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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在张无忌推拿之下清醒过来,哭道:“你干什么理我?”忽又伸手,重重打了张无忌一个耳光,宋、韩二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僵在原地。适逢彭莹玉归来,韩林儿便道:“彭大师,你回来啦,快,快劝劝周姑娘。”彭莹玉笑道:“韩兄弟,宋少侠,咱们到外面走走罢。”宋青书反应过来,点点头道:“大师所言正合我意。”那韩林儿却是一头雾水,急道:“不成啊,他二人要打架,咱们总不能坐视不理罢。”彭莹玉哈哈大笑,道:“糊涂兄弟,走罢。” 当下架起韩林儿便出房门,宋青书回头看了一眼张无忌,便跟着出去。

彭莹玉自行将韩林儿带回房中,宋青书也回去睡觉不提。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时,张无忌复又进来,宋青书惊动之下,顿时醒了。原先周芷若来找他时,他便觉出有异,不好意思问周芷若,却好意思问张无忌,当下便出口问道:“这是怎么了?”张无忌脸上显出尴尬神色,当下把自己偶遇赵敏,被周芷若发现之事细细说了,宋青书听得也是哑口无言,心道这世事缘分当真不可言说。

张无忌道:“我已承诺芷若,明日便去到淮泗,先定下日子完婚好让芷若安心,让教众兄弟细细寻访我义父下落。”宋青书道:“无忌,你既已做了决定,可不能做出朝秦暮楚三心二意之事,平白叫周姑娘伤心。”张无忌点头道:“我晓得。”顿了一顿,又道:“宋师兄,女孩儿们都这么麻烦么?”

宋青书笑道:“你与那赵敏半夜幽会,别说周姑娘,我看了都要觉得不像话,周姑娘是个最识大体的,你却埋怨人家麻烦。”张无忌有些忸怩,道:“这些姑娘一个比一个厉害,我招架不住。若不是当初在岛上义父作主,我真想回武当出家当个道士,一辈子只留在武当孝敬太师父和诸位师叔伯,也好时时与你作伴。”

宋青书道:“说起来此间事了,我也该回武当向太师父和七叔禀报一声,明日你们南下去往淮泗,我就自行回武当去了。”张无忌急道:“宋师兄不跟我们一起去么?你回了武当不多日想必便要启程再来淮泗,我和芷若大婚,太师父和众位师叔伯定是要来参加的,不若你跟我们一道,等太师父他们到了,你再将此中缘由仔细说明,七叔性急,有我在旁边作证,更为妥当些。”

宋青书道:“七叔性急,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上次他已然信我,我只需将连日来的事情说与他听,他便会明白个中情由。”张无忌嘀咕道:“七叔若是真讲道理,上回也不会险些不明不白要了你的性命。”宋青书闻言也有些担心。莫声谷是个爆烈脾气,从前又误伤在他剑下,是以他看见七叔总有些心虚,正犹豫间,只听张无忌道:“宋师兄,你那日受七叔一掌,受伤不轻,后来又连日的奔波劳累,对你养伤实在是大大的有害,你跟我们去淮泗罢,我帮你仔细看看,你若是想于武道之上有更大成就,这身子可要好好温养的。”宋青书便顺水推舟,欣然点头。

四人将近濠州时,韩山童已率领了朱元璋、徐达、常遇春、邓愈、汤和等大将迎出三十里外。众人久别重逢,俱各大喜。韩山童听儿子说起遭丐帮擒获,全仗教主相救,更是一再称谢。锣鼓喧天,兵甲耀眼,拥入濠州城中,浩浩荡荡,颇具声势。张无忌在城中歇了数日,杨逍、范遥、殷天正、韦一笑、殷野王、铁冠道人、说不得、周颠、五行诸旗掌旗使等得到讯息,陆续自各地来会。杨逍择定三月十五为黄道吉日,劝张无忌早日与周芷若完婚,张无忌对周芷若原已有言在先,当即允可。明教上下喜气洋洋,都为教主的婚事忙了起来。

