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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学不会呢,沙耶加。

所以她不会逆流而行,所以她选择顺势而活,所以她不会支持美树沙耶加所做的一切,所以她成为了今天的佐仓杏子——抹去了自己当初的愿望和魔力,靠战斗技能在食物链的顶端睥睨魔女和人类,连QB都要青眼相加的出众的魔法少女。

所以,即便是她在她面前倒下,她也无法在一时之内就克服自己的本能,抛开自己的原则追到她的身边。她只能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从不切实际的幻觉里醒来。即使知道自己所做的仅是徒劳,她也坚持到了声嘶力竭的程度,不曾放弃。

这最后的结局,应该是希望和现实的差距。

她不甘心地合上眼睛,单薄的身体在众人的踩踏下化为齑粉,散成了碎裂的微光。

她手里的袋子掉到了地上,鲜红的苹果滚了一地,忽然间,心痛如绞,泪流满面。

“拜托了,神啊!都已经是这样的人生了,至少让我做一次,幸福的梦吧。”

梦里有她的微笑和泪水,欢乐和忧愁,喜悦和悲伤。

第2章 [第二章]朝阳

清晨的阳光透过行道树层层叠叠的遮挡投到身上,光与影的半点在她们身上流动跳跃。穿着校服的两人并肩而行,红色的马尾辫和蓝色的清爽短发相互映衬,散发着青春特有的活力。

今天先到达约定路口的依旧是美树沙耶加,还没来得及把随身携带的当月流行CD推荐杂志拿出来阅读,佐仓杏子便以火箭一样的气势扑到她的背上。

“昨晚做了一个昏昏沉沉的梦,累死了,呜,早上醒来头就好沉呐,”一边抱怨、一边若无其事地蹿到一边的佐仓杏子在路中央伸了个懒腰,眯眼看向身边的美树沙耶加,“不过呐,一想到沙耶加你可是会一直地等我,于是就快快地奔过来了,结果,忘记拿加餐了......”

“连早饭都没有吃么?啊真是的,杏子你......”美树沙耶加叹了口气,提起书包翻找,“我有带包子,你等一下噢。”

“其实......也不是没吃,就是没时间吃饱,才两个煎饼而已。”俏皮地一吐舌头,少女举起手臂伸了个懒腰。

“两个!阿姨做的那种分量的煎饼,你居然吃了两个!还没吃饱!”迸发出一连串的感叹,蓝发少女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额头上,确认自己刚才不是幻听。

“居,居然吃了两个......我看你啊,说真的,你空的不是肚子,是这里吧,”下一秒就恢复了常态的美树沙耶加笑嘻嘻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咧开了嘴,“自古吃货智商低,居然能连吃的都忘了带呢......杏子啊,我可又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胡说!我哪里脑袋空空了?我告诉你,这里面可是有满满的人生智慧哦!杏子大人的智商岂非凡人所能理解......”露出了嘴里的虎牙佯作凶狠地威胁,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递来的包子,毫不客气地大嚼起来。

“喂你好歹是女孩子吧,慢一点吃,别噎着......”看着那副堪称恐怖的饕餮吃相,即使是已经习惯了的美树沙耶加,还是忍不住委婉地替豆沙包申请缓刑。

贯彻速战速决的红发执刑人咽下最后一口,满足地抹了抹嘴巴:“唔,一分钟双杀达成!看来小圆,晓美焰和巴麻美还没有到噢,我们在这里等她们好了。”

坐在十字路口的长凳上的两人谈笑风生,面前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上班族和晨练者路过。今天的昨天校内的校外的听见的看到的种种趣事轶闻统统都是她们交谈的话题,佐仓杏子大大咧咧地将双手舒展开摊到椅背上,微微侧头——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像美树沙耶加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样——那苍色的头发和侧脸近在眼前,带着笑意叽叽咯咯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不停。

“上条君昨天坚持完新一个疗程的康复运动,仁美又去看他了,嘛,想必两个人也不算很寂寞了吧,”语气里略带伤感的美树沙耶加显得有些落寞,却也是一瞬间就收敛了起来,“虽然是青梅竹马和别人在一起啦,他们好上了以后我总有一种被‘背叛’的想法呢......嗨,不过,这样的结局应该还算是good ending。”

“哦?那沙耶加以为这算啥ending,bad ending?bed ending?”嗤笑了一声,佐仓杏子扭头对着想象中的上条恭介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她一直就特别不喜欢那个死样活气一脸病歪的文艺男生,甚至对好友那曾经无比痴迷的心态抱以无法掩饰的强烈反感。

“Bad ending?究竟是什么样的达成条件才能触发这个结局啊......”美树沙耶加长叹了一口气,凝视着佐仓杏子:“大概对我来说,是‘杏子没有转学来到我身边’‘杏子不是我的好朋友’,或者‘我不再是沙耶加’之类的吧。”

这些话语轻轻飘入耳中,却如同重锤猛击一般。佐仓杏子想起了昨晚的梦——如坠冰窟、如溺深潭的窒息感攫住了她。那种她怎么扭转、怎么拯救都无法达成的终极绝望,即使是在深知为“梦”后,还是不愿细想。

“杏子......”从对梦境的回忆里挣扎出来,面对面怀忧虑的沙耶加,她连忙摆手表示没事,“抱歉我走神了呢,沙耶加,我想起来了,昨晚我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梦。”凝视着对方清澈得无忧无虑的眼睛,佐仓杏子故作神秘地慢慢说道。

“诶?什么什么?预知梦么?杏子你难道要变身魔法使了么?”怀着十二万分的兴趣追问的美树沙耶加激动得眼里放光,“你终于愿意与正义接轨啦,一定要成为吾辈的同道中人啊!到底是什么梦?快说,快说!”