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意外。恐慌。
3月3日
a再次来寻。留宿。
3月16日。
恐慌叠加,怎得以摆脱?
3月20日。
犯错。犯错。坦白?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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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是越发的混乱,甚至可以在隔页的纸上看到些用力过度得痕迹。我在想她写下字句的心情。二三月份的夏悠然其实是非常忙碌的,和工作室在初步建立着,然后又因为工作的关系,在台北香港武汉北京来回的飞。一个人如果常常居无定所,常常到处飞来飞去,没有着落她的安全感会变得非常之差,我突然怀疑在她那段时间航班频繁的夏悠然是否处在一个心理低潮期。三月一号的这句电话意外和恐慌像是给我了一个找到答案的指引,我尝试着去揣摩什么,却发现夏悠然的日记俨然犹如一个密码本,太多的动词形容词名词需要去填入才得以看懂。
挠了挠头,叹了一口气。我并非想找出什么借口替夏悠然出轨这件事儿说情。我只是想,或许找到所谓原因,便可以让这对在爱情里长跑了六七年的恋人得以继续下去。大抵有人会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别的人怎么插手的都是不行的,我从不这么认为,虽然外在的人事儿不是爱情里的决定因素,但一定会有起到一定的作用。就像若你恋爱,你周围的朋友一直说对方不好,就算你一时相信,被朋友唠叨久了也会怀疑这个问题;相反,如果你的朋友一直在说对方的好话,你也一定会犹豫的再去考虑一下。虽然沈曼青并非那么容易动摇的人,但是我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翻着她下面的日记,大体的情节在我脑子不断的浮现出来,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假设。大抵是夏悠然在给沈曼青打电话的时候,杜易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夏悠然听了个真切,尽管沈曼青过后万般解释,夏悠然也点头默然认同,心底的扣子却没有解开?若真是这样,便真应了我前面所说的,失而复得的感情原本就显得脆弱需要呵护,可却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以夏悠然这样细腻的心思,她若不有所反应才是不正常的,本来就绷紧的神经,加上缺乏安全感等等等等。如此看来这种状况也是算好的了。
爱情最大的杀手便是怀疑,一旦两个人之前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失却的时候,这段感情便岌岌可危了。正巧这段感情出现危机的同时,ashely出现,夏悠然在这个人眼里像一颗救命稻草,给了这个女人机会,她怎么能放过?或许她开始是以一个朋友的姿态进入夏悠然的视线,然后慢慢的提出要求?宿醉之夜,夏悠然借酒放肆,她也想借此进一步抓紧这根救命稻草?
正想着,夏悠然的眉头轻微皱了皱,我急急忙忙收了她的日记,顺势推醒了她。
“你睡着了,快起来,去床上睡。”
夏悠然朦朦胧胧的,卸去妆的脸显的有些苍白,眼里微微有些湿润,像是做了什么悲戚的梦,或者着了什么梦魇,眼神扫过我,想那些玉米说的,她的眼睛里,像是有颗星星。只可惜,现在的这一颗星星,好像要渐渐陨落。慌乱的抓过笔记本,晃晃悠悠的进了里屋。伏在门框上想要同我说什么,最后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回忆能唤起
夏悠然是我来这个公司接的第一个艺人,刚开始公司告诉我要接她的时候,我跑去看了很多次当年比赛的视频,我看的最多的一场是分赛区决赛的最后一场,而为了寻找所谓jq看的最多的一场则是总决赛的倒数第二场。
