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楼头的那一刻深深凝望,同样不过如此。
他搁了笔,提起边上茶壶,滚烫的茶水倾斜而下,落在楚铮背上。
楚铮惨叫着不住挣扎,柳墨用力压着,茶水不绝倾下。
墨水被冲开,画面很快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清晰了。
“有个姓朱名时重的,人称朱头,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柔声问道。
朱头?楚铮颤了一颤,喃喃道:“柳墨,我不知道!”
柳墨只笑了一声。
朱时重,人称朱头,永庆二十年起任大理寺副卿,以酷厉手段名闻天下,到他手里的犯人就没有不招的!永庆二十六年,因遭多名官员联名弹劾而被免职。当年若非四皇子死死压住,柳墨当时,便该落在他手里了。
日夜兼程,朱头在五日之后赶入京中。
柳墨悠悠道:“事情,你都清楚了?”
朱头点头哈腰:“都清楚了,王爷放心,只要他知道,小人就能让他说出来!”这可是天上掉元宝的事,伺候好了王爷,别说东山再起,指不定就能平步青云呢!
柳墨道:“他身份,你也知道了?该如何用刑,心里可有数?”
朱头几乎把头点到地上:“是是,知道了,王爷的人,小人一定小心用刑,他身上要是留下一星半点的疤痕,王爷只管把我脑袋摘了去!”
柳墨这才满意点头:“嗯,这该用什么刑……且说来听听!”
朱头道:“可选针刺之刑。”
柳墨眉头一皱:“怎么又是这个,就没点新鲜的?”
朱头谀笑道:“王爷有所不知,同是针刺之刑,也有许多花样!针数不同,长短粗细不同,所刺部位不同,效果便十分不同。再有,还可以将针烧红了再刺,又或者沾了毒粉再刺,刺过之后抹盐,泼酒,浸辣椒水,那滋味,都十分地不同啊!”
他当然不敢说当年科举舞弊一案,大理寺卿想要用刑,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用重刑,进退不得之下,曾暗中向他求教过,只是终究差了几分火候,柳墨等人终于还是熬了过去,否则今日这天下,上头坐着的,可真未必还是如今这位了!
柳墨脸上露出笑意:“不错!”
朱头道:“还可以用沸水,泼上去,立刻浇冷水,而后上药,疼痛不减,却担保不会真正受伤,更不会留疤!”
柳墨脸上笑意更深。
朱头道:“王爷放心便是,下官好歹在这一行浸淫多年,总算有些心得,凭他怎样的硬汉,到了下官手里,就没有不招的!”
柳墨颔首道:“就交给你罢!”
朱头当夜便在地牢里见到了楚铮。他看着楚铮上上下下,两眼放光,打量好久,这才欢喜一笑。他也爱钱爱权,然而平生至爱,却还是这刑罚之术。人家用刑,是为了让犯人招供,他用刑,却泰半是为了钻研此道。越是难办的,他越欢喜。
次日下朝回府,柳墨召见朱头,问道:“如何了?”
朱头是从地牢里赶来的,笑道:“还没招,不愧是护国将军,小的已经很是用了些手段了!不过王爷放心,将军硬气,实际却怕疼得很,小的保他熬不过三日!”
三日?柳墨皱着眉,道:“要尽快!”
这才没几日呢,他心里已经十分想念楚铮的身子了!心中情爱,俱已成灰,但这身子的销魂,他却还割舍不下。
昏天黑地,这已不知是楚铮第几次昏过去又醒过来,仿佛陷入无边地狱,怎么看都看不到尽头。
哪里会有尽头?沈言在哪里,他根本不知,想招也招不出来,可柳墨不信他!
他勉强睁开眼,眼前却一片模糊,黯淡的灯火里只见到人影晃动,鬼模怪样,十足的阎罗殿。
他费力地咳嗽了几声,边上有人凑过来:“将军啊,想起来了么?想起来了就说罢,您不说,这事它就不算完!何苦呢?”
朱头是真心相劝。眼前这人是真好看,勾魂摄魄的,折腾到这时候,只剩一口气了,还是好看!王爷指定疼着的,得罪得狠了,日后没自己好处!
楚铮神思还恍惚着,下意识地道:“我不知道!”
朱头叹了口气,拿起边上打湿了的棉纸,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他脸上贴。
湿透了的棉纸,就这么一张一张地贴上去,受刑的人便会痛苦地慢慢窒息而死。但他当然不会让楚铮死,所以总是在他就要窒息而死的当口把纸揭下来,等人活过来了再贴,就这么让人在生死之间来来回回地走,这可比什么样的酷刑都管用,还绝不会留下看得见的伤痕!
可这一招他已经用了一晌了,楚铮却还是没招,昏过去又醒过来,醒来时都只一句话:“我不知道!”
朱头平生头一回有点发愁,这接下去,可再用什么刑好?
楚铮又咳嗽了几声,心头清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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