歪的就像府里的老婆子!” “是是是,小姐,今天可真是吓死我了!真该让郭护卫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还以为我们顾府上下是好欺负的呢!小姐小姐”“中秋,你今日怎么这么聒噪?莫不是对那小子动了心思,想让小姐我给你在中间搭个桥啊?”她打趣道,“才没有!小姐你胡说什么呀!”小丫头立刻羞的满面通红。 “好了好了,别梳了就这么着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走了” “小姐,您还是带上郭护卫他们吧!” 她摆摆手,大步走出房门。
即近酉时,天空还未黑尽,远处的天空还是渐变的蓝。星星却早已挂在空中闪烁,城中人家油灯尽点,远望如豆。街上人来人往,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顾子衿只身一人走来,双眼如火般灼灼——锦绣轩。
小厮低头道“三爷,人来了。”司马昂应声抬头一看,那顾子衿此刻头戴横波浮纹老玉细簪,项戴纯银长命锁,杏眼含笑,皓齿微露,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白日里因穿着车夫的衣服,才没有显出顾子衿的身量,现一打扮,整个人都显得清浅高雅,似荷花般出淤泥而不染,鹅蛋脸上浅浅含着笑,一双柳眉似蹙非蹙,天上的星星也衬得她如同那皓月里怀抱玉兔的仙子,只是今晚下凡一探人间的芳菲罢了。
“顾小姐,这边请”司马昂指引着她来到二楼的雅座,“今日真是让顾小姐受惊了,这第一杯在下就先干为敬!”他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拿起酒壶替自己斟满。
“这第二杯是替胞弟给顾小姐赔不是,他生性莽撞恐有冒犯之处还望顾小姐多多海涵!”说罢又是一饮而尽,他又提起酒壶欲往杯中倒,却被顾子衿止住了手。
“与其你喝酒道歉,我倒是更有兴趣听听,你倒是怎么知道我在第二辆马车上的,我自问做的天衣无缝”
“呵呵,原来是这个。顾小姐心思缜密,却独独漏了一样”他又斟了一杯酒缓缓的喝了,道“虽是马车都一模一样,顾小姐却忘了。这其他马车里坐的是四五个膀大腰圆的结实汉子,那马拉起来甚是吃力,动的也缓慢。只有你坐的那辆马车,那马行动颇快。再者,别的车夫的手骨节粗大,且双手黝黑粗糙还有伤痕,而顾小姐你在无意中露出的手却白皙光滑”
“那为何你四弟惊了我的马?” “他不信你在那马车上就与我打了个赌。为了验证我所说的真假,他就用筷子伤了”
“原来如此”她打断了那人的话头“公子既无恶意又坦诚相待,却为何不愿告诉我你的姓名?”
☆、防
“萍水相逢罢了”他喃喃道,抬起头细细的看着高悬的大红灯笼,却出了神。
与这富庶的京城全然不同,那是一片广无人烟的地方。天苍苍,野茫茫,没有醉生梦死,没有繁花似锦,没有富庶繁华。空气转过鼻尖留下的是青草的味道,望不见头的草原是上天厚重的馈赠,凛冽的朔风挂过耳边是远方的回响,那窈窕的身影不断闪现在眼前。啊,明明才过了月余,却好像梦一般的遥远,触不可及
“你没事吧?” “啊,没事。只是想到故人,出了会神罢了”他笑着将酒一饮而尽“其实,顾小姐不早已知道在下是谁了吗?”
“哦?”看见她探寻的眼光,方又继续说道“白日里,我故意说出胞弟姓名,顾小姐虽身处深闺,但想必深受顾成古大人的耳濡目染,对这皇家也是颇为了解吧,这是其一。其二,且不说顾小姐你答应下今晚的邀约,只看你只身前来,是料定我不会对你有所动作,想必你也已经知我底细。”
他站了起来,在房里缓缓踱着步子“第三嘛。我四弟惊了你的马,你却不叫不嚷,只是略为气愤,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我猜若不是那侍卫下跪请罪,你还是宁愿扮作那车夫,待回府后再追究此事。至于原因么,想必是令尊还在江南赶来的路上,而你却不知为何脱离他们,自己先到了京城。今天的事若是被他知晓,顾小姐一定比我知道后果。”
看着已是一脸惊讶的顾子衿微微一笑“令尊若是在车上,听到我四弟的名讳,定会下车拜见”他敛了笑容道“顾小姐,这京城可不比江南,一步踏错误的就是身家性命。替我提醒顾大人一句,可要看清楚,靠的哪棵大树,才乘的好阴凉。”
话锋一转“顾小姐,这菜待会就上,若是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点算我账上。在下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说罢,他拱一拱手,也不管这顾子衿听完他的话是何反应,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既然还没有站定立场,就该好好争取一下才是。司马昂大口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纸醉金迷的人生,他才不稀罕。
“真是傲慢”此时依旧坐在锦绣轩里的顾子衿虽有些不满,心里却隐隐带着一丝雀跃。她双手撑着脑袋细细的想着父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皇家祖制是立嫡长子为太子,可当今圣上却迟迟不立太子,似乎是心中另有人选。大皇子子王司马昴是当今阿尔勒皇后所出,阿尔勒皇后乃是如今大昭汗王的亲妹妹,当年大昭六王子阿尔勒门图欲夺王位,想得大夏的帮助,还是当年的阿尔勒敏敏公主,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嫁给了皇帝,这才从大夏借到了兵,顺利的当上了汗王。可这些年大昭却对大夏西陵边境虎视眈眈,皇帝也由此断了和大昭的往来。
三皇子寅王和卯王四皇子则是荃妃所出,这荃妃是左丞相董必居的长女,左丞相为人刚正不阿,律法严明,很是受百姓爱戴。九皇子申王司马旱的生母是宫中的一个宫女,原本诞下皇子可以母凭子贵,却因难产而亡,所以这九皇子就由一直无所出的德妃收养,视若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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