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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宽看出他的疑惑,摇头道:“实情便是如此。我已查清,两名暗杀者是廖国晏妃的死士。”

☆、第四回 严言情场如战场· 乔悟情债难偿还

严宽见他仍是一派恍惚的样子,叹息道:“振宇今日想必是见了我父皇了,若我没有猜错,他已不能容你留下。原本我以为,振宇与我相遇总是缘分使然,我甚至以为,廖国皇帝对振宇不屑一顾的,既然没人珍惜振宇,那我俘了振宇,振宇便是我的……然而情场终究不是战场。强弱胜负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他缓缓起身,行走时竟然扶着桌沿,显得力不从心。

“振宇,虽然……我不能替振宇做选择,但如今情势下,振宇恐怕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这是一天之内,第二次有人说要自己做选择。这父子二人还真是像!乔振宇苦笑地摇头。

严宽伸手解了他的哑穴,缓缓道:“第一条路,是杀出重围。”他取出一封火漆封好的信,“言屹是我多年心腹,绝对可以信任。三日后,秋风渡口,你取这封密信给他,他手上有一万廖国战俘可助你复国。”此言一出,乔振宇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只知道燕国这次是以少胜多,因此得胜即退,几乎没有俘获战俘。若不是自己急于求成,最后一战中了埋伏,其实也根本不至于被俘。对了,就说这最后一战吧,数万廖国军队当日便四散奔逃,哪里来的一万战俘?!

然而严宽没有必要骗自己。若真的有一万战俘,至少自己不必束手就擒,至少自己还能放手一搏。

他细细想了,眼中逐渐焕发赌徒般的神采。严宽见了,觉得心中痛楚突然加深,仿佛有人捏住了他的心脏。他可能比乔振宇还了解乔振宇,这条路,已经确定是他的选择了。

然而,自己也早已料到了,不是么?他的振宇怎么可能不选择能振翅翱翔九天的道路?

于是他压下情绪,接着道:“廖使中虽说有死士混入,但也是有自己人的。”眼睛看向刚才出去的廖使的方向,“趁着议和期间,国内想必仍是对振宇的太子之位没有定议;一旦国内大事已定,振宇不但死无葬身之地,就连母族也难以幸免。振宇若是坐以待毙,便辜负了许多人。但是,咳咳,若是想要报仇复国,咳咳,此时正是绝好机会。”他胸中本就血气上涌,一想到乔振宇若是复国成功,便要登基为帝,那时两人便是真正再无相见之际。到底没有忍住,咳了一口污血出来。

乔振宇正在浮想联翩,见他咯血,楞了片刻道:“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

“振宇既不是神医,更不懂毒性,留下于我何益?”严宽面露不耐神色:“再说,照现在情形下去,廖国杀手再次杀上门来,我少不得再替你挡上一挡,剩下这半条命怕是也要搭上。”

乔振宇垂头道:“我竟累你至此么?”

严宽狠心道:“是!”

乔振宇沉吟道:“……那,第二条路呢?”他因为上午平帝的一席话,其实隐隐猜到是什么,却不敢正视这个猜想。

严宽顿了顿,突然笑得轻薄无比:“第二条路,自然是留在燕国做本王的侧妃”,他原本想说妻子,出口时却硬生生改为侧妃。“只要振宇做了本王的侧妃,便是入了燕国皇籍之人,我父皇自然不会再对廖国暗杀之事坐视不理。廖国皇室将你除名后,三皇子等人只要不是痴傻之辈,断不会自找麻烦再来找你晦气。本王亦能抱得美人归,呵呵,岂不是皆大欢喜?”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给出的两条路其实根本还是一条路有没有?然而乔振宇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愤怒。反倒是生出隐约的担忧。

他想问“你为何要替我考虑这么多”,又想问:“若我真的走了,你会不会担心难过?”却感思绪烦乱,难以出口。因为这些问题其实他自己早已知道答案,却不敢去想清楚问明白。

对他的深情装糊涂,避免自己受到伤害,是他自被俘以来便在做的事情。然而此次一别,无论胜败于否,都是天各一方,永无相见之际了。他便是再善于伪装掩饰,此刻心中也感到疼痛与不舍。转瞬又自嘲地想:他是世上第一个对你如此好的人,你不过是留恋他的温情罢了,既然根本无法回报给他,倒不如远远避开才是真正对的选择!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乔振宇此刻有了生别的觉悟后,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在乎的一些世俗礼法似乎变得极为可笑。当时竹林里的两人,连姓名都互不知晓,照样可以将对方视为知己,而此时的严宽和乔振宇,为何不能抛开世俗身份,便是一日也好!

