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海庆福领着众人来到仁心堂时,天色已大亮,班布尔善并未上前,而是躲在一处暗角处观察着仁心堂,只见守在仁心堂外头的把总头脑袋耷拉着,像是睡着了,海庆福转头看了看躲在暗角处的班布尔善,看到昏昏欲睡的把总头不由得怒气上来,上前一巴掌扇在把总头脸颊上,顿时那把总头一个惊起儿,噌的一声清醒了过来,正想发怒,一看,见是知府大人,忙哈腰:“呦大人,你老这么早就过来了”
海庆福满脸不高兴的哼了一声,瞧了瞧里头,只听见不时传来咳嗽声,正了正脸色,问道:“那个,他们都还在?”
把总头一脸自信回道:“大人放心,卑职守着,连苍蝇都没敢飞出来,更何况几个大活人”
见着把总头自信满满,海庆福提起衣袍蹬上台阶,一把推开紧闭的大门,入眼瞧见大堂内躺着不少病人,不由得眉头一皱,袖口捂住鼻子,试图掩盖浓郁的异味,挥了挥手手示意底下的人过来前头开路,李之芳站在海庆福身后,知其意思,巍然朝着后面跟随的把总头说道:“人在哪儿”
把总头忙得跑到海庆福跟前,哈腰拱手:“大人,他们在后堂”
不等海庆福发话,李之芳手一挥,大声喝道:“那几人是假冒钦差,把总还不速速拿下”
把总头顿时楞了眼,这说好的钦差怎地是假的,见着把总头傻眼了,海庆福不满的咳嗽一声,催促:“叫你拿人,你还磨蹭个什么,难道要本府亲自进去”
“不敢,卑职这就把他们拿下”把总头不敢迟疑,大手一挥,领着众兵冲进了后堂;海庆福闻不了这异味,急忙蹬腿出了仁心堂。刚出,那进去拿人的把总头泱泱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急声道:“大人,他-他们不见了”
海庆福一个转身,瞪眼:“什么?”
“大人,卑职该死,没看住,他们逃了”把总头低着头不敢抬起
海庆福气的一把领住把总头的衣领,怒气喝道:“叫你看个人你都看不住,你还有什么用”
把总头大气不敢出,由着海庆福发怒领着自己,头撇开,吞吐道:“大人,卑职认为他们必定逃不远,五更天那会儿,卑职还巡查了一遍,屋里还有人在”
李之芳瞧着知府大人这般怒火,忙拉住劝道:“府尊,息怒”
海庆福怒火稍微熄了下来,松开手,拍了拍衣角,语气仍是不悦,道:“说吧,这事该怎么处理,班大人可是还在等着,方才本府也答应了把人送到班大人手里,现在怎么交差”
“大人,依着把总说的,他们必定走不远,城门口都是重兵把守着,出城他们是出不了,他们定还在城中,只要咱们把人手都派出去搜查,他们是逃不出府尊的手掌心,大人这会儿只需向班大人说明,晚些交差”
海庆福,瞧了一眼缩在一旁的把总,双手背对:“你们还楞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搜”
把总头忙拱手领着身后众人朝开封府各处,大兵们毫不客气挨家各户,甭管有没有人,直接踹开进去搜人。
这边,玄烨护着素清尾随周培公来到一处杂草丛中,三人穿着破破烂烂,说起昨晚,真是惊魂不已,要是没有周培公他们这会儿估计已经被海庆福拿下了,当夜,周培公要求玄烨与素清二人换上破烂衣物,而后小心翼翼领着两人来到一狗洞前,就此不得已三人屈身从狗洞爬了出去。
三人走了好一阵儿,怀里的雨泽一路上都闭眼睡觉,好似这一切跟他无关,这时的素清早已气喘连连,,伸起酸痛的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喘气道:“先生,还有多远?”玄烨抱着孩子,不说累,但手也是有些酸痛,瞧着素清气喘吁吁,心疼不已,接话道:“培公,这暗道到底在哪儿?”
周培公瞧着他俩累成这样,不顾额头上的汗渍,眼朝着前方指道:“看到了那条小河涌了吗?”
两人朝着那城中排弃废水的河涌,玄烨脸色有些难看,素清有些岔舌,狐疑问道:“先生,我们该不会是从这条河涌出去吧?”
