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婢这便去备车。”吕童心下直叫糟糕,天知道这主子怎么突然对那罪人产生了兴趣。
“嗯,不必惊动太多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二
澹台谨本是一时兴起,待到车辇行至那七王府门口,已经失了兴致。夜色渐浓,他撩起车帘朝外看了一眼,深深地皱起眉:“怎么如此破败?”
自是没有人回答他。
眼前的王府竟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惨淡模样,高墙的红漆已经寸寸剥落,还有小儿聚在一起,朝墙里扔石子。
侍卫赶走顽童,上前敲开府门。应门的是个老妪,一见门外这阵仗,吓得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澹台谨径直越过她,走进那荒凉的前庭。
天武帝好大喜功,皇家宫殿无不修缮得美轮美奂,彰显帝王之尊。相比之下,这所谓的王府简直是个鬼屋。大则大矣,却是毫无人气,寒风吹过空旷的庭院,犹如鬼哭。墙边两株垂死的树,也看不出品种,伶仃地立着。
澹台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棵树,零星的记忆忽而闪过脑海。
他知道那是什么树——那枯死的枝桠上曾经开满梅花,深红粉白,满庭飘香……有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曾经接住飘落的梅花,温柔地递给他看……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澹台谨忽然有种感觉,他可能认识这个地方的主人。只是他忘了。
“皇……皇上有何吩咐?”那老妪战战兢兢地走到他身后五步之外跪下了。
澹台谨负手回身打量了她几眼,道:“王爷何在?”
“回皇上,王爷睡下了。”
侍卫上前一步:“奴才这就去传。”
“不必了,”澹台谨抬手止住侍卫,“不是说生病了么,朕去看他。你来带路。”
那老妪于是端了烛台,将一行人带向里间。离那寝室越近,一股骚臭之味越是明显。澹台谨抬袖掩住口鼻,皱眉道:“怎么回事?”
老妪惊慌道:“皇上恕罪,奴婢这便去开窗通风……”
“行了,你们都留在这待命。”澹台谨独自走近前去,打开了门。
室内光线极暗,只有案上一灯如豆。床上躺着一个人,床边还站着一个。澹台谨突然进来,那床上的人影许是受了惊,竟猛地抽搐起来,双腿一下下地蹬动,带得整个身体崎岖扭动不止。床边之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怒道:“什么人!”是个清脆的女声。
澹台谨踱进室内,微弱的烛火映得龙袍上的绣金暗纹明灭生辉。那女子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匍匐在地:“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
床上的人影还在抽搐着,澹台谨不开口,那侍女也不敢去理会。此时澹台谨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看清了床上人的情状。
那是个瘦削得可怕的男子,浑身j□j,只在胯间系着厚厚的尿布。痉挛之貌更是恐怖之极,身躯四肢以不合常理的角度扭在一起,五官纠作一团,唇边不断有口涎流下。
澹台谨看得心惊不已,道:“快叫大夫。”
那侍女仿佛听见了赦令,连忙起身扑上去,死死摁住那人跳动的四肢,口中道:“回皇上,府上并无大夫,这抽搐片刻即止。”
她身躯娇小,按不住那人,澹台谨便伸手抓住那人的双腿扣到床上。掌心里的小腿几与枯枝无异,仿佛稍一用力便可折断。
过了好一会,抽搐才得止歇。方才疯狂抽动的肢体此时却如同失去了生命,彻底瘫软在榻上动弹不得。一股骚臭弥漫开来,那人腿间的尿布已经渗出暗黄之色。
澹台谨目不忍视地别过头去,耳边听见窸窣声响,那侍女匆匆替他换了尿布,不敢擦洗,又跪作了一团。
澹台谨凑近过去,望向床上之人的面容。
他似乎已经昏厥过去,灰白的发被汗水打湿,粘在额上。双目半开半合,仿佛无力闭紧,空茫地望着前方。唇角仍然虚张着,口涎缓缓流下,弄得下颌全湿。
澹台谨看着这张脸,着魔般伸手入襟掏出锦帕,替他细细擦净面上的污秽。那人有所感觉,虚弱地喘息几下,极缓慢地撑开眼帘,目光对上了澹台谨的眼。
这是一张苍白消瘦的脸,年华未老,那枯死的长发却先一步预判了衰竭的生命。望过来的目光疲惫若死,却意外地清澈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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