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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传说中要把人杀到一级的轮白啊。千叶嘴角扯起一丝不屑的微笑。你以为我会这么傻等着让你杀到一级么，他这句话没有出口，镇定地按下了强制下线的按钮。顿时，四周一片漆黑……

20现实与虚幻

千叶从生命舱里猛地坐起来，他扶了扶头痛欲裂的脑袋，强行退出游戏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地好啊。伴随着他的站起，身上的营养液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说实在的，有点恶心。

他走进浴室开始冲澡，手指顺着头发撸下去，长长的青丝，看来真是沉迷游戏太久了，连头发都快要长成游戏里那副样子了呢。真实的水、真实的温度、真实的空气，可是他分不出和游戏里提供的有什么差别。

现在游戏里的他们在干嘛呢？七窍应该回去报信了，原始天尊他们应该还没回去，估计这个时候那个地方会是一座战场吧。千叶的嘴角轻轻挑起了一个弧度，他很奇怪自己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大概有好几个月没有出来过了，不过家里还是很干净。这就是高科技的好处，人不在的时候一切都可以交给机器。洗完澡的千叶拉开衣橱，随便找了件衬衫和仔裤套上，镜子里，一个面色苍白的削瘦长发青年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散漫的神情。他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乱逛，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街道，没有一个人。真没意思，千叶轻轻踢了踢脚下的一块碎石，安静的街道竟然能将碎石滚动的声音演绎得荒凉。

想想游戏里他们打架估计没个几个小时完不了，索性在家里休息到明天再上了好了。做了这个决定以后千叶决定在街上四处逛逛打发时间。街道还是熟悉的街道，这是千叶出生以后都没有离开过的街道，他在这里经历了许多事情，长大、不再懵懂、父母过世……对这里熟悉的仿佛自己的手掌。他甚至深深记得许多许多年前这条街道繁华的模样，道路两旁有叫卖的小贩，路上走着或悠闲或忙碌的人们。可是从几年前开始，人们都纷纷移向虚拟的世界，现实无人问津。

夜幕悄悄低垂，街灯亮了，虽然这条道路几个月都未必有一个人经过，但是每天晚上路灯还是会定时亮起。忽然千叶在前方看到一点灯光，似乎不是街灯的灯光，那里在千叶的记忆中曾经是一家蛋糕房。店主是一个和蔼的老妇。

怎么可能还会营业呢，千叶一边心想，可是还是有一点期待。反正没有事做，不如就过去看一下吧。走进了看，曾经的蛋糕房的牌子零零落落，房内漆黑，果然是把路灯的光看走了眼。千叶无奈地摇摇头，正要折回去看到另一条路的远处，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似乎提着很多东西慢慢走过来。走进了些发现是曾经的那个蛋糕店主，几年不见，似乎老了些，但是表情还是记忆里的那样和蔼。老妇看到千叶似乎也有些惊讶。

“我帮你拿吧。”千叶走上前，接过老妇手中的两个大袋子。

“谢谢你啊。”老妇笑着道谢，然后奇怪地看着千叶说，“这年头居然还有不玩游戏在街上乱逛的小孩啊。”

“你还在做蛋糕么？”千叶瞥见老妇的袋子里都是些面粉之类的糕点原料，不由惊讶地问。

“是啊，虽然没有人买了，做给自己吃也不错啊。”老妇笑着说，“对了，要不要进来坐坐啊？”

千叶虽然在游戏里给人做蛋糕，可其实现实里的千叶并不会做。这一天晚上，他第一次在现实里跟人学做蛋糕，满脸面粉，狼狈不堪。如果七窍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呢？千叶突然这么想着。会不会斜眼眼睛大叫：“白痴！”呢。

夜深，告别了老妇的千叶从曾经的蛋糕房里走了出来，忽然他看到远处的路灯下面站着一个少年，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脸，侧脸的轮廓有一点点像七窍。很快千叶又笑自己太多心，七窍这个时候应该在游戏吧。而且就算不在，怎么可能和自己在同一个社区，又不是演电影。为什么就离开了几个小时，就老想起他呢，千叶迷惑。他不排斥在游戏里寻找感情，他在以前玩过的许多游戏里都寻找过恋人，男人、女人，但是他自认为一场感情就应该就只存在一个游戏，离开了那个游戏，什么都不会是。一个游戏就像新生一样，新的开始，不带任何羁绊。

其实连小魔和仙人掌都不知道，千叶和陌上桑很早以前就认识，早得在认识他们之前，在一个名字很武侠也很俗气的游戏里。如果千叶没有发现陌上桑是曾经的月如钩，陌上桑没有发现千叶是曾经的连环，也许他们还能继续做朋友，或许最后会在一起。可是千叶是一个不会回头的人。或许就是月如钩在知道连环要离开游戏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你虽然表面上看着很温柔，但是你骨子里却是个寡情的人。”

可是，这个寡情的人竟然史无前例地在现实里牵挂起游戏里的某个人。这一夜，千叶的梦境被那对青色的猫眼包围。

第二天，千叶早早醒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钻进生命舱，登陆游戏。进入游戏界面，自己还是在昨天强制下线的地方。自己竟然是活着的，大概切断游戏的时候刚好是被人复活的状态吧。千叶展开翅膀飞回白雪之城。他回到自己的小窝，房子里空空如也，七窍不在。这个时间可能在练级吧？拉开好友名单想密七窍，千叶忽然傻了，七窍的名字是灰的——也就是说，七窍不在线！

“七窍跑哪去了？”千叶直接密云千冰。

“你家宠物走失了，怎么来问我？”云千冰的语调带着股还未睡醒懒洋洋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