此时明教威震天下,韩山童、徐寿辉分东西二路连败元兵。教主大婚的喜讯传了出去,武林人士的贺礼便如潮水般涌到。六大门派在万安寺都欠了张无忌一个天大的人情,是以各派掌门都遣人送礼到贺。张三丰亲书“佳儿佳妇”四字立轴,一部手抄的“太极拳经”,亲自带着宋远桥和殷梨亭、莫声谷三大弟子道贺。其时杨不悔已与殷梨亭成婚,一同来到濠州。张无忌笑着上前请安,大声道:“六婶!”杨不悔满脸通红,拉着他手,回首前尘,又是欢喜,又是伤感。

宋青书也过来对武当众人行礼问安,将诸人引向客房后,在莫声谷面前跪下,将自己多日来查探的结果事无巨细,如实告知于他,复又道:“七叔,无忌那日出手实在是无意冒犯七叔,请七叔念在他是为了调停的份上,不要怪罪于他。”莫声谷连忙将他扶起,道:“若非无忌出手,我只怕已然铸成大错,我怎会怪罪于他。”张无忌突然“啊”的一声,道:“这陈友谅对武当图谋已久,他一计不成,奸心未死,不知会不会趁此番太师父等人不在武当,乘机为害。”张三丰笑道:“有莲舟坐镇,不妨事。”张无忌闻言心中稍宽,却还是派青翼蝠王韦一笑为谢礼使,前赴武当,提醒俞莲舟小心提防,韦一笑遵命而去。

到得三月初九,峨嵋派众人依旧毫无反应,周芷若心中凄苦,只道自己违背师命,执意嫁张无忌为妻,就连同门师姐妹都不愿再与自己亲近。宋青书那日在丐帮对周芷若说了那许多话,原是想让她早早向张无忌承认自己所做错事。若是她道出实情,说出是受师父临终所托,张无忌就算心中气恼愤恨,也只会是对着灭绝师太,对她周芷若只有痛惜怜悯,他二人已有婚约,那张无忌是个一诺千金之人,这婚姻还可宝成,只是宋青书提点之下,周芷若竟是依旧毫无反应,不由得令他心中大急。当下,宋青书便在出言开导周芷若之时说道:“周姑娘,有一句话,宋某思虑良久,却是不得不说,万望勿怪。”

周芷若奇道:“是何事让宋师兄如此为难?”宋青书道:“我那无忌师弟生平为人宽厚,纵是有人害他骗他,他都可以原谅,况又是个极重承诺的。便如那赵敏,即便是骗了屠龙刀和倚天剑去,无忌答应她要做三件事,只要赵敏开口,他还是会做的。像他这等心实眼诚之人,我总是担心他要被人骗去。周姑娘,你们已有白首之约,我只盼你若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尽早都跟他说罢。你们少时相识,他知道你若是做了什么错事也是被旁人逼迫,不会怪你的。”他这几日左思右想就这么几句话,想必以周芷若的聪明伶俐,定能听懂他言外之意。

周芷若闻言脸色大变,心道:为何他句句听来皆是意有所指?他提起宝刀宝剑之事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为之?难道,难道他知道骗去屠龙刀、倚天剑的人是我了?不会,不会的,当时岛上只有我们几个,宋青书并未在灵蛇岛上啊。若不然是无忌哥哥跟他说了什么被他听出了破绽?糟糕糟糕,他若是知道,那,那无忌哥哥是不是已然知晓?不对不对,无忌哥哥原先甚至怀疑是义父错手伤了蛛儿,那他应该是不知,可,可现下宋青书已然知晓,那想必不日无忌哥哥也要知道啦,这可如何是好。

周芷若道:“请恕小妹愚钝,宋师兄所言,小妹不懂。不过小妹定将宋师兄教导铭记于心,不叫旁人骗了无忌哥哥去。”宋青书叹了口气,道:“周姑娘不必过谦,这愚钝二字是万万不敢加诸于姑娘身上,周姑娘,你好自为之罢。”当下出得门去,不再与她多话。