刹那间,两人默契地同时沉默了,对视片刻后,似乎有条无形的引线诱使两条身影重叠,又将两人紧紧捆绑在一起,任是皇权王威,或是天崩地裂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夜已深,却连一丝月光也无。大床帐内的两人激情过后,餍足的严宽伸手抚摸乔振宇的的青丝,刚才异常主动的乔振宇却略略侧向一边,逃过他的大手,坐起身来。哑声道:“武英王替在下挡暗器是救命之恩,又赠在下军队是恩同再造,如今振宇身无长物,什么也无法回馈王爷……情债难偿,但振宇自问算是还了。至于其他的恩情,他日振宇必定加倍补偿。”他因刚才的主动羞愧难当。现在清醒过来想想,还是无法搞清楚自己为何会凑上前去,竟然与一个男子行了周公之礼……是了,一定是因为自己是个有恩必报的男儿汉,这是在报恩!报恩!

黑暗中的严宽轻咳一声,声音微微颤抖:“是么?原来在振宇心中我只是个债主么?”

乔振宇微微转了身,黑暗中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却觉得他似乎是面带笑容。心道这人其实十分狡诈,说不得又是在装样。只道:“不,是恩人。”

两人均是沉默良久,乔振宇听到严宽一声长叹。

乔振宇心中一抖,咬牙道:“无论此去如何,从此乔振宇与严宽再不相见!”

话音未落,却被那人从身后扑了上来,死死用力抱住,严宽的声音不似往常那般爽朗淡泊,而是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自己也说情债难偿!好,与其做你的便宜恩人,还不如做难缠债主罢!”

说着便是一阵啃噬,乔振宇虽被他弄得浑身酥麻,却硬着头皮推开。这下彻底触怒了严宽,硬是抱住乔振宇的双臂不放。两人虽然俱是武功高强之辈,因为是在床上,又因为气急败坏,竟然没有施展任何武功,只是如同野兽一般扭打开来。你咬了我的肩膀,我便回敬你一口手臂。大战三百回合后(字面意思),廖国与燕国的两位尊贵人物累的气喘吁吁,再也无法动弹。

严宽喘匀了气,面向帐顶,赌气道:“喂,你要牢牢记着,你还欠我这个债主一万士兵,一名守将。我算算,一个兵就算一次,折算成夫妻之礼,嗯,至少要两万次才还得清!”

乔振宇瞥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呸了一声。突然问道:“那个言屹能值一万士兵?”

严宽倒是呆住,他没想到振宇纠结的居然是个算数问题。沉默盯着乔振宇半晌,只道:“……你用用看便知道值不值了。”

次日午时,廖国使节正在燕国朝堂舌战群儒之时,廖国太子已经由小路潜至秋风渡。言屹其人正如严宽所谓,是个值得信赖之人。秋风渡一得了密信,言屹便立刻与乔振宇行船至边境处的落日峡谷。此处山谷纵横,地势险峻可供藏身,又有森林湖泊,薄田千亩可供万余人耕作得食。是一个极好的藏兵之处。言屹此人亦有奇才,虽然下属寥寥,却能看守廖国战俘近万人,远远望去,这些人或是田中劳作,或是山上伐木,虽说是新近才做了战俘,均被管治的纪律齐整。

乔振宇站在峡谷的悬崖边望向藏兵的所在,不禁心神激荡。

这一万人,便是他最后一搏的本钱。

想到自小受到的打击与折磨,想到大志无法得伸的委屈,想到险象环生中挣扎求生的困顿,如今的他恨不得肋生两翼,马上跳下山崖,骑上战马,与晏妃和三皇子,不,是与此生之中所有与自己作对之人,与他们决一死战!

恨意与杀意一生,他几乎控制不住地要颤抖起来。

一旁正端详廖国太子一言一行的言屹一头白发,上半张脸覆着黑色面具,看不清容貌和年纪。见乔振宇浑身颤抖,知他为心魔所困,行至乔振宇面前,以嘶哑难听的嗓音道:“太子也不必过于激动,这些兵们,嘿嘿,暂时还算不得太子可用之人”。

乔振宇霎时冷静不少:“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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