“是啊,不然哪还有出路”周培公继续说道:“河涌现已干涸,更是方便许多,我们沿着河涌一直走,再过一暗道就可出城”说完看着两人等着他们的回应
玄烨这时倒是坦然,戏道:“狗洞也爬了,何必在乎这河涌,能屈能伸才是君者”
“天已大白,那咱们还是赶紧出去”素清催促道
河涌的确是无积水,许是整个开封府干涸数月导致,三人刚踏入,就听见后面传来大喝之声:“他们在那儿”玄烨三人回头一看,不远处一群官兵个个持刀追了上来,来势汹汹,见状,三人加快了脚步往河涌深跑!那把总头眼瞧着这三人要跑入河涌中,领着众人奋力追了上来;玄烨抱着雨泽跑的也很是吃力,步子自然慢了许多,周培公更是一介书生,能跑的有多快,素清则被玄烨一只手牵着跑,不多时官兵就在身后不到二米远,周培公回头一看,暗叫不妙,低呼一声:“这不是瓮中捉鳖吗”
玄烨接际回头一瞧,嘴角微微翘起,一边奋力跑,一边笑道:“没想到,培公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至于咱是不是这鳖,那可要看他们能不能追上再说”周培公一边笑着回答,一边猛的提步加快速度
素清则是最急的那个,这两人都在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工夫瞎扯,喘气咻咻微怒:“你们还是留点力气跑吧”说着手抓着玄烨用力捏了一把,瞧着再跑几米就要进入暗道,玄烨与周培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进入暗道后,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暗涌里只有众人凌乱的脚步声,玄烨一边喘气跑着一边抓紧了素清的手,周培公这时慢了下来,脚步却还是跑着,提起一丝戒备心,声音放低:“华三爷,后面好似有好几十人也不止”
玄烨喘着气有些费力回应:“培公,何以见得?”
“方才进暗涌时,我回头瞧了瞧,追来的官兵也就十几人,可是你听,后面的脚步声可不止十几人,估计几十人也不止”周培公上气不接下嗔道:“华三爷,鳌拜与你到底有多大冤仇,要动用官府来捉拿”
就在周培公埋怨玄烨时,素清突然喘气大叫:“快看,我们快要到了”
周培公蹭大眼睛,远处一丝亮光,顿时心中一阵惊喜,顾不得脚有重,加快脚步;可当三人真正跑到那处亮光,三人看着眼前一处高崖目瞪口呆了,周培公跑在前头,还好刹住脚步,要不然他周培公今日就要坠入这高崖下。玄烨更是累的快要虚脱,手臂僵硬的抱着雨泽,一路上雨泽醒着,懂事的他却是一声也未哭过,费力低头看了看眼睛睁的大大的雨泽,费力抬起手指着周培公喘气无力道:“培公,你这就是你所说的暗道——”
周培公累的再也跑不动了,瘫坐地上,话也说不出,只得罢手断断续续道:“我——我-不跑了,跑——不动了——”吞咽了一口:“我也是头一回走这暗道,那乞丐并未说明这河涌尽头的一处高崖”
素清试探性的走向崖边,探头望下看了看,这高度少说也有十层楼高,底下有一处水潭,想必这是一处瀑布;回头看着滩地的两人,心中着急,不认命:“不行咱们得另想办法,不可以坐以待毙”
正在三人无力纠结时,后头的追兵一股脑儿出现,官兵们累的手扶着腰刀插在地上个个累的气喘吁吁,领头的把总站出,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玄烨三人:“你们——你们还真是能跑啊!跑啊,你们倒是跑啊”说着手一挥:“来人,把这假钦差拿下”众官兵得令个个忙挺着腰板作势要拿人,看着那群官兵步步靠近,玄烨把孩子交到素清手中,站在素清与周培公跟前,脸色威严喝道:“大胆,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朕是大清的天子,大清的皇上”
素清一听,知道玄烨这是表露身份,心中一时紧张起来,这群官兵能相信吗,可是事到如今也别无它法,只能碰碰运气,瞬间表情也疑重了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众官兵的反应,此时的周培公倒是大吃一惊,他万万想不到这华三爷会是今上,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官兵们你望我,我望你的看着,不敢前进手里的腰刀有些颤抖,连领头的把总也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官兵们身后出现了一拨儿一溜青色紧身长袍之人,其中一略为年长男子附耳把总细语说了些什么,瞬间把总脸色沉了下来,腰刀噌的一声拔了出来,眼中怒火喝道:“大胆,敢冒充当今圣上,就冲这点今儿爷就要将你拿了来人给爷上”众官兵怒地纷纷拔出腰刀恨不得把这三人给剐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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