我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最后宣布沈曼青和何安对垒的时候,三个人的表情。直至那一场,我才真真切切看到了谣传中夏悠然和沈曼青有什么的证据。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比赛之后才看的原因,才会让我觉得当时的情况已经分外明朗,不是何安离开,就是沈曼青离开。我想至少除了夏悠然之外的人,都知道这一场他们三个人之间必定要去掉其中之一,——娄半裳知道是因为自信,沈曼青知道是因为冷静,而何安知道,是因为认命。
那么,夏悠然知道什么?大概她知道的,是自己肯定会晋级,就算不想,她也会是晋级的那一个,因为她的支持率的太过惊人。(就像后来她隐晦的说——被迫的加冕。)
最后何安走上pk台的时候,夏悠然的眼睛并没有红,她只是瘪了瘪嘴,然后忍了眼泪。或者,她那时候总是希望,评委嘴里说出来上一轮有失误的家伙是娄半裳。沈曼青的表情和夏悠然同时的不自然,当然,她好像没有那么多牵绊,看起来比夏悠然轻松一点。等沈曼青的名字从评委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夏悠然这个反应慢半拍的家伙,终于忍不住了,镜头再移向她时,她的眼睛已然红了。身子不断的后撤,主持人的话一停,她便冲上去将两个人抱住,眼泪绷着。娄半裳多余的跟过去,像是一个大臣在围观太子是宠幸自己挚爱的妃子还是宠爱对自己以来过度的妹妹。
何安哭了,哗啦哗啦的流眼泪,沈曼青没哭。她甚至还有力气笑起来。于情于理夏悠然抬起头来应该先看看何安,甚至她有理由不去看沈曼青。可是,她抬起头来第一个看的人,便是沈曼青,虽然只有仅仅几秒,却终究是先于何安。而沈曼青的眼睛,自开始便看着夏悠然,她也始终以一个自家人的态度做着一切。轰走自己的人,然后又安慰自家人的妹妹。俨然她已经不在乎得失,她在乎的大抵是何安对于自己的感情。前文提过,何安隐隐晦晦的喜欢着沈曼青,但对于夏悠然也似乎是无法失去的。无论怎样,她对于沈曼青对夏悠然的这种“霸占”还是会感到失落。就像一个人,一开始她的全部都是你,你对她有种近乎暧昧的依赖,有一天她却突然被别人抢走了。无论谁,对于这种得失,都会不开心,都会产生些怨念。我不知道沈曼青当时是否抱着爱屋及乌的态度喜爱何安(后来就算比赛完也没有搞明白,直到之后的某天一个访问,采访何安的时候,沈曼青的到访,我才发现,或许真的本就不是爱屋及乌,而是一种,对爱后之后觉、又不能给予的愧疚。)
沈曼青感到何安这种怨念,她内心是愧疚的。但是当然,若让沈曼青因为这种愧疚放手,那也是不可能的。
结束,现场投票,沈曼青赢了,何安却笑得最开心。好像在笑什么?你沈曼青要欠我何安一辈子?对啊,我在文章一开始就说,沈曼青和夏悠然对于何安的爱护,简直是有些过分的。可这些爱护却从没有经过何安的同意。她只是被迫的选择着。无论是好是坏,她都是难过的。如今,可算是报仇了?然后何安念信,希望夏悠然回老家带她逛街。可是这个承诺怕是之后很多年都没有办法完成了。大抵,连何安自己都忘了。当然,或许,或许,或许在很多年以后,三个老太太会在大街上溜溜达达吧。
最后的时候,排着队合理的拥抱,到夏悠然这里,却是何安主动。只不过等她附到何安身上便哭的十分厉害了,大抵是身体找到了合适的温度,感到了安全感,才哭的这么放肆。不得不说,夏悠然哭相难看,也绝对够彻底。何安一直在说什么。这个时候沈曼青的表情,是非常的有看头的。她完全明白夏悠然对于何安的感情,手臂无力的搭上,然后又放下,这样的友情是爱情差不进去的,所以是种痛惜,伤心,又夹杂了一些嫉妒的。最后索性掉过头去。再一次于情于理,夏悠然是被动的接收了何安的拥抱,怎么说挣脱开的也应当是何安,可所有人都看的清楚,首先要挣脱开的,是夏悠然,她手臂轻拍着何安想要挣脱开来,却以失败告终,当然也不能排除是何安说了什么煽情的话,她并不想听才急于挣脱。夏悠然事后说,是彻底的崩盘才会哭得这么厉害。
我突然想问这个自私的人,为何安的泪究竟占了几分之几?
话说回来,这一场最难受的人是谁?是夏悠然么?
