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会在乎那些!“小念,你别走。再说天色这么晚,客栈哪还有空余的房间让给你。留在这里--如果你不想与我同床的话,我睡地下就好。你也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晃眼看到苏沧政走出门,着急问道:“你要去哪儿!”
回头笑笑说:“我去向小二儿多拿一床被子。”安慰似的握住沈念的手,“再怎么也要吃一点饭菜,我去去就回。”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真,轻轻放开苏沧政的手。
“那我先出去了。”苏沧政出了房门,慢慢合上。他还是什么也不打算和自己说,即使到了这个地步。
守在桌边,烛台里的蜡油就快燃烧殆尽了…直到灯芯完全浸入融化的蜡油里,房间里也顿时陷入黑暗--
他--终究还是走了。沈念不动声色的趴到桌上,早知道会这样的。但是泪珠就像是断了线,落个不停。
啪、啪、啪…落在地板上一声一声,不间断的。
突然感觉到头顶上有只温暖的手掌在抚摸着,很温柔--不想离开。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自己这是在做梦了…
“小念,怎么睡在这里。到床上才能好好休息。”
透过门外的光,依稀看清他的面容。沈念转而投入怀抱,“我不想和你分开的!不想的…”
听他大声的哭泣,苏沧政心里也纠紧。“房间这么黑,我先换只蜡烛。”
“不!不要点蜡烛--如果点了蜡烛,这个梦就要醒了--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就让我这样抱着你。不要点蜡烛。”
“小念--你想多了,这不是梦。我没有走。”
“没走?”不置信地抬头,沈念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能够感受到水的湿润。猛地后退,“你为什么还没走!”
从门外透进的光,正面照在沈念的脸上,满是惊恐。苏沧政看的一清二楚。
“你走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了--”自己没脸见他。
苏沧政停在原地,不想再惊扰到小小的他。“我不点蜡烛,小念,我是不会走的。我答应过你哪儿也不去,你忘了吗?”
“走吧--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今天你已经都知道了。”
“小念,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你亲口说的话,我谁也不信。所以你不必为那个人的话难过,我不会在意的。”
心里有些动摇地看向苏沧政,沈念嘴边露出自嘲的笑。“你不在意?那--我就告诉你。他说的没错,我是和他有过关系。虽然,虽然--总之我被那种人碰过,已经脏了!”
“小念!你没有,我不会在意那件事。”
沈念痛苦地捏紧衣领,“我已经脏了--我没资格和你在一起,我配不上你!当初你救我的时候,应该发现了吧!你装作不知道,我也装作没发生过--可是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怎么也改变不了。”
“我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小念,不要折磨自己!”
后退到墙边,背后贴着冰凉的墙面。“你不要过来!”
“小念,我哪儿也不去。我想陪在你身边!你也没有脏,我不会在意那件事情。所以你也忘了它,好不好?”
忘了--怎么可能。“可--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我不在乎。我知道那不是出于你自愿发生的事情。”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沈念摇摇头,“我没脸再见你--之前骗你了那么久,我真的没办法面对你。”
“小念,我也失去了所有。所以我更加的不想再失去你!”苏沧政朝着墙边几步靠近,“小念,我们都是一无所有的人,就不能好好在一起、拥有对方吗?”
“我--”心里挣扎着,背光的苏沧政看不清模样。如果这是梦的话,“我不想离开你!”沈念扑进温暖的怀抱。
“我也是。小念。”能够让他卸下所有的防备和戒心,已经足够。
清楚听见耳边他砰砰的心跳声,这不是做梦!沈念抬头。
温柔地笑笑,“怎么。是不是饿了?”
眼波流转,踮脚在苏沧政唇边印上一吻。少年青涩的一吻,不过是双唇叠合。足以让人心神浮动。
“不饿吗?小念--”
摇摇头,离开苏沧政的怀抱。默默走到床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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