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先生又在说笑了。”
“哪里,”竞日孤鸣正色,“在下明明字字肺腑,何来说笑?”
史艳文略显尴尬,“先生……”
“炎云难道不相信我,或是在下如此不值得信任?”竞日孤鸣又是一叹。
“先生。”史艳文转过头,脸色微红,叹息道,“就不要戏弄艳文了罢……”
“……”竞日孤鸣眼神微动,从嘴角牵引出的柔和笑意有扩大的嫌疑,一眨眼却又归于平淡,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从容淡定如初。
“那就……赶路吧。”
赶路好。
史艳文双眼一闭,由着骆驼更上那人,原以为他会再说些什么,没想到等了许久也没见那人说话,却能感觉到那视线的灼热。
睁开眼,史艳文看着竞日孤鸣挺拔的背脊半信半疑——这就完了?
而后事实证明,的确完了。
竞日孤鸣又一次彰显他扬名出众的耐心,直至回到庙里才再次开口出声。
回程比史艳文想象的要远,直到月色朦胧了他们才看见那两棵残木,心为形役,长时间都是一个姿势,难免有些肢体僵硬,气虚力绌,虽嘴上不说,彼此也能从表情上看出几分困顿。
双脚再次沾上地面时,恰逢风逐寒宵,腿弯还虚浮着,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顿了片刻,拢了拢风衣才开始登山。
骆驼被原地放逐,训练有素的自己向着另一边山坳走去,至于张着嘴巴睡着的小胖子,则被竞日孤鸣塞在帽子里——史艳文的帽子。
上山的一路十分安静,连声虫鸣都听不见,转过山腰的时候却见了好几个层层防守的暗卫,向他们行了个礼便隐匿于黑暗,还有些虽未出现,却散出了气息,其防守之严密、戒备之森严让人心惊。
但竞日孤鸣并没有丝毫意外神色,史艳文猜想若不是往日习惯如此,那就是竞日孤鸣早有所料,便也不多在意。
两人回来的时间比计划要早,但却有人早已等待在大门口,不知道是从哪得来的消息,还在走廊庭道上还挂着盏盏明丽宫笼,供奉欢迎。
那人见他们出现立刻殷勤的靠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两人,笑嘻嘻的牵了史艳文的手穿过了小小寺庙的牌子,不经意的便将此地真正的主人抛之脑后身后。
“哎呀终于回来了,那些吃白饭的侍卫眼神也不错嘛,史君子有些么瘦了啊!这两天真不该出去!你看你看,这皮肤也黑了脸色也差了,还有这手,怎么这么凉?快快快,小老儿刚好带了脉枕银针,咋们先看看病扎扎针……”
“药老……”史艳文眼皮狠跳了两下,强挤着笑容抽手后退,对灯下两眼放光精神奕奕的大夫诚心劝诫道:“在下只是有些累了,休息片刻……休息一夜就好,还是不用麻烦您了。”
“这怎么可以!”大夫眼神一变,上前又抓住他的手,恨铁不成钢的气呼呼道:“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你看看你,血气不足呼吸沉重,还有这手啊,蜡黄蜡黄的……”
虽说对方是花甲老人,但被人捏手抚指碎碎念也实在很怪异,奈何对方铁了心的不让他走开,又用了些力气,史艳文怎么抽手都抽不回来,他退一步对方就进一步,脸上笑容险些都要堆积不住。
“药老多虑了,真的。”还有,他这年纪,怎么也应该算不上“年轻人”了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又从“年轻人”到了“孩子”……
史艳文嘴角抽了抽——大概已有三十年没经历过的“纯长辈式”的关怀了。
“药老你——”
“药老心切,”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是将在下忽视的彻底,必定是因为在下不及史君子受欢迎了?”
突来的声响让两人一愣,大夫只觉腕上一麻,身不由己地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体,回神后定睛一看,史艳文的身影已经被另一人遮了大半,原先被自己揪住的手也被他握在手上,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散发着无形压力。
“这,我,哈哈,”大夫心下一颤,又往后退了一步,讪讪的笑道,“我就说喝酒误事,瞧我这眼力劲,怎么连主人的人都冒犯了……呃,我看这么晚了,小老儿还是去休息好了,明日再来号脉,明日再来……”
说完也不待主人作答,转身就走,恨不得立刻消失,可惜天不从人愿。
“稍等。”
“恩?哎喂!”
这时机把握的不早不晚,恰巧在他忙着转身的瞬间,被这一惊吓的腿□□战,实打实的摔了个狼狈不堪。
大夫痛的两眼昏暗直打哆嗦,却仍慌忙爬起身,趔趄着步子请教,“主人可是还有其它吩咐?”
史艳文本想去扶一扶,但这一位的力道显然是不输大夫的,半步未出便被扯回了一旁。
“也没什么,”竞日孤鸣恬然的笑笑,语露自责,“只是天黑路暗,想提醒药老千万别忘了带盏灯笼,莫要摔了跤,可惜,似乎提醒的晚了些。”
故意的!大夫眼皮一跳,百分之百的确定,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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