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周小送定定的看着门口,“我也不喜欢女的。”
这是丁观今天晚上第二次喷水。
钟凌乘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拿起一瓶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那些姑娘一开始是在台子上跳,然后跳着跳着就纷纷下台了,拿着酒瓶到每一桌去要酒钱,其实就是索要小费。
周小送眼瞅着一个圆润的姑娘拿着酒瓶子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他心里开始毛躁起来,要说自己跟着秦越他们身上哪里来的钱这种东西啊,眼瞅着不对劲,于是就转身想要离开,不成想那个姑娘手也真是长一下子拽住了他衬衣的领口,阴
阳怪气的说:“哎呀,客官,您这是嫌弃奴家嘛?”
于是丁观第三次喷水也出现了。
周小送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看那姑娘年纪轻轻的,心里就想小小年纪不学好:“那个,不是,姑娘,我还未成年呢!”
“哦?”那女孩子盯着周小送看了几眼,“那没关系啊,你上台为我们表演个节目,今儿晚上的酒钱,姐姐我帮你出了。”
“那个,我们是一伙的,他们给也是一样的。”周小送努力的朝钟凌乘眨眼睛,但是对方像是赌气又像是纵容,似乎一点感应都没有。
“哎哟,看来,别人是不认识你啊,小帅哥?”
“小送,要不你上去给大家表演一个,我们是真的没有带多余的钱出来。”
周小送看着笑的一脸奸诈的丁观和那个强忍着笑的钟凌乘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跟他们出来简直就是有自虐倾向。
他整了整衣襟,冲那姑娘笑了笑,但,还是在乘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转身拔腿就跑,这回那个姑娘没有及时的抓!住他,周小送一得意没看路直愣愣的撞到了从门口进来的另一个客人的身上。
“对不起。”周小送立马道歉。
那人却把一双温和的手轻轻的放到了他的头上:“小送?”
声音温柔略带沙哑,那个周小送躲着却想着的人终究是找了过来。
“这回跑不掉了吧?”那姑娘追了上来一把握住周小送的手腕。
从大宋活下来的人,看到那女子的装扮,在联想着街道的名字,秦越轻皱眉头,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周小送一时间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丁观冲着钟凌乘眨了眨眼睛说:“看来,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钟凌乘偏过头,不想看秦越,自顾自的喝着酒,那天晚上,颜青虽然无度,但秦越更是荒唐,钟凌乘是心里的苦不能说,说不出。
秦越拉着周小送准备离开,但是那姑娘也死死的拽住周小送:“不成,他必须要上台表演节目才能走。”
于是周小送就在一边喝倒彩声中跟着那姑娘站到了台子上,那姑娘像个猴子一样挂在周小送的身上,做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以为那样能够羞辱一下周小送,可是周小送目光定定的看着秦越,直直的站在台子上,眼睛还是那一片远山近水,清清淡淡的。
穿过人群,周小送也能看到秦越在对自己淡淡的微笑,那姑娘折腾够了之后终于是把周小送给放了。
两人离开的时候,丁观和钟凌乘还喝的意犹未尽,丁观问钟凌乘:“乘乘,也许,不要那么执着才好吧?”
钟凌乘苦笑一声:“我们这几个人,谁不执著?不执著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但是教授,对不起,把你卷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夜市
秦越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跟周小送解释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好像无论从那个方向去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从花酒街出来,要走到公寓还必须经过清明上河园。那一池子的水像是岁月沉积下来的绵绵柔情,月色之下泛着微微的光。秦越走在周小送的身后,其实六月份的天气就算夜凉,但那能有多凉?
秦越也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出来,找个机会跟周小送好好的说说话。
于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秦越终于追上周小送并肩走在一起,但,开口的那个却是周小送,他问:
“月亮是那时好,还是现在好?”其实不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他也知道的,这不过是为了减少气氛的尴尬,他不想私下里靠近秦越,可是又觉得那对秦越来说是不公平的,对方不过就是想和洛青在一起一会,就算自己不是洛青,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觉得是那就是。
这是责任,也是义务。周小送想。
秦越努力的回忆了一下那时的月亮,圆圆的,大大的挂在天边,他总是坐在窗子前面借着月光看着院子里绯红的流火荻花,想着,再过两个月就能采摘了,晾干碾碎之后父亲的就能带到军队里,如果受伤不能及时治疗还能帮他延缓伤口恶化,父亲回来的日子也许就能提前。
但是,那个月亮大大的夜晚,一道恩赐的圣旨从宫里送过来,从此他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了,换来的是一堆冰冷的黄金盔甲。
“那时的月亮,是冷的。”
周小送转过头看着秦越,总觉得他的眼神中极尽悲伤,但又如水一般柔和的令人心疼。
“那,现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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