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抿紧了腮帮,无论对方说什么始终沉默,携一份苍白的倨傲。
赵昕气不过,放开初雪,动手解开了锁链,初雪正疑惑他的举动,却被赵昕冷不防运力抽动了锁链,差点连人带链跌下床去。想要站起来,怎奈全身酸软,无从借力,昨晚被侵犯的私处更是如火灼般的刺痛,任初雪如何努力忍耐,究竟轻哼了一声。
“你很疼?”也不知赵昕是否真傻或是装糊涂,初雪却已疼得无暇思考其他,只能勉强半坐半躺让自己不致太难看。
“去洗一下,就不会疼了。”说着,赵昕拽起铁链子就迈步走去。不料没走几步手中登时一紧。回头看去,却原来是初雪死命攀住了床脚。眼见他因用尽全力而浑身颤抖,却毫无松劲之意。见状,赵昕难以觉察地皱了皱眉心,又在掌上加了两成内力。链铐化为刀刃,深入皮肉,少年又哼了一哼,右腕上血痕立现,血珠滚下,须臾汇成了蜿蜒红流。
忘川谷,幽静的囚房便隐在那东面一隅。“咣”的一声,大门被里头的人一脚踹开,赵昕满脸铁青,使劲拽着铁链,硬是要把里面宁死也不肯露面的少年拉出来。初雪的右腕早已血肉模糊,却犹自做着最后的挣扎,手脚并用,拼了命般靠近地上,用摩擦力和全身的重量同赵昕抗衡。眼下自己未着存缕,浑身污浊,这般模样,怎能出去见人!那样的话,真不若就此死去!
其实这些原由,赵昕又岂能不知?但莫名的,他就是要和初雪作对,初雪最怕什么,他便做什么,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这种近乎孩子气的行为。
然而这样的孩子气,只怕世上无人可以消受。
全身的汗和血流尽了,流在身后铺就了一条狰狞血路。当眼前乍现明媚,初雪忽然无比厌憎起这阳光来。他宁愿,自己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便是疯了,痴了,也好。活着为何偏要受这连番的侮辱,为何,要被杀死自己亲人的仇敌毫无尊严地玩弄于股掌!
少年匍匐在地,蜷缩起身子。极度的羞愤折磨得他心力交瘁,眼皮一沉,居然晕厥了过去。
赵昕见这个始终沉默着和他对抗的少年终于倒在脚边,一时竟也难辨个中滋味。赢了,却不觉欢喜,微伤的沉重如同浮光掠影,荡过心间。
初雪这一昏,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给泼醒的。
“我没有那么多功夫日夜侍候一个小倌儿,你听明白了。”赵昕坐在面前的太师椅上,言语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初雪睁了睁朦胧的两眼,逐渐意识到他正卧趴在地,身上多了一件薄薄的中衣,虽然此刻已经湿透。略一抬眼,看见几双鞋,想是忘川谷谷主的手下人。
初雪垂下眼。他要保存体力,不愿再作无谓的抗争。听那赵昕慢悠悠地说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所谓‘物尽其用’,本少爷玩过许多女人——当然也包括你的姐姐,珠儿……你大概还不知道,本少爷从前可是安徽一带鼎鼎大名的……”
“我知道你是采花剑。”未等赵昕说完,初雪却出人意料地接口道。他的声音也是冰冷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
“哦?”赵昕微微挑眉,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那就好办多了。”
对方丝毫没有因为被直接点破从前的身份而有所心虚,这一点倒教初雪颇为意外。据他所知,采花剑长年来受官府悬赏通缉,两年前的凶案至今仍在民间流传,他却毫不避讳,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不过初雪立刻知道了赵昕发笑的含义。方才略一恍神的功夫,对方已自椅中起身径直朝他走来。少年下意识想要站起,挣了几下,最终以失败告终。
才从深度昏厥中醒来,身体仍然力不从心,看着那浅褐衣袍下的一双若隐若现的黑履在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刚预料到危险,头皮便猛然一阵痛麻,头发被人一把抓起,仇人的脸突然近在咫尺地呈于面前。如果可以,初雪恨不能现在就不计后果地和他拼命。只可惜,如今他为鱼肉,人为刀俎!
赵昕全不在意般端详着初雪的面容。少年面目清秀,清秀中透着超然绝尘的冷意,被水一泼,湿发贴住脸庞,发色愈发黑了,反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剔透。说起来,虽然上次强行和他发生了那层关系,赵昕却还未曾好好看过这个少年的脸,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双眼睛抢了先机。这会儿,他的目光兜转了一圈后,重新停留在初雪乌黑深邃的眸子上,深情,思念,仇恨,悲伤……如此多的情愫轮番占据着肉体,赵昕几近崩溃,最后用力甩开了少年,一手托腰,一手提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朝门外疾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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