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来看我?”
未婆娑其实很想问的,不是这一句,只是想问的是,你今天来看我,是不是能证明在你的心里面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可是想起楼月兰这样倔强的脸,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的心已经再也经受不起任何伤害了。
就这样直视的看着她的面具下掩藏的东西,最终嗤笑的拂开了未婆娑捏住自己下颚的手,冷冷的说:“未婆娑,本宫随意走走,却不知道在这里能看见你,真巧!”
真巧?是啊,确实很巧,巧到了这样的借口是多么的蹙脚,让未婆娑都是不相信的,眼见着楼月兰要离开这里,未婆娑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楼月兰的皓腕,却不想楼月兰一个挣扎,从袖口处坠落下一个平安符,落在雪里,明晃晃的刺眼。
楼月兰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东西会掉下来,神色一个着急,连忙要捡回来,但是未婆娑却先一步的捡到了手中,放在手心里面仔仔细细的端看,只是绣着一个未字,却让未婆娑心里一动,眼睛像是放出光芒一样,紧紧的握住楼月兰的手腕问道:“这是送我的?”
楼月兰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糗事,脸色红的不行,直觉的想要甩开未婆娑如同铁钳一样的手掌,跑开这里,可是却被未婆娑一个巧劲拽到了怀里,楼月兰被撞得七荤八素,满脑袋里面都是晕沉沉的,抬眼看着未婆娑深沉不见底的双眼,只觉得自己好像要沉溺在这个泥潭当中,拔也拔不出来,她深呼吸一口气,故意冷声道:“放开。”
“不放,我怕我放开了你,便再也抓不到你了。”
楼月兰只是觉得好笑,此时的她们贴的如此之近,她甚至能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和左边心脏的跳动声音,一下一下,浪花拍打岸边礁石的撞击声,闯进了她的心扉,哀叹了一口气,终究闭上眼睛,她就这样放肆一回,就这一下下就好,此间过后,她还是那样冷心高傲的月兰公主罢。
感受到楼月兰的安静,未婆娑欢喜的安静下来,吐出一阵白雾,周围的寒冷都比不上怀里面的柔软的人,像是害怕一样,害怕这一次还是梦里,激动的浑身颤抖道:“月兰,你知道吗?我想这样抱着你已经很久了。”
楼月兰不可置信的抬眼看着未婆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看着未婆娑眼睛当中绽放出的光彩,想起过往种种,纷纷咋咋,才沙哑的问道:“未婆娑,你别傻了。“
未婆娑摇了摇头,神色越发温和,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楼月兰的手,十指相扣,才说:“如果这种傻可以让我这样一直抱着你,那就让我这样傻下去吧!“
原来楼月兰是拥有西源国和大燕国皇室血脉的皇女,而当年作为西源国的公主,绯月公主曾经在一个地方结识了大燕国的先皇,两个人坠入了爱河,但是却因为每个当做储君的太子和皇帝都不能取一个别的国家公主为妻,因为皇室需要一个纯种血脉的继承者,大燕国先皇情难两全,只好委屈西源国的公主作为被宠幸的女子,秘密的藏了起来,可是大燕国皇帝秘密的有一个女人,这件事情却被大燕国的皇后发现了,皇后用了计策将这个西源国的公主缠绵病榻,几年里西源国公主留下了一个血脉,而这个人正是楼月兰,但是后来被皇后发现,想杀死这个孩子,但是因为是女婴被留了下来,而且经由皇后抚养,女婴长大后,皇后假借楼月兰之手,清除了西源国公主。
而巫师祖蓝更是预言大燕国的国运将尽,只有凭借一个人才能东山再起,而这个人便是未婆娑,所以国破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而婆娑却为了保护自己,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她当日听到这样的大燕国覆灭便是从丞相谋逆开始,渐渐的大燕国不过是眨眼之间便被亡国了。
这便是那日楼月兰知道的全部真相,可是看着眼前神情激动的未婆娑,楼月兰却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告诉她,其实她已经知道了一切,因为这样的她不也是从头至尾在利用她吗?她算是这天下间最坏的女人了吧,便是这样的自己只能这样的不停的伤害她,然后再愧疚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当中去惆怅吧!
温存脉脉,分不清是什么花香闯进了心房,又是什么样子的寒冷让相拥的两个人更是贴紧,周围的一切精致如同静止了的模样。
“你们在干什么?”
