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莹找上他让他作为苏州和袁媛的代理律师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他连夜刻不容缓地写了状纸,元莹让文启钧找了文老爷子过问这件事,文老爷子起先并不答应,为了文启铭的事情,他对大小姐很有意见。但是最后不知什么原因,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有了元莹的奔走,文老爷子的关注,官厅那边很快就准备开庭。苏州也想跟着奔波,可是她的身体时好时坏,体温忽冷忽热的,进了秋天了,别人还穿着旗袍,她已经开始穿上大衣。
她的情况真的已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她满怀期望地等着杜先生把大小姐放出来的消息。可是,这一等,就是半个月,大小姐的消息是石沉大海,无声无息。
她等不了了。
在元莹和袁媛忙着告状的事时,她再一次趁着暮色来到杜家门前。
杜家的铁门高大威严,又阴冷森森,叫人望而生畏。黑漆的铁杆子排成整齐的一列,上面矛头般尖锐的角气质令人指向残破落日。
苏州压抑住心里的咳嗽,按了门铃。
里面端叔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谁啊?”
苏州苍白的指尖扣着披风,稍微拢了拢,她压着虚弱,微微提高声音道:“是苏州。”
门打开了一个缝,半白发色的端叔从里面探出头,皱着脸道:“苏老板?”
苏州青白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来:“是我。我想问问,大小姐回来了吗?”
端叔沉着脸,似乎神情有些不耐。他说:“没有。苏老板身体不好还是在家好好休养吧。”
苏州笑意凝结,缓了缓,她说:“那我想见见杜先生……”
“走吧走吧,我们老爷不在!”他挥了挥手,不等苏州再说话就把门急匆匆地关上了。
苏州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事不对劲。她又按了门铃,可是没有人回应了。
等了一会儿,她越想越觉得杜先生这是要反悔的意思。不行,她现在必须见到杜先生,她只想知道杜先生是什么意思。
拼命的按着门铃,她绷着脸,咳嗽的欲望越来越大。频繁的门铃声再怎么烦躁,她也不肯停下,仿佛把门铃按穿不见到杜先生她也不肯罢休。
大门再一次被打开已经是半个时辰后。开门的还是端叔,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人。铁门大开,端叔背着手站在门口,十分冷漠地道:“苏老板还是请回吧。我们家老爷不会再见你的。”
苏州咳嗽了一声,攥着披风质问道:“我已按照杜先生说的写了绝情书,为什么杜先生食言了?”
“什么食言不食言的,走走走!把门关上!”端叔显然不想和苏州多说什么,回头叫两个仆人把门关上。
苏州固执道:“杜先生要是不见我,我就在这等……”忽然一阵晕眩,她晃了晃身子,眼前一黑,胸口一闷,摇摇欲坠。
门已经被关上了。
苏州看着纹丝不动的铁门,脑子一重,什么也不知道,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她却是在家中了。
元莹不在,袁媛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小步慢移地从门口进来,把药碗搁置在桌子上,擦了擦手才看见苏州醒了。
她走到苏州身旁坐下,伸手在一边拿了个靠枕,扶起苏州:“心口还疼吗?”把靠枕放到苏州身后,让她垫着舒服些。
苏州似乎睡不醒,苍白的面容带着分外明显的倦意。胸口隐隐作痛,又沉闷地厉害。她喉咙痒痒的,想咳嗽。
“咳咳咳……不疼了。”她一面捂着胸口,一面握拳在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发自肺腑的咳嗽听着像破风箱一样,阵阵的喘息声能让人听出痛觉来。
知道苏州是个要强的人,也知道这病情加重到怎样一个败坏的境地了,袁媛也没有拆穿她。她装作不知道苏州撒谎,露出久违的笑意,手掌覆在她侧脸上,轻声道:“那就好。看来你很快就要好了啊。”
苏州困意又上来,但是胸口尖锐的疼痛让她脸色更白了些,她的困意又消散了。她淡淡一笑,说道:“是啊,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了。这样我又能回戏班唱戏了,咱们姐妹们还演梁祝,我是意气风发的山伯,你是……咳咳咳……”没说几句话,她又咳嗽了,脸色也因郁气凝结而涨红。
看她捂嘴咳嗽的难受样,袁媛轻手顺着她的气,待她好受些了,才捉住她露在被子外边的手,放回被子里。
苏州缓过来,继续道:“你是貌美心高的英台,咳咳……叫所有人为你我喝彩!”她灼灼的目光满是期待,又带着有心无力的失落。
袁媛转过头,取过降了些温度的药,把药递给苏州。
苏州平静地接过药,仰着脖子把药喝干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失去了味觉和嗅觉,感觉不到这苦药的滋味。
她看着袁媛起身把药碗收拾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看。她轻声说:“阿媛,陪我说说话吧。”
袁媛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道:“等等。”
袁媛出了门,含在眼里的泪水突然掉了下来。
她捏着空空的碗,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眼眶热起来。她不敢叫苏州看见自己的眼泪,她听见苏州那样的话,怎么忍耐地住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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