次日,峨嵋众女侠携带礼物来到濠州,周芷若欣喜不已,只有丁敏君托人带来贺礼,人却未到。这周芷若原本是丁敏君一手带大,两人香火之情甚重,然而丁敏君早已将峨嵋掌门人之位视若囊中之物,不意在万安寺,灭绝师太为了逼迫周芷若取得宝刀宝剑,竟将峨嵋掌门人之位传给了她,这丁敏君原本就是个心胸狭窄之人,这下便是将周芷若恨到了骨子里,更是纠集了一帮门人,逼周芷若交出掌门铁指环。后来一番变故却叫峨嵋众人对周芷若心生敬佩,也对她这个新任掌门心服口服,丁敏君无计可施,只得在这种事情上不给周芷若面子,以解她心头之恨。周芷若明白缘由,当下只是冷哼一声,心道:待我回峨嵋接人掌门之位,料你不服也得服。宋青书冷眼看着,周芷若欢欢喜喜,已然将他的忠告抛诸脑后,不由得心道可惜。

☆、血溅华堂

三月十五正日,明教上下众人个个换了新衣。礼堂悬灯结彩,装点的花团锦簇。张三丰那副“佳儿佳妇”四字大立轴悬在正中。殷天正为男方主婚,常遇春为女方主婚。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众宾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宋远桥和殷野王陪着张无忌出来。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位峨嵋派女侠,陪着周芷若婀婀娜娜地步出大厅。周芷若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赞礼生喝道:“拜天!”

张无忌和周芷若正要在红毡上拜倒,忽听得大门外一人娇声喝道:“且慢!”青影一闪,一个青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庭中,却是赵敏。群豪一见是她,登时纷纷呼喝起来。明教和各大门派高手不少人吃过她的苦头,没料到她竟孤身闯入险地。性子莽撞些的便欲上前动手。杨逍双臂一张,也喝一声:“且慢!”向众人道:“今日是敝教教主和峨嵋派掌门大喜之日,赵姑娘光临道贺,便是我们嘉宾。众位且瞧峨嵋派和明教的薄面,将旧日梁子暂且放过一边,不得对赵姑娘无礼。”他向说不得和彭莹玉使个眼色,两人已知其意,绕道后堂,出去查探赵敏带来多少高手。杨逍向赵敏道:“赵姑娘请这边上座观礼,回头在下再敬姑娘三杯水酒。”赵敏微微一笑,说道:“我有几句话跟张教主说,说毕便去,容日再行叨扰。”说罢径自向张无忌走去。

却见又一青影一闪,一个青衣少年站在赵敏面前,挡住赵敏去路,却是宋青书。宋青书拱手道:“赵姑娘与周姑娘、张教主原是朋友,本不该辞,只是这良辰难觅,赵姑娘有什么话,还请稍候片刻,待行礼之后再说不迟。”赵敏摇头,高声道:“迟啦迟啦,行礼之后便是大错铸成不可挽回。”她猛地探向宋青书耳边,小声道:“宋少侠料事如神,想必知道我此番来意,你也不想叫你无忌师弟抱憾终身罢!”

宋青书闻言一滞,心道:赵敏这丫头果真诡异的很,她是如何得知我知道灵蛇岛上骗去刀剑之人不是她的?当下道:“咱们今天宾主尽礼,还请赵姑娘自重。”赵敏退了半步,道:“我原想着你心疼你那无忌师弟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旁人便是想给他半分苦头吃,你都是不肯的,怎么此番竟能看他做下错事还不横加阻拦?若是他以后懊悔难过,你不明事理,便是罪魁祸首!”宋青书闻言大惊,身形不稳,倒退一步。杨逍踏上两步,说道:“赵姑娘,请自重,不然休怪杨某不客气了。”言下之意,赵敏若要捣乱,便要出手将她制服。

赵敏向范遥道:“苦大师,人家要对我动手,你帮不帮我?”范遥眉头一皱,道:“郡主娘娘,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事已至此,也是勉强不来了。”赵敏冷哼一声,道:“我偏要勉强。”转头向张无忌道:“张无忌,你是明教教主,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作不作数?”

