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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亭同京玉走在王都东西南北各十八条大街的第东六条街上,这是王都人惯称的踏花街。东六条的踏花街,同西四条的踏花街又有些不同。西四条的花,胜在环肥燕瘦各有风情,且只开在夜半。东六条的花,则枯条条的只有一种。

东六条街上遍植杏花。

秋闱桂花馨浓,春闱杏花如雪,殿试琼花纷飞,都是正逢花期。而东六条大街直接通往礼部贡院,正是春闱会试地方,每到节令花事缭乱,考生们入场还不觉什么,待考完出场,大街上已是杏花飘摇,如雪离枝,衣帽足下全染上杏花了。

不过现在正是隆冬时节,别说杏花,连枝桠都秃了。

“还需再等上三两月,”顾兰亭引开折扇,笑道,“才能看到那样盛景了。”

京玉不以为然:“不过几株杏树,有什么好看的。”忍了忍,没忍住,“你不如回去扬州,看你门前那株琼树。”

“……”顾兰亭囧了囧,“……这两者,并不相同罢?”

他又好奇地:“你怎地对我家门前那株琼树,这样感兴趣?”

京玉一脸诚恳:“你总是说你家琼树很大很漂亮,我很好奇。”

“我有总是说……么?”

京玉肯定地点头:“你还说,你最喜欢那株琼树了。”

“这样……”顾兰亭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眉心上落下一粒水滴。

下雨了。

细雨自天幕洒下来,寂静无声,透明发亮的雨丝将七白楼笼成隐约的轮廓。

顾兰亭同京玉正对着雨幕饮酒。

他们坐在廊前——进来的时候,七白楼已是座无虚席了——着伙计新安了一张矮几并两张坐榻,他们便在廊外坐了。

廊外翘起的檐角雕了一只兽头,雨水从兽口里流出,廊檐下雨丝坠成帘幕。

京玉盘腿坐在榻上,右腿却又支起来,右膝托住右肘,手心托住右颊,看着廊外淅沥雨事,眼里有隐约的笑意。

顾兰亭将目光从雨帘转回来,看看对坐的京玉,头一仰,将杯中酒饮尽。

他指尖还在微微发麻。

方才雨下得突然,他还未有反应得过来,京玉便拉住他的手:“前边是七白楼,去躲雨罢。”

京玉的手指有些凉,指尖擦过他的手心的时候有些微凉的酥麻。

他想起上回,京玉微凉的指腹擦过他的耳垂,指尖一颤,差些想把手收回来了。

楼上传来丝竹声,还有女子温软的唱词声。

京玉往头顶看了一眼,对他轻轻笑了笑:“上头又在开诗会了罢,你去不去?”

他看着京玉唇间的笑意,微微别开眼:“不大想去。”抿抿唇,又忍不住补充,“前些日里,诗会去得太多,腻烦了。”

他其实只是更喜欢像现在这样,和京玉两个人听着细雨,喝着小酒,偶尔交杯。

扬州城的那位顾家郎君到王都里来了,又是都台掌府的侄儿。自顾兰亭到京第一日起,到常府的帖子就没有断过。好些还是当年去过扬州的那一批郎君公子,现已都在朝中有了职位。诗会,游湖,听戏,顾兰亭每日里忙着赴各种宴席。好歹这两日有些空闲了,他可不想再去折腾。

京玉笑意越发明显,他两指之间捏着酒盏,微微晃动,空了的酒杯里,慢慢溢出澄黄的酒液来,一瓣琼花浮在酒面上。

顾兰亭只顾低头饮酒,等他抬起来时,京玉将酒杯递到他眼前:“还有酒么?”

酒盅里已经空了。

顾兰亭有些奇怪,方才他似乎看见还有半盅的。不过还是招来伙计,再上两盅。

来的却是七白楼的女掌事,名动京都的水月姬。

“顾家郎君,京玉公子,”水月姬摇曳着珠光衣裙,额间宝石莹莹发亮,细腰腾挪,款款而来。颊边的笑涡像是盛了西域来的葡萄美酒:“两位郎君,怎地在一重阁?”

顾兰亭对水月姬化开笑意:“怎么竟劳烦水月姬亲自来。”

水月姬眼睛微微弯起来,碧绿如宝石的眼睛浮动着潋滟光彩。水月姬腰间一软,便在顾兰亭与京玉中间坐下来,上半身微微倚着矮几,半截白腻的小细腰露出来,繁复华丽的异域花纹从腰部一直蔓延到被抹胸掩住的肌肤,又从心口生出来,在锁骨开出秾丽的花朵。

“两位郎君来了,竟不同我水月姬说一声,可真是怠慢了我。”水月姬似笑似嗔,手执长嘴酒壶,朝两人抛一个轻俏的眼梢,“水月姬亲自捎酒过来要两位赔罪,两位不可不承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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