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边有个老店,我们过去吧。”雁潮说着率先拐过街口,回头对尹凤书拌个鬼脸:“大叔,跟上。”
这个客栈挺大的,上下两层的小楼虽然古旧,但是很讲究,门口挂着两串大红垂金穗的宫纱灯笼,黑色的牌匾上几个烫金大字悦来客栈。
门口的伙计见惯了南来北往的商人豪客,眼前的二人满身风尘衣衫敝旧,没有行李也没有包袱,店大欺客的毛病又犯了。懒洋洋的过来打千儿问道:“二位老客打尖儿还是住店?”
尹凤书冷眼看着自是明白他狗眼看人低的意思,雁潮这机灵鬼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约二两重的银子抛到小二的手里道:“自是住店,爷的马买上好的草料给喂着。”
小二一见白花花的银子眼珠子都放光儿:“小爷,店里的夹剪坏了,给您找不开呀。”
“谁让你找了,剩下的赏你喝酒了。”
小二一听,嘴都咧到耳后根了,大有土豪请跟我做盆友的激动,当下吆喝着学徒牵马,自己又是掸灰又是引路让到了天字号房间。
两个人的房间相邻,雁潮让人送洗澡水到房里,在沙漠这些日子人都快成鱼干儿,他有些奇怪尹凤书是怎么能保持在沙漠里清凉无汗气息好闻的。
泡在热热的水里雁潮幸福的直叫唤“太舒服了”,虽然被胖大妈蹂躏过的地方被水一泡还是有点痛,雁潮用手握住翻开baopi仔细检查玲口处的伤,但见粉色的圆润处红肿异常,怪不得撒尿时都疼痛难当。
少年人气血方刚,心思转动间就觉得尹凤书那日抹血珠的手还放置其上,温热火辣的触感让手里的事物儿茁壮成长扑棱棱像大雁子沾湿毛发,最终刺痛抵不过饱满的要涨破的渴望,雁潮滑动手指闭上了眼。
黑暗里尹凤书烟行媚视细长的手指在那处揣摩,七绝红衣半敞,玉管子一样的手到处点火,想着想着二人就渐渐合为一处,在雁潮的高亢昂扬中化为白光点点。
突然房间外面一阵吵嚷,只听得有人在外面叫骂,雁潮还处在发泄后的绵软余韵里,像被人窥视一样红了脸,心中一禀忙起身穿衣,刚系好腰带外面就笃笃传来敲门声。
雁潮系着腰带开了门,见店小二一脸谄笑立在门口,便气恼道:“吵什么吵,洗个澡也不让爷安生。”
“爷,真是对不住您老人家,小的也是没有办法,这房子本是无名山庄的爷给包下的,只是最近都没有住,小的自作主张给了爷您住,现在人家来了,还得委屈您换间房吧。”
雁潮一听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店小二那是人堆儿里打滚儿的精,以为这个小爷要杠上,这事儿本来也是小事儿,哪家的店也不会有钱不赚空着包房,今天的事情赶巧儿了,说几句好话让这个年轻人挪个地方就得了,无名山庄的人谁敢惹。
无名山庄很有名!
无名山庄庄主叶长水是现今的武林盟主。
听这边还在啰嗦,那边闹过来的几个横了吧唧的小子粗着嗓子道:“磨叽什么呢,快给大爷把房子腾出来,换上崭新的被褥,我们叶少庄主还等着呢。”
店小二一听马上苦着脸求雁潮:“爷,小的求您了,您给的赏钱小的也不敢要了,这些人是武林第一家无名山庄的,我们惹不起,您就委屈委屈吧。”
雁潮本来也不在乎住什么天字号甲等房,只觉得那些人忒过嚣张,本想挫挫他们的气焰,可是一听这无名山庄,也不由的吸口凉气儿。
“那无名山庄来的是谁?”
“少庄主叶赫。”
“他?”雁潮心说坏了,怎么就这么寸,一进兰州就遇到老熟人。这个叶赫大雁潮几岁,二年前曾到过无为观,甚为傲慢嚣张,雁潮曾在他饭菜里下过泻药, 把个白净面皮的大馒头拉成了黄渣渣的玉米饼子,为此月溯关了他半个月小黑屋,不过众师兄弟都觉得解气,等雁潮小黑屋里刑满释放,成了众人的英雄,连那个面瘫风渡都给他露了白牙,现在此地相遇,算做什么?他乡遇故知?还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雁潮正这边瞎琢磨,那边的混小子们可不耐烦了,走过来喊着:“小子,说你呢,赶紧收拾东西,麻溜儿的。”
没等雁潮回答,店小二马上满脸推笑:“各位爷马上马上。”
雁潮此时打定主意不惹是非,便不多话,转身就要回房收拾东西。
没成想前面一个穿屎黄锦衣满脸红疙瘩像个癞蛤蟆的小子喊道:“站住,回过头让老子瞧瞧,怎生这样面熟?”
雁潮心中一动,不由的绷起神经,转过身挑剑眉目光炯炯看着癞蛤蟆。
“赫哥,你过来瞅瞅,这小子面熟不?”
癞蛤蟆身后有一个白衣少年,生的剑眉星目倒也俊俏只是一脸的傲气,好似他说自己是老二,天下就没有人敢称老大,前面的几个混小子给他让开了路,他昂首挺胸跨着一把镶满宝石的长剑走过来,活像一个赶着下水的大白鹅。
雁潮的手不由的握起了拳头。
叶赫瞟了一眼这个穿着半旧红袍的少年,但见他浓眉低睫鼻梁挺直甚是俊朗,却有莫名的熟悉不由的细细打量。
少年因为刚洗过澡,一头黑发未及擦干,乱蓬蓬的披在肩上,一粒水珠晶莹的坠在蜜色额头上,微棱的眉骨趁着一双黑沉沉的眸子,越发显得五官深邃如雕琢般,高挑的身形有少年人的青涩却也能看出四肢腰腹间韧力喷薄,是个练家子。
见叶赫看了半晌没有说话,癞蛤蟆附在他耳边低声说:“赫哥你看这小子像不像清歌楼那个红牌小倌儿?”
一边的黑大个儿憋不住了瓮声瓮气道:“赫哥别听他胡说,整天一脑子花花儿,见到美人骨头都轻了,清歌楼那帮假娘们儿怎么会长得这么…….,操,赫哥,那话该咋说来着?”
“男子气概。”叶赫似从鼻孔里吐出这两个字。
“对对,就是这个。”
雁潮听他们胡说八道一通,待捋顺了头顶上直蹿火,“抄他娘亲的,敢拿老子和小倌儿比,信不信把你们都阉了去练那个什么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的葵花宝典。”心里想着面上仍压制的住,这在几个月前简直是不能想象的,小桥的操练现在真派上用场。
叶赫还是不住的打量雁潮,当然他可不认为雁潮像什么小倌儿,只是好熟悉好熟悉,熟悉到这个人影几乎就压在眼眶子上,但就是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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