张无忌心中叫苦不迭,心道:这些姑娘当真一个比一个厉害,宋师兄啊宋师兄,你现下知道我所言不虚了罢。开口道:“自然作数。”赵敏闻言微微一笑,突然走上几步,到了张无忌身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这第二件事,是要你今天不得与周姑娘拜堂成亲。”张无忌摇头道:“此事恕难从命,我和芷若既有夫妇之约,倘若依你所言便是违背了一个‘义’字。”

赵敏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肯答应了,好,你好好瞧瞧这是什么?”张开右手,伸到他面前。张无忌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全身发抖,颤声道:“这……这是我……”赵敏迅速合拢手掌,将那物揣入怀中,说道:“我这第二件事,答不答应,全由得你。”说着转身便向大门外走去。

张无忌急道:“赵……赵姑娘,且请留步。”赵敏道:“你要就随我来,不要就快些和新娘子拜堂成亲。男子汉狐疑不决,别遗终身之憾。”她口中朗声说着这几句,脚下并不停留,只向大门外走去,张无忌急叫:“赵姑娘且慢,一切从长计议。”眼见她反而加快脚步,忙抢上前去,叫道:“好,就依你,今日不成婚。”宋青书听他最终一句,心中不由叹息。赵敏停步道:“那你跟我来。”张无忌回过头来,见周芷若亭亭而立,心中歉仄无已,道:“芷若,你等我几日,我……”却见赵敏又在向外走去,一咬牙,便追向赵敏身后。

却见周芷若红影一闪,身姿有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赵敏身后,纤纤素手从红袖中伸出,五根手指向赵敏头顶抓去,这一下兔起鹘落,出手迅捷无比,众人只道峨嵋派掌门年纪尚轻,武功平平,这一下却让众人大惊失色,心道:好厉害的功夫,这周掌门从哪里学来的这等精妙武功。宋青书看的真切,心知她这是九阴真经中九阴白骨爪的功夫。

张无忌心忧义父下落,断然不能让周芷若杀了赵敏,当下不及细想,窜上前去便扣周芷若的脉门,这么一阻,赵敏已向前抢了半步,避开脑门要害,周芷若一抓却是落在她肩头之处。张无忌“啊”的一声,伸掌向周芷若推去。周芷若左掌回转,斩他手腕,张无忌逼不得已,招架劝阻。只见周芷若出招凌厉快速,双手连施八下险招,张无忌使出乾坤大挪移心法,这才挡住,电光火石只见八攻八守,大厅上群豪屏气凝息,无不惊得呆了。

赵敏肩受重伤,摔倒在地,五个伤孔中血如泉涌,登时便染红了半边衣裳。周芷若霍地住手不攻,说道:“张无忌,你受这妖女迷惑,竟要舍我而去么?”张无忌道:“芷若,请你谅解我的苦衷,咱俩婚姻之约我绝无反悔,只是稍迟数日……”周芷若冷冷道:“你去了便休再回来,只盼你日后不要反悔。”

赵敏咬牙站起,一言不发的向外便走,肩头鲜血留得满地都是,张无忌一顿足,说道:“义父于我恩重如山,芷若,盼你体谅。”说着向赵敏追了出去。周芷若霍地伸手扯下红盖头,朗声说道:“各位亲眼所见,是他负我,非我负他。从今往后,周芷若跟姓张的恩断义绝。”说着揭下头顶珠冠,伸手抓下一把珍珠,抛开凤冠,双手一搓,满掌珍珠尽数成为粉末,簌簌而落。说道:“我周芷若不雪今日之辱,有如此珠。”

宋青书疾步上前,道:“周姑娘且慢,我无忌师弟是被那妖女胁迫而去,在座诸位英雄都是证人,还请周姑娘看在我无忌师弟往日对你的好上稍等数日,等无忌回来跟你说明缘由,你若还是不肯原谅他,再走不迟。只是此时原因尚未查明,周姑娘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中了赵敏诡计,抱憾终身呐。”

周芷若原本听他劝慰已然有些犹豫后悔,但是听他一句抱憾终身,想起赵敏所说:“男子汉狐疑不决,别遗终身之憾。”登时怒从中起,又想到宋青书似乎知道她偷了宝刀宝剑,杀害蛛儿又嫁祸赵敏之事,不由得杀心顿起,二话不说抢身上前,右手成爪,自上而下,向宋青书劈来。宋青书不意她突然发难,大惊之下来不及拆招,只得运起太极功心法,后退半步,只觉得胸前一阵剧痛,摔倒在地,已然昏了过去。周芷若击退宋青书,飞身而起,在半空中轻轻一个转折,轻飘飘犹如一朵红云,向东而去。

张三丰、宋远桥、殷梨亭见宋青书受伤,大惊,赶忙抢上前来,他胸前青衫上赫然一道长长抓痕,冒出深色血迹,染透了胸前衣物。张三丰忙将宋青书身子扶正,手掌抵在他后心,输入内力替他疗伤,只觉得伤口处有一股阴柔内力不断与自己所输武当九阳功内力相抗衡,心中稍异,将那股内力化去之后,张三丰收掌,喃喃道:“九阴真经?”

宋远桥听师父口中念着什么,问道:“师父?什么九阴真经?”张三丰道:“青书所中掌力似乎是当年郭靖郭大侠夫妇传下来的《九阴真经》武功,我年轻时有幸与峨嵋派开山祖师,郭大侠的女儿郭襄郭女侠有过一面之缘,听她说起过这门武功,只是峨嵋派并未流传这一门武功,连灭绝师太也不曾学会,不知周掌门从何处学来?”

宋青书幽幽转醒,“嗯”的一声,张三丰忙关切道:“青书,你感觉如何?”宋青书面无血色,强打精神道:“太师父,孩儿没事。但请太师父答应孩儿一件事。”张三丰道:“你说吧。”宋青书道:“无忌这场喜事,被赵敏一闹,无法收场,他追随赵敏而去,定然叫峨嵋派对明教大为恼火,峨嵋与明教原先就仇怨颇深,此番原有机会消弭仇怨,现下却也是不得行了,我们武当与峨嵋素来交好,烦请太师父屈尊向峨嵋众女侠解释一番。”

莫声谷气道:“无忌这孩子,恁的不识好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日子,便纵有天大的事,也不该舍周姑娘而去,我定要一剑杀了赵敏,把无忌抓回来面壁思过。”宋青书急道:“七叔,无忌是个最重承诺之人,他与周姑娘有婚约在先,此番离去,定是有什么极其重大的缘故。”莫声谷奇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大的过成亲?”

宋青书心中有些着急,不由得咳出声来,拼命压制道:“现下这世上无忌最为挂怀之人想必就是他义父金毛狮王谢逊了,我方才听他语气,此事似乎与金毛狮王有关,那赵敏给无忌看了一物,无忌脸色大变,想来应该是金毛狮王的东西,旁的也就罢了,那金毛狮王最为标志性的便是那一头金发,说不定,说不定便是……”宋青书最后几句说的气若游丝,最后竟是昏了过去。

张三丰等人大惊失色,以张三丰的功力为宋青书疗伤,便是有再重的内伤也能缓解几分,不想宋青书这才清醒了没一会儿,便又昏迷了去。张三丰伸手搭上宋青书脉搏,但觉跳动微弱,伸手揭开他胸前衣物,只见长长五道黑色抓痕,深约半寸,伤口旁肌肉尽呈紫黑,显然中了剧毒。张三丰大是惊异,道:“我不曾听郭女侠说得这九阴真经里的武功有施毒一道啊?这是什么缘故?”当下命人将宋青书送入客房,用自己内力为他逼毒。

宋远桥、殷梨亭、莫声谷三侠在门外等候,这一等就等了两三个时辰,直至月上中天,张三丰方才出来。宋远桥担心爱子伤势,道:“师尊,青书他伤势如何啊?”张三丰叹气道:“这毒我已然逼出大半,余毒却不知怎的竟是半分也逼不出了,不过现在性命已无大碍。我已将他身上几处大穴封住,让那毒慢些侵入他五内肺腑,于解毒一道上我无甚研究,还需等到无忌回来,方才能完全解去。”殷梨亭忙道:“我刚听得岳丈大人似乎得了无忌口信,现下正准备带人前去,我这就去请他将此事告知无忌,好叫他赶紧回来。”张三丰道:“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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