清冷的带着压制住怒气的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裴齐瑞便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走了过来,一把抢走了未婆娑怀里面的楼月兰,揽在自己的怀中,不住的冷笑道:“未婆娑,当真是孤手下的好属下啊。”
未婆娑单膝跪在地上,垂着头沉默不语,才生硬的说道:“殿下,都是属下的错,你不要怪罪太子妃。”
裴齐瑞渐渐收紧揽住楼月兰肩膀的手臂,疼的楼月兰皱了皱眉头,裴齐瑞不怒反笑,看着楼月兰紧紧皱着的眉头,笑着说:“月兰,你说孤该怎么处置这个以下犯上的属下呢?孤的东西谁都不可以碰,你碰了她的左手,我便剁了你的左手,你碰了她的右手,我便剁了你的右手,但是她全碰了你,是不是孤该将她碎尸万段?”
这句话里面字字珠玑,楼月兰知道裴齐瑞是喜欢未婆娑的,但是却对着自己说这样的话,看来是想要对自己有所惩戒,楼月兰嫣然一笑道:“殿下,你明知道你生气时无用的。”
裴齐瑞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楼月兰,然后在楼月兰的耳际道:“确实,孤确实知道不该生气的,看来孤该奖赏你们的,这样吧,身为孤的属下,却没有女人近身,怕是才会多出这些事情来,今晚孤会好好的犒劳你们的。”
说完,便拽着楼月兰往外走,但是走了几步后,才将怀里面的一个瓷瓶扔到了未婆娑的面前,用听不清到底是什么语气的声音说道:“孤听说你的容貌在青楼受了伤,以后便用这个洗脸吧!”
说完便离开了这里,徒留下未婆娑盯着雪地上的瓷瓶发呆,自己受伤的脸从没有给别人看过,裴齐瑞究竟是如何得知呢?
难道他便是给楼月兰下毒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读者君们,千万不要被表象迷惑哟!
☆、神秘人
这样的事情大约实在是触碰了裴齐瑞的逆鳞,导致接下来楼月兰和未婆娑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面,虽然是住在一个院里面,但是却因为一墙之隔,暗闻叹息。
雪似乎是越下越大,日日装点着周围的一切,自从那日楼月兰成婚那天,未婆娑便喜欢上了饮酒,如今更是每晚需要饮酒才能入睡,这几日裴齐瑞处理这里的事情貌似已经得偿所愿,将自己的门下之人安排在这个官位之上,并且有效的处理了这些事情,那些饥寒交迫的百姓更是爱戴上了这个太子,据说在每家每户门前都放了一盏祈愿灯,希望雪国太子可以得到上天的福气眷顾。
如今眼看着归程已经日渐清晰,这一晚,裴齐瑞也是空闲下来,带着未婆娑来到了那个有着小插曲的掩仙楼,与白日里面的掩仙楼相比,夜晚里面的掩仙楼简直可以说得上另一个人间天堂,热闹非凡,大约是将时间上所有艳丽的色彩,与最放肆的笑声交织在一起的天堂一样。
这里什么样子的人都是有的,未婆娑其实从没有来过这样污浊的地方,原本自己是女儿家,自然不会被允许来到这种地方,如今不同,未婆娑已经是雪国太子亲身护卫,地位尊贵,更何况还是一个俊俏非凡的公子哥,当真是妓院里面年轻女子趋之若鹜的人了。
而当日被未婆娑割伤右肩的夏三娘还是如同那一日笑的十分欢唱,更何况这一次却唯独露着右肩,刚好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花枝,配上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和曼妙的身姿,更添魅惑,一路走来摇曳生姿,看到未婆娑的时候,更是故意的露出来一个右肩说:“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次来只有裴齐瑞和未婆娑两个人,而裴齐瑞不知道怎么回事,笑了出来,疑惑的问道:“哦?夏三娘,你认得这个护卫?”
夏三娘自然知道裴齐瑞是什么样子的身份,但是看着裴齐瑞这样便装的样子,也是知道裴齐瑞是不想被揭穿身份的,只是故意露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说:“裴公子说的是,当日未将军的模样真真是入了奴家的心思了。”
未婆娑脸上闪现过一丝怒色,但是想着裴齐瑞带自己来还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只好沉默不语,以防裴齐瑞抽风对付自己,虽然自己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但是如果要是被教训,倒是不会妨碍大事情的。
夏三娘也是不以为意,笑着说:“裴公子,奴家已经为两位公子准备好了上好的雅间,如今更是有美女作陪,两位和不快快的进来?”
不动声色的看着裴齐瑞笑的一脸自然,只好带着满腹疑问跟随着夏三娘上楼去了,打开房门果然是一处雅间,别具一格,里面的香气更是比大厅里面的扑面而来的浑浊香气带着一种特殊的清香,有一种醒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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