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瑜你不知道这儿有多危险,一天到头有多少人在看不见的地方盯着你!”将军气得狠了,单手把木桌砸出一个坑,尖锐的木刺扎进掌心里。
她随后又放缓了声音哀求:“顾瑾瑜我求你……我求你好好在将军府里待着,哪怕是为我也好。你喜欢什么我给你找,喜欢小动物么?我给你找小猫小狗好不好?要不兔子?想给人看病的话,府里的小厮丫鬟,军营里的下属官兵,不愁没有对象,行不行?”
姑娘极疲累的扭过头去:“何宴,你真的是够了。”
“顾瑾瑜并不是你的附庸,要一直活在你的阴影里面,你的庇佑之下。”
“你喜欢的,我不喜欢。而我喜欢的,你也从未了解。何宴,说到底,你喜欢的只不过是喜欢你的人吧。”
“因为喜欢你,所以一切都可以遂你心意,即使不舒服,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要你高兴就好,何宴,你仔细看看,现在这个顾瑾瑜,还有一处像你当时喜欢的模样么?”
将军已经太久没仔细看过了。她突然发现面前的姑娘形销骨立,脸色灰黄,瘦得风一吹就倒。
她怅然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喜欢……”
“我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那些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我只是认为你也会喜欢啊……”
“对不起。”
“已经迟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这是多美的爱情宣言。这又是多坏的爱情宣言。
它忽略了一个问题,万一,你要的我没有,而我有的你不要。方枘圆凿,全不相通。也许有那么一双人,她们爱上彼此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是一场错误。
而这场错误,将由两个人的命来终结。
铁骨铮铮的将军流了泪。她说:“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话未说完,便已哽咽。
姑娘背对她默默的站着,想冷笑,想哀叹,想痛斥,然而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她说:“我要……此生此世,不再见你。”
她又说:“何宴,我爱你,爱得太苦……你也应该累了。或许,我们本就应该,桥归桥,路归路。”
将军紧紧抱着姑娘不撒手。她说不出话,只是流着泪摇头。
姑娘推开了将军。她说:“何宴,别让我恨你。”
将军妥协了。她许诺不再见姑娘,只是请求姑娘,至少待在能让她看到的地方。
自此之后,将军极少再回府住。而姑娘还住在将军府里,当着名存实亡的女主人。姑娘实现了当初的梦,在边城开了一家医馆。来往的病人,都叫她顾大夫,而不是何夫人。她二十六岁那年,终于又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然而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变成不是自己的样子,到底是对是错……而自己喜欢的样子,和自己现在的样子,到底哪个是自己本来的样子?
将军每日都回府看看,大多赶在姑娘不在的时候。有时候知道姑娘在,就趴在房顶上,或者伏在房梁上,不发出一点声音,静静的看着姑娘。她看着姑娘一点点收拾药草,一点点露出笑容。
不见将军之后,姑娘一天比一天笑得开怀。不见将军之后,姑娘一天比一天身子丰腴。
有时候姑娘想起将军的好,会偷偷在夜里哭。十次里有八次,将军就在一旁看着。只是看着,便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成一地渣子。好几次伸手一抹,竟摸到一手湿润,揽镜自照,眼圈鼻翼,都是通红。
然而我不能找你。你既不愿见我,我便绝情弃义。我知道你或许还爱我,或许,只是习惯了。不过,既然我们的爱,只是相互伤害,那么我宁愿你恨我。你因我而受伤,无论何时,都是我的错。你恨我,总比一遍一遍的怀疑自己好。
我给你的爱并不是你想要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已经因为我哭过了,怎么舍得让你再哭。
俗话说的好啊,情场失意,战场得意。失去了姑娘的爱,将军作战愈发狠戾,在战场上愈发的所向披靡。
十年,她攻下了异族王庭。为剪除后患,异族男丁,凡高过车轮者,杀;王庭女眷,没入掖庭为奴。
那是战火止息,满城庆贺的第十日。满城的烟花下,是比往日多十倍百倍的伤兵。
姑娘要出城采药。为姑娘打下手的药童怯怯的拦她:“夫人,现在大局未定,您这样……不安全。”
姑娘失控的喘息,一手揪着药童的领口:“说,你是谁!夫人又是谁!何夫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了!”
屋外走进一身尘土的将军。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姑娘。
姑娘冷冷的看着她,发出支离破碎的笑:“何宴,何宴,你好!”
“我以为,我终于摆脱了你……你一直在!即使你不在,还是会有人代替你,永远在我身边看着我!”
将军苍白了脸。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她又一次痛恨自己的卑劣。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是我的错。”
姑娘一把推开药童,夺过药篮,向城外狂奔。她中途被半块石头绊倒,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又飞快的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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