不,是沈曼青。我不知道何安下台之后,沈曼青拽夏悠然过来她身边,是否只是为了台位问题,是否是觉得你站的理我近一点,我便会暖和一点。我不知道,彩带喷下来的时候,沈曼青捂住耳朵,是不是因为痛苦,一切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我也不知道主持人拍拍曼青的脸蛋和她说了什么,她好像开始还在辩驳什么,之后却好像崩溃一样伏在主持人肩头,最后干脆直接窝进她怀里。传说那天晚上沈曼青照顾了夏悠然一个晚上,我曾经尝试向夏悠然寻求答案,却终究因为不知道怎么提出来而告终,若是真的,我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心上已然千疮百孔的人,怎样去照顾另外一个崩溃了的人。
这些不过是我的一些看法。因为比赛我真的未曾处于她们其中,我甚至未曾关注过比赛。那个时候我正在另外一家公司,艺人正打算往国外发展,国内之事全然不知。只是时国际杂志把夏悠然放上封面的时候,看过一眼而已。所以。。。若果有揣摩的不对的。悠然,你就不要怪我了,谁让你不原原本本交代给我的。我只好用一颗八卦的心去揣摩了。
时间回退,我们继续看这别扭中的两个人。二零一零年六月,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报纸在这么个危机时刻出了个可笑的标题“夏悠然沈曼青好事近了?”版面中间是她们俩整版面的大照片。我看着照片不禁苦笑。这不仔细看,还真容易误会,两个人的好事近了?怎么,要出柜?要退出歌坛?要结婚去?呵,真是中国语言博大精深。有电话打过来,顺手将报纸扔在桌子上。当时的我,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张可笑的报纸,让这僵持中的两个人有了转机。
我再进屋子的时候,夏悠然已然坐在沙发上了看着那张报纸。她的眉头拧着,有些难看。然后她决定了一件对于她这个职业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她开着车去找沈曼青了。此时此刻是二零一零年六月十二号时针已然指向了十一点。她在我的目光底下开着车冲出去,白色的衬衫开着口,里面是黑色的紧身背心。空气被她的动作扬起来,她的额角闪出一点晶莹,眼睛闪烁着冲出门去。我甚至没有来得及跑过去拦住她,她便从刚要进门的夜里身边蹭了过去。夜里看着我满脸问号,我只好还给她一个无奈的耸肩。就,放她去吧。
凌晨三点我的门被敲响,夏悠然像个闷油瓶一样没有语气的和我说话“今晚睡你这里可以么?”我点头,她擦过我的身子直挺挺的倒进沙发里。我想着给她倒些水,却没想到我锁上门端了水过来,这厮已经睡着了。叹了一口气,从柜子里翻出被子给她盖好,然后翻上床去。
月光从天窗照进来,想着早些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对啊,六年时光,夏悠然成熟了,再不会因为感情的事儿放肆,不会去喝酒到处找人吐苦水;夏悠然长大了,不会再被那些没必要的东西牵绊;夏悠然变得强大,变得无所谓,变得太有自己的想法,那么……她还是她要的她么?我从相信过那些痴情文艺女子说过的什么鬼话,什么类似于“我爱了你,便会一直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是变成怎样一个人。”
现实就是现实,不是爱情故事。可如果这样……真的好悲哀。于是对于夏悠然沈曼青,我还毅然决然的选择相信那些不靠谱的没边的爱情定律,哪怕是给自己个心理安慰也好。
不知道合适与否,我给森森拨了一通电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告诉我,曼青刚刚到她家睡下。
自此她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之又少,我又忙于和香港方面恰接电影的事情,几乎忽略了她们的问题。直到后来沈曼青做客一档节目,无意提到夏悠然,她却满面笑容,转而却又有些尴尬。
我看着电视不住的笑出声来。大概是那种感情吧,虽然面上已然决绝,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爱。然后突然发现了自己不该出现的笑容,慌张的选择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来应付现状。虽然我们不断的再说吃一堑长一智,在爱情上却永远别扭的选择一直在一个错误上栽倒,不停的不承认爱,然后又不自觉的向爱低